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吃過,齊冥睿完成任務一樣,首先將小屁孩撈到樓上,給他洗澡洗頭刷牙穿衣服,這一系列項目進行下來,花去了他一小時,將香噴噴的蟲蟲放到牀上,都不帶喘口氣的,齊冥睿將單沫靈的鎮妖之寶拿了出來——厚厚一本童話大全!
對於齊冥睿而言,蟲蟲現在就是一隻小妖物!
“從前,有……”齊冥睿打開書,就照著上面念,聲音還是非常有磁性的,只是蟲蟲不喜歡。
“媽咪不是這樣唸的!爸爸!你念的哪個故事,蟲蟲教你用媽咪的那種方法念!”
他一直覺得單沫靈那種女人,除了身體能暖牀這個用處外,基本沒有別的功能了!沒想到她將折磨了齊冥睿幾個月的童話故事發展到蟲蟲這裡,成了才能!
俊顏怔了怔,齊冥睿將故事書遞給了蟲蟲,“爸爸要給你講的是《森林中的三個小矮人》。”
之所以選這個故事,因爲蟲蟲喜歡小矮人。
“爸爸你聽好了,媽咪是這樣講的——從前呢有個男人哈,死了妻子嗚嗚,又有個女人,哎,死了丈夫啊……”
懂了,就是加各種生動的語氣詞!
這對於幼稚的蟲蟲是件很簡單的事!再對於同樣幼稚的單沫靈,也是沒難度的!
但他是齊冥睿!你讓他‘哈、嗚嗚、哎、啊’,這比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還不能容忍!
就算是爲了兒子,也不行!
他一想起這些語氣詞,腦袋一個變兩個大!
“爸爸出去一下。”
齊冥睿深沉的垂下眼瞼,情緒十分複雜。
來到陽臺上,點燃一根菸,並不抽,夾在指間,看煙霧繚繞,將心情隨之釋放。
昏暗的夜色,能看到遠處市中心的霓虹閃爍,而這裡,是絕對的靜謐與安寧。
有人花錢買熱鬧,有人花錢買安寧,並不一定說哪一種生活就是絕對的好和高尚,適合自己就是最好。
就像擇偶一樣,有的情侶只要一眼,就能快速的結合在一起,後期磨合來襲,因爲一紙約束,磨合之後還是繼續生活,有的人千挑萬選,最終落得孤獨一人……這些與條件選擇無關,與信仰有關。
相信那個人,相信你們之間的愛情,不管有多少磨難誤會,最終是你的就是你的,別人搶不去,你也丟不掉,因爲這是信仰。
凌晨三點,單沫靈從夢中醒來,睜著眼看著暗夜,五分鐘過去、十分鐘過去……將牀頭燈打開,已清醒了半小時。
怎麼都睡不著。
宋遲今晚沒有回家,單沫靈在ice集團揍了齊冥睿後,舒爽的感覺只維持到她回到家裡,之後就是自己也不懂的心煩意亂。
她不能左右齊冥睿的思想,更不能撼動他的決定與行動,她很生氣,那種生氣與自己也有一點關係,爲什麼事到如今都沒有辦法對他做到真正的絕情。
想擺脫這一段沒有盡頭沒有出路的地下情,她不是沒有辦法。
清影和母親有宋遲保護著,她不用擔心,她只要放下蟲蟲,然後離開這片土地,什麼都斬斷了!
不會愁不會失眠,更不會恨別人恨自己。
另一帶富人區的某棟高樓裡,紫色窗簾隨風飄搖,影音室的大屏幕裡放映著一部經典老電影,黑白色,靜音。
韓攸名手持著一隻高腳杯,將酒杯輕輕晃了晃,銳利的雙眸看著電影裡演員的表演,他的表情跟著裡面的情節而發生著微小的變化,這部片子,他看過很多遍了,以至於不必再聽聲音,聲音在他內心。
在午夜不休息,有這樣閒情逸致的人,是少數中的少數。
客廳裡傳來一陣腳步聲,韓攸名卻無動於衷,只是拿遙控將影片暫停,將酒杯端到嘴邊,小呷了一口。
紅酒的醇香與濃厚的味道讓人迷醉,特別是這樣的夜裡,總顯得特別的寂寥。
阿雷走進來,深知他的習慣,也沒開燈,直接走了過來。
“怎麼還不休息?不習慣嗎?”
