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命啊!”鐵牛狼狽地掉進(jìn)了挖的坑中,渾身黃泥,四肢顫抖。
“母親!”吳山急忙跳到了李芷歌的跟前,“怎麼辦?”
李芷歌屏氣凝神,再次掃過前方這一羣不明物體,“沒事!”
突然,人羣漸進(jìn),紛紛倒在了地上,伴隨著怪異的嘆息聲。
“過去看看!”李芷歌帶著衆(zhòng)人往草叢中走去,倒下的都是些衣衫破爛的流民。他們的皮膚上都有些潰爛的傷口,散發(fā)出來惡臭的血腥味兒。
“啊——”守田再次驚叫了起來,那尖叫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穿林過耳,甚是駭人。
“守田,怎麼回事?”吳山急忙趕去,守田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鐵牛!”轉(zhuǎn)向一旁已經(jīng)嚇得發(fā)不出聲音來的鐵牛,直指著前方那些個亂葬崗上橫七豎八的屍體,一陣心驚肉跳。
李芷歌和吳山望向前方那些一動不動的屍體竟然懸空漂浮了起來,在空中如同太空漫步一般飄來蕩去,那這陰森恐怖的夜裡增添了幾分詭異……
“什麼情況,我去看看!”李芷歌第一個衝了上去,隔著那一片濃密的小樹林,前方的情況的確是瘮?shù)幕拧?
“母親!”吳山急忙跟上卻被鐵牛一把抱住,“老大,別丟下我……”
“鐵牛,快放手!”吳山掙扎了幾下卻還是無法掙脫,望著李芷歌漸漸消失的背影,焦急不安。
“不放!”鐵牛就跟小孩子似的,說什麼也不肯放,直到其他人趕回來才訕訕得鬆了手。
只可惜吳山趕到去之時,李芷歌早就已經(jīng)不知去向,濃霧漸起,盤根錯節(jié)的樹枝不經(jīng)更是讓人心頭焦慮難安。
李芷歌在林中飛快地穿梭,呼呼的風(fēng)聲在耳畔作響,突然前方出現(xiàn)了一道深坑,坑內(nèi)到處都是斷臂殘肢,還有被摧殘致死的屍體,最底下是層層的枯骨,還有動物啃食過的痕跡……
“啊——”李芷歌失足落入了坑中,狼狽不堪地從那些枯骨之中爬起,驚嚇之餘便被眼前的景象再次驚呆了。
身旁的那些屍體如同活著一般從地上飄到空中,彷彿看到他們臉上帶著的微笑……
突然一隻冰冷的手握住了李芷歌的手,嚇得李芷歌一陣尖叫,閉著眼胡亂地?fù)]動著雙手。
“是我!”磁性的聲音從耳畔響起,李芷歌詫異地睜開眼眸,卻看到軒轅佑宸白衣款款地站在已經(jīng)跟前,他如同海一般的深眸帶著幾絲焦慮,柔聲道,“別怕!有我在!”
李芷歌瞬間撲進(jìn)了軒轅佑宸溫暖的懷中,聆聽著他熟悉的心跳聲,竟然覺得無比的安全,哪怕是在這屍體亂飛的荒山野嶺……
軒轅佑宸溫柔地?fù)碇钴聘瑁瑩嵘纤渖s的身軀,精緻的嘴角掛上了幾絲溫柔的笑意,“沒事。”
前方不遠(yuǎn)兩個小廝擡著一起擔(dān)架急匆匆地往前走著,想必是心中害怕。
“到了嗎?”一人心虛地問道。
“馬上就到了。”另一人應(yīng)答道,“夫人交代過了,千萬要把屍體扔在這個萬年坑裡,不能讓人找到。”
“你說,這個屍體都好多天了,怎麼現(xiàn)在才運出來?”一人再次問道。
“夫人說了,前些日子風(fēng)頭太緊不好辦。這幾天啊風(fēng)頭過去了,咱們再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這屍體處理了,這下子那個臭丫頭就吃不了兜著走了。”另一人回答道。
“這屍體夫人是怎麼從順天府弄出來的?”一人問道。
“嗨,你也不瞧瞧咱們夫人是哪裡出來的人!堂堂驃騎將軍府的嫡出千金,別說是想從順天府的太平間弄個死人出來就算是個活人也行!”拎另一人極力擁護(hù)道。
李芷歌幽深的寒眸閃過幾絲鋒芒,他們在說張明茗!
