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煥的目光從收了傷的冥帝身上收回,他身子一動,瞬間從自己站著的位置瞬間來到了畫九的面前,“跟我走”他微微低下頭,輕輕的說了一句,而後,攬著她的腰,青色光芒的劍瞬間從他背上劍鞘了飛了出來,漂浮在半空中,紀雲煥帶著畫九騰空而去。“你怎麼不追”地上的冥帝趴著,恨恨的朝著林間的某一處說道。“我不是他的對手”莫邪平靜的回道。“他才一個人外加一個廢物”冥帝不相信的看著那邊的黑夜,“一個上仙,要滅了你和我的妖獸團,不是不可能”莫邪平靜的說著,紀雲煥如果真的要他們的命,他和冥帝是逃不掉的,他們的修爲擺在那裡,只是,紀雲煥選擇救了人就撤離的舉動而已。
“哼”冥帝哼了一句,努力調息了好一會,才躍上一致妖獸的背上跟著莫邪從林間消失了。感覺不到妖獸的氣息之後,紀雲煥在一塊空曠的地上停了下來,“謝謝你的救命之恩”畫九看著就要離開的紀雲煥說了一句。“不必謝,在下舉手之勞”話一說完,人已經大步離開了。畫九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呆呆站了許久,突然想著自己離開之前的孃親,她邁開腿就狂奔了出去。竹林裡一片焦黑的殘破的斷壁殘垣,畫九淚流滿面的用雙手挖著焦黑的炭木,什麼也沒有,她的孃親最喜歡的貼身帶著的金色的鐲子已經被燒的看不出任何的紋路,她呆呆的跪坐在焦黑的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畫府,“小姐,你被上仙大人挑選上了”畫眉和畫蘭歡喜的相互看了一眼,玄天宗每隔百年纔會由宗主親自下山挑選一些資質出衆的平凡人上天青山接受靈根的測試,然後才機會踏入修仙界。紀雲煥下山正好遇到活人殉葬的事情之後,耽誤了一天的時間去了畫府,被他挑選上的背後都是有因由的,以往的指示,她的轉世最有可能出現在畫氏族裡。畫亦都確實是一個修仙的潛在人才,短短的幾年時間已經進入了築基期,他的妹妹畫秀芝,應該有雙系靈根。那個無能能入的結界,也許,畫家姑娘可以成爲一個例外。“我的兒啊,娘真的很捨不得你離開”大夫人一邊指揮奴僕家丁給畫秀芝收拾路上要用的行李,一邊囑咐女兒出門在外的注意身體。雖然,玄天宗只能她一人上去,可大夫人還是讓畫眉和畫蘭一路跟著她一起出門了。
“畫家小姐好生福氣”不少人看著馬車離開的方向說道,“就是,能被上仙挑中的人,一定可以渡劫飛昇的”一想到能脫離人類短短幾十年的壽命,不少人都羨慕不已,可惜,沒有靈根的他們再羨慕也改變不了這樣的事實。“畫府不是還有一位小姐嗎?”有人忍不住的嘀咕,“走走”身邊的人拉了他就要離開,“那位畫家小姐早就投胎轉世去了”“聽說,她的母親是被火活活燒死的”說到八卦,人們來了興致,“誰說不是,就說走水了”有人看了一眼畫府硃紅色的大門。“走了,我們喝酒去”。隱在人羣裡毫不起眼的一個乞丐模樣的少女低垂著頭,她看著華麗的馬車從她的身邊駛過,她耳邊聽著人們的議論紛紛,她咬了咬牙,她要查明事情的真相,她要爲自己和母親討回屬於她們的公道。
畫九看著畫秀芝馬車離開的方向也站起身追了上去。一個走路,一個坐著馬車,到了天青山腳下的時候,畫秀芝理了理自己的裙襬從馬車裡下來,“你們回去吧”上山的路只能她單獨完成,也是對每一個要入門的弟子的第一個考驗。“小姐,你保重”兩個丫鬟看著她的背影說道。畫秀芝擡眼看了一望無際的臺階,想了想還是擡腳邁了上去,每踏上一步,她就感覺離山頂更近一步。她剛剛走到三百臺階的時候,停了腳步,看著還是不斷延伸的盡頭,她抹了一把額間的汗珠,她向下望去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嬌小的身影也朝著山上走來。她疑惑的看著那道人影,直到人到了跟前,她才驚訝的看著眼前衣裳有點髒,臉色不好的少女,“九兒”畫秀芝一眼就認出這個比自己小了一歲的妹妹,“姐姐”畫九表情冷漠的看著高自己一個臺階的女孩說道。
“九兒,聽孃親說你一直陪在三姨娘身邊”畫秀芝好心的問道,“我孃親已經過世了,姐姐你不知道嗎?”畫九看著她露出一絲冷笑,她真是畫家的唯一的大小姐,這樣的事情,她既然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的無辜的看著自己,她被她的孃親送出去陪葬的事情,她也可以當做不知道的吧。“九兒不要傷心了,你跟姐姐一起上山吧”她伸手要來拉石階下的少女,畫九避開了她的碰觸,轉而向上邁一步。
看著走在自己面前的少女,畫秀芝也沒有多想跟了上去。一千零八十八個石階,兩人整整走了三炷香的功夫,等到了玄天宗大門口的時候,畫秀芝幾乎就要癱倒在地上,畫九的鞋子後腳跟早就磨破了。她硬是咬著牙一聲不吭的上了山。大門噓噓從裡面打開,兩個年輕的灰色衣袍的少年看了一眼外面的兩個女孩,有點疑惑的相互看了一眼,師尊不是說,今天會有一位畫府的小姐上山,可是看著她們兩人有人問道,“你們誰是畫府的小姐”,畫秀芝仰著頭看了他們一眼,“我是畫秀芝,是雲煥上仙讓我今天上來的”他們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旁邊有點髒兮兮的畫九,“你是怎麼上來的,就原路返回”其中一個冷聲說道。
還從來沒有一個女子再沒有師尊的允許下可以一路到了山頂,他們的玄天宗好歹也是設有結界的,一般的凡人和妖獸類是會被自動攔在半山腰的,畫秀芝是紀雲煥親自挑選的弟子之一,她可以上山合理合理。“我也是畫家的小姐,畫九”畫九並沒有因爲其中一人的呵斥就退縮了,畫家的小姐,她是二小姐,也是畫家的一份子。“這”兩人相互看了一眼,正在猶豫間,一個月白色溫潤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讓她們都進來吧。”他一開口,兩個門童轉過身,看見來人,恭敬的行了一個禮,說道“雲溱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