鳳延陵眼睛立刻瞇了起來,看著他冷聲道:“她病了?”
顧月凌依舊是十分淡然的點了點頭,“主子她確實是身子不舒服。”
“什麼時候的事情?”鳳延陵又問道。
“就是昨天晚上。”顧月凌依舊是十分的淡定。
鳳延陵冷聲道:“怎麼就這麼巧合?”
“主子什麼時候生病,譽王你什麼來找她,這些不都是不能確定,你說是嗎?”顧月凌看著鳳延陵,臉上是笑著的,但是眼中卻十分的冰冷。
鳳延陵往前走了一步,“既然她病了,那我就更得進去看看她了!”
顧月凌直接拉住了他的胳膊,冷聲道:“殿下還是不要難爲我了,主子可是下了死命令,如果有人靠近,一律格殺勿論。殿下也不希望我動手吧!”
鳳延陵看著他,眼中的冷意越來越盛,“就連本王也要格殺勿論?!”
“任何人!”顧月凌的眼神已經(jīng)十分的冰冷,好像下一秒就會動手一般!
鳳延陵的眼中也慢慢的瀰漫上殺氣,“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對我指手畫腳!”
他說著一把推開了顧月凌,看著他的眼神直冒著火光。
顧月凌往後退了兩步,然後站好,依舊是一副,“你要是想進去就從我屍體上踏過去”的模樣一點都不相讓。
鳳延陵的手已經(jīng)按在了自己腰間的劍上,但是理智卻告訴他不能出手,因爲這畢竟是千末的人,而且這還在她的院子外面。
兩人對峙了很久,鳳延陵才終於剋制住了怒火,慢慢的直起身子,冷冰冰的看著顧月凌,“向墨淺轉(zhuǎn)告我來過!”
顧月凌只是點了點頭,然後目送著他離開,才轉(zhuǎn)身回到院子裡,示意把院門關好。
看著顧月凌走進來,千末問道:“人走了?”
顧月凌點點頭,“走了!”
千末冷哼一聲,“算他識相!”
君離溯從聽到他過來之後,身子就一直處於一種高熱的狀態(tài),他真的恨不得現(xiàn)在就衝出去,把人給大卸八塊,但是他也知千末說的對,他現(xiàn)在還什麼都不能做,他現(xiàn)在還有價值!
千末看了一眼君離溯,輕輕的摸了摸他的手,低聲道:“你不要一臉殺氣的,怪嚇人的,人不是已經(jīng)走了嗎?!”
君離溯的看著她,表情纔開始慢慢的放鬆,不再是想要殺人的樣子。
顧月凌看了兩人一眼,眼中帶著幾分的落寞和心痛,但是他已經(jīng)學會了僞裝,而且能僞裝的很好,“王爺和王妃要是沒有別的吩咐,我就先下去了。”
“等一等!”千末叫住他,低聲道:“你去吧夜二給我找來。”
顧月凌點點頭,然後又看了一眼千末,才轉(zhuǎn)身出去。
君離溯看了他一眼,心裡面還是有些不爽,可能是最近他想要對千末放手的緣故,以前根本就不屑看一眼千末身邊的這些男人,可是現(xiàn)在卻在意起來。一個兩個的也是挺煩人!
他甚至有的時候都在想,這些人當中,究竟是誰更適合千末,誰才能給她幸福。說實話他看好的人就是鳳天羽,這個男人的性子很溫和,但是卻不軟弱,可以包容千末,有的時候也能用自己的溫柔來勸住千末。
從千末一直的表現(xiàn)來說,也證明其實她也是對這一套是很受用的。
他越是這麼想著,心裡面就愈加的痛苦,這個世界上沒有比爲自己最心愛的人尋找一個能讓她幸福這種事情更加的痛苦了。
千末看他突然出神,便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低聲道:“你在想什麼啊?!”
君離溯搖了搖頭,“沒有,只是在想之前在王府的時候,你也是這樣給我吃閉門羹的!”
千末輕輕一笑,“怎麼開始懷念那段時光了,我其實都有些記不清楚了,記不太得,我當時是因爲什麼跟你鬧了!你倒是記的很清楚!”
君離溯一笑,“因爲你不記仇,但是我記仇!”
千末張聳了聳鼻子,一臉的不屑,“真是個小氣鬼!”
君離溯抱著她只是笑,沒有說話。他最近會時常提起一些以前的小事,其實只有一個目的,他在測試千末是不是開始忘記以前的事情,她不記得的一些事就是他的成果。
他不能用太激烈的手法,只能這樣讓她一點一點的忘掉自己,吧以前的點點滴滴都忘掉,美好的不美好的,然後就是自己的臉,自己的名字,他就會徹底的消失在她的生命裡。
千末還沒有一點的發(fā)覺,只是在他的懷中笑著,把玩著他的頭髮在手中打著圈圈。
君離溯輕輕的摸著她的臉,低聲道:“千末,我又有一件事情其實一直都瞞著你,我一直怕讓你記起一些什麼事情,讓你覺得痛苦。”
“什麼事情?”千末從他的懷中擡起頭來看著他,十分的疑惑。
君離溯低聲道:“你還記得那塊玉佩嗎?你已經(jīng)不記得我是怎麼把她給你的,但是你卻知道這個很重要,也知道它與我又關聯(lián)。”
千末點點頭,“我知道那塊玉佩,但是之前的事情我是一點都不記得了。”
她當然不記得,因爲她穿越來的時候的記憶里根本就沒有這一段,也沒有她小時候的事情。
君離溯便低聲說道:“其實,我少年時期去過北烈。我也告訴過你,爲了尋找解藥,我基本把這塊大陸上的地方都踏遍了,那是一個雪夜,我和屬下們在北烈王都打探消息,遇到了追殺,我和他們跑散了,身上有傷,有懼寒,整個人都沒有了力氣,直接倒在了雪地裡,就快要凍僵的時候,是一個小女孩救了我,她將我拖進了柴房,點火給我暖身子,還把自己單薄的衣服脫下來蓋在我身上。我藉著火光看著她,真的覺得,她是世界上最美的人。然後我就把玉佩交給了她,告訴她,我回來找她,玉佩就是我們再見時候的憑證,其實在我的心裡,我想要說的,就是這就是我來娶她的憑證。”
他的臉上點著笑意,繼續(xù)說道:“我們在一起三天,她給我包紮,換藥,說笑話。但是每一天見面她身上都會多一些新的傷口,她從來都不抱怨,只是笑著。我就以爲她是這個府裡的小丫鬟,後來下屬找到了我,就把我?guī)ё吡耍疫B道別都沒有來得及,我後來總是想起,她回來看到我不見了,一定會哭的很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