“嗯,過幾天就好了。”
韓攸名將酒杯放下,看了眼時間,又看了眼自己酒杯裡剩餘的紅酒。
“明天要開始工作了,再不睡恐怕會沒精神。”
阿雷欲將他手裡的酒杯奪過,他卻端開去。
神色一凜,俊顏在暗夜裡看去異常妖魅,開口卻是冷靜如冰的氣息,“確定齊綺給我安排的人是她?”
韓攸名從上家跟著齊綺過來,以前的經紀人因爲多方面原因留在了原來公司。
所以齊綺得給他安排經紀人。
而聽說那個人,是從來沒在娛樂圈混過的,並且他來本市就好運撞上的那個女瘋子!
這讓他相當不滿!
他已知道單沫靈的底細,所以對於她來自己身邊工作,本能的抗拒。
而又不好駁齊綺的面子,只有想點別的辦法。
“是,我已經最後確認了,她明天上崗,你的行程安排全部會交到她那邊。”
韓攸名驀地扯出一抹妖嬈的笑容來,不可思議到了極點,“指望一個豪門奶媽能幹什麼活?她在齊冥睿的金籠子裡待的好好的,何必來攪渾我的生活!絕對不行!”
除去他不相信她能勝任這份工作外,她的特殊身份讓韓攸名不自在。
齊冥睿對這個女人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玩玩而已,從她待在他身邊的時間,和他們擁有一個孩子來判斷,如果單沫靈過來自己這邊工作,將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阿雷看他堅定的牴觸態度,垂下眼,再擡起來,是精明的黑亮。
“如果這是齊冥睿的意思呢?”
淡淡的聲音在黑夜裡炸開一抹絢爛卻殺傷力驚人的亮光!
韓攸名再度被驚的轉過頭來,看阿雷的臉色。
“我不喜歡被人裹挾著,阿雷,你瞭解我的性格,讓我做事我能配合,但觸碰到我的原則底線就不行,我出道十年,沒有和一個道行比我還淺的經紀人合作過,這就是我的原則。”
所以今夜他看上去興致很好,電影加紅酒,其實是在用自己的行動反抗。
如果敢安排單沫靈給他,他便不做事。
看著他驕傲英俊的臉龐,阿雷喟嘆了口氣,“有我在,要不要經紀人也沒關係,就當她是擺設好了。”
這裡是齊家的天下,齊冥睿有那個意思,他們還是不要和他對著來,畢竟合約已經簽了。
“你可不要忘了我跟你說過,她是個非常複雜的女人,就算當做擺設,一樣能給我添亂!”
他相信自己的感覺不會錯。
她住在齊家,傭人伺候著,一下子角色轉換,實在是滑稽的很!
“攸名,別生氣,我明天再去跟齊綺姐交涉一下,你先休息。”
阿雷看了眼時間,將影片關掉,一瞬間,陷入濃墨一樣的黑。
韓攸名抿著脣,沒有再做聲,阿雷摸黑走到門口,將燈打開,最後看了他一眼,這才離開。
早晨六點,清影起牀後躡手躡腳來到單沫靈房間。
“你每天都這麼早起牀?”單沫靈明明閉著眼睛,可突然開口說話,清影嚇的腦子一片空白,她卻坐了起來,臉色蒼白,眼窩很深,聽聲音像醒了很久了,“宋遲還是沒回來嗎?”
“他就下午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有事可能回不來,我也不好多問。”清影小步走到牀邊坐下,看著她憔悴的臉,關切問,“回來兩夜你都沒睡好,是不是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