“到了!到了!”一人高興道,卻被眼前這屍體亂飛的情景嚇得魂不附體,癱軟在一旁。
“哎,你怎麼了?”另一人擡頭一看也是嚇得不清,掙扎著從地上艱難地爬起來,“這……這……”
突然,軒轅佑宸右手食指微微一勾,躺在擔(dān)架上的那具屍體就如同活了一般平躺著懸浮在了半空。
“啊——”尖叫聲此起彼伏。
李芷歌的心也一陣狂跳,這是魔術(shù)嗎?
軒轅佑宸不動聲色地再次勾了勾手指,那具屍體開始直立在半空中,隨後緩緩地落了地,那屍白的面孔讓人看得駭人。
軒轅佑宸突然遲疑了一下,左手一伸溫柔地將李芷歌擁入懷中,嗅著屬於他身上獨有的龍延香竟然覺得無比的踏實。
突然,一聲骨頭旋轉(zhuǎn)的聲音清晰落入耳中。
屍體竟然像提線木偶一般擡起了一條腿跨出了幾步,略顯僵硬的動作卻讓兩個小廝差點嚇破了膽兒。
“鬼啊——救命啊——”兩個小廝連滾帶爬地跑掉了。
李芷歌緩緩地轉(zhuǎn)過身來,那具屍體猛然倒下,他的胸口插著一把匕首,正是那日躺在自己牀上的那個死人!
***
東昇客棧。
南宮讓一臉不爽地走了進(jìn)來,看到紫霄坐在一旁心中不免來氣,嘀咕道:“真是個英魂不散的傢伙!”
故意走到紫霄的身旁,悶哼了一聲。
紫霄竟然視若無睹,沒有任何反應(yīng),氣的南宮讓直跳腳。
“見到本世子竟然還不磕頭請安,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心中不免來氣,真是什麼樣的主子養(yǎng)出什麼樣的狗。這傢伙就跟軒轅佑宸一個德行,兩隻眼睛長在頭頂上。
紫霄沒有說,雙目炯炯地望著前方,好像是有什麼事情。
“喂,你聾了?”南宮讓一陣惱怒,衝上去就想理論。
“來了!”突然耳畔傳來了紫霄的一句話,整個人一陣詫異。
“什麼來了?”南宮讓不免狐疑,他這次來可是聽說李芷歌從宸王府逃出來了結(jié)果又自投羅網(wǎng)了進(jìn)了天牢,也是氣得不清!這個女人平日裡聽聰明的,怎麼緊要關(guān)頭會這麼犯傻呢?
突然,後院來了一羣人,擡著一副擔(dān)架浩浩蕩蕩,看樣子是來頭不小。
南宮讓透過窗戶看到了人羣中的李芷歌,興奮不安地衝了過去,抓著李芷歌的雙臂上下打量著,“太好了,你終於醒了!不枉我損失了一顆南海東珠……”
吳山臉上不由地訕訕,挺不好意思的。
“哎,你這臉上蒙著這東西幹什麼?”南宮讓不免一陣好奇,正欲擡手,卻被軒轅佑宸擋住了動作,語氣寒冷,神情冷漠,動作迅捷。
“我們還有正事要辦,你可以走了!”南宮讓猛然摔開軒轅佑宸抓著自己的手,怒氣沖天,這是什麼話。
“什麼正事這麼要緊?”有些好奇地往後頭蓋著白布的擔(dān)架上瞅了瞅,“我也來幫忙。”眼疾手快之下便一把掀開了白布,一張屍白的面孔呈現(xiàn)在眼前,嚇得南宮讓連連後退了三步。
“這什麼啊,你們沒事大半夜弄個屍體回來做什麼?”南宮讓不滿地嘟噥了一句,拍了拍胸脯壓驚道:“還好世子爺我膽子夠大。哎……你們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