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真情流露（一）

164、真情流露（一）

“回答我。”看到她的躲閃，他又望進了她的眼，卻發現已淚光盈動。

該怎麼說？能怎麼說？心裡的酸楚和委屈，此刻已決堤。

“別哭。”看到她的眼淚，冷若寒心裡竟慌亂起來，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笨拙地用雙手爲她擦拭眼淚，豈料，卻越來越洶涌。他第一次發現，竟然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不許哭。”他是想咆哮的，可是，聲音聽去卻有著太多的疼惜。

“嗚……”蘇凝紫一頭扎到他懷裡。爲什麼，他會用這麼溫柔的聲音和她說話？爲什麼，他要用這麼疼惜的眼神看她？她，會留戀這樣的眼神，留戀這樣的夜晚……就容許她，放肆一次，在他懷裡哭一場，可以嗎？

懷裡的身子還在顫動，淚水已經打溼了他的衣裳。他沒有動，他竟然不敢動，也許，是捨不得動……手，輕輕放在她的秀髮上，感受著柔軟的觸覺……她的哭聲，讓他的心，緊了，痛了，碎了……

不知過了多久，手腳已經麻木，她的哭聲才漸漸輕了，最後消失了。他輕輕拉開懷中的人兒，她，竟然睡著了？哭得睡著了？……

梨花帶雨的俏臉，眉頭還在緊蹙著。擦乾她的淚滴，撫平她緊皺的眉，他定定地凝視她。好美，是真的，他的目光，不願離開。

胸前已溼了一大片，都是她的眼淚。她，有那麼多淚嗎？那麼多委屈嗎？？輕輕蓋上被子，凝視，心，卻糾結成難以復加的疼痛……

“什麼叫不是你能決定的？你就不能忘了？”

“可是，這與蘇姑娘無關，她是無辜的……”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去救她，甚至動用了‘冷魅門’……爲了一個無足輕重的梅若妍的女兒蘇凝紫，你竟然動用了‘冷魅門’……”

“若寒，仇恨，有時會矇蔽一個人的眼睛……”

蕭逸和的話，清晰地在耳邊迴盪……輕輕地閉上眼睛，他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的矛盾，連自己都無法解釋……但心裡的疼，卻那樣真切。她消失的時候，他的心，會疼得無法呼吸……原來，一直那麼緊張；不曾那麼緊張過……

“若寒哥哥……”蘇凝紫輕輕地笑了，聲音很輕，但足以聽清楚。她的笑那麼滿足，讓他的心，不知是痛，還是快樂。

躺進了被窩，擁緊了她，她像只小貓似的，直往他懷裡鑽。相信嗎？心底溢滿的，竟是濃濃的、滿滿的幸福。幸福？他原本以爲不會再體會……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哪怕是姿色比蘇凝紫更甚，謀略比蘇凝紫更甚，誘惑男人比蘇凝紫更甚，都沒有給過他幸福的感受……

想這樣抱著，不放手，可以嗎？

認同她無辜，可以嗎？

忘了仇恨，可以嗎？

……

懷中的人兒轉了個身，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冷若寒不禁苦笑了一聲，這樣的夜晚，這樣的煎熬，她竟然只是只顧自己矇頭睡覺……抱著這樣一個只穿著肚兜的女人，叫他如何睡得著？

打了個哈欠，悠悠地睜開眸子，睡意朦朧。正想合上眼，卻瞥見那譚漆黑的湖水，蘇凝紫努力在腦海裡回想……嗯？不是夢？好像真的不是夢……

睡意全消，她打了個激靈，驚叫起來。真的是冷若寒？她，怎麼會睡在冷若寒的房間？……很快，她就想起了一切，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