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蘇澤言的事後,夕陽已經(jīng)快要落山了,天空的絢麗的金黃色,看起來無比璀璨奪目。
墨奕沉在醫(yī)院裡簡單對蘇澤言說明了墨老爺子還安好,並且表示剛纔的一切都只是試探的時候,蘇澤言整個人便頹然的跌坐在了地上,宛如一瞬間被抽離掉了所有的力氣。
墨奕沉也不再看他,徑直走出了醫(yī)院的大門。
他要把手裡的錄音筆交給司法警察,因爲這邊已經(jīng)多多少少查找到了些關(guān)於蘇澤言的經(jīng)濟犯罪證據(jù),只要再加上他的口供,那麼久鐵證如山了。
一開始,墨奕沉也有些納悶,如果只是想要吞併墨家的財產(chǎn),爲何那就一步步往高處爬,手握實權(quán)不就行了,但蘇澤言做的卻不僅僅是這些。
墨奕沉一直暗中調(diào)查,也發(fā)現(xiàn)了諸多端倪,但直到今天,聽到了蘇澤言的動機,才明白他所做的一切,原來是屬於如此一個目的。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墨奕沉也不願意對這個早已失去理智的人多做評論,他只要做好自己就行,父親只有天命,而墨氏,也需要他回去繼續(xù)經(jīng)營。
從醫(yī)院出來後,墨箐箐私下給墨奕沉打了電話,大意是說她身爲女兒,在這個時候想要多爲父親盡孝,公司的一切職務(wù)現(xiàn)在全部交還給墨奕沉掌管,自己則專心負責照顧墨老爺子的日常生活。
墨奕沉並沒有拒絕,也沒有表示感謝,只是淡淡地迴應(yīng)了一句“知道了”,兩個人之間簡短的談話就此結(jié)束。
人生很多時候,都是在如此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最後也終究還是回到原點,所做的一番事情,似乎沒有留下絲毫痕跡,也回憶不出,自己當初爲何會選擇如此可笑的一條道路。
墨奕沉從司法局裡出來,又趕緊到了公司,馬不停蹄地召集了一番會議,把蘇澤言帶進來的一些手腳不乾淨的人直接革職,並且把墨箐箐在職期間所造成的一些管理紊亂,也做出瞭解決措施,並要求所有人從明天開始就執(zhí)行。
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個高高在上雷厲風行的霸道總裁身份,自從蔣初回國以後,墨奕沉似乎就變了一個人,行事也缺乏穩(wěn)妥和全面,甚至有些一意孤行,但今天,所有員工熟知的墨大總裁,似乎又重新回來了。
墨奕沉從公司出來,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
按照夏季來說,白天本來就相對比較長,所有現(xiàn)在時間大約也在八點左右了,他捉摸著隨便吃點什麼,再到醫(yī)院去看看墨老爺子,鑽進黑色的林肯車,準備駛向醫(yī)院的時候,纔想起昨晚自己和蔣初的溫情。
這一天真的是經(jīng)歷了太多的事情了,忙到他都差點忘記這件事。
不知道今天一大早,蔣初從南山別墅的臥室醒來,是如何的心情呢?
想到這裡,一整天緊張的情緒似乎都得到了有效的環(huán)節(jié),墨奕沉不禁一笑,心情頓時變得輕鬆了許多。
這個蠢女人,今天一整天也沒有給自己打個電話,是幾個意思?
墨
奕沉拿出手機,仔細看了一下通話記錄,並沒有蔣初的未接來電,顯然有些不滿,傲嬌的神情看起來很是不爽。
蠢女人!都不知道主動聯(lián)繫我麼!難道在她眼裡,昨晚的溫情只是逢場作戲?!
墨奕沉越想越不甘心,便順手給墨奕揚發(fā)了個短信,說自己在公司還有點事情,今晚就不過來了,明白來和他換班。
發(fā)完短信後,就立馬給左尚飛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蘇澤言那小子的口供處理好啦?”左尚飛此刻也正在外面,根據(jù)墨奕沉的吩咐,手機蘇澤言的一些罪證,他漫不經(jīng)心地問墨奕沉,外加拍了一個大大的馬屁。
“我就知道!你墨大總裁出馬,什麼事情搞不定,幾招‘請君入甕’,那小子是不是什麼大實話都給你說啦?!”
“他還是太老實了。”墨奕沉意味聲長地說了一句。
“噗?”左尚飛笑出聲來:“什麼意思?今天過招還沒癮?”
“先不說這個……”墨奕沉似乎有些不知道應(yīng)該怎麼把話題轉(zhuǎn)移到蔣初身上,怕直接這樣問,就會暴露自己對蔣初在意的心情,左尚飛那個傢伙一定會嘲笑自己。
“怎麼了?老爺子的病情有惡化?!”左尚飛的語氣頓時變得嚴肅了起來。
“老爺子沒事,墨奕揚和墨箐箐都在那邊看護他。”墨奕沉誠實地回答道。
“那不是老爺子的事,也不是蘇澤言的事……”左尚飛若有所思,“啊!我知道了!你說想問蔣……”
“能小點聲麼!”墨奕沉嚴厲地打斷了左尚飛的話,以掩蓋自己的心虛,“耳朵都給你震聾了!”
“嘖嘖嘖……”左尚飛在電話那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墨大總裁,你這丈夫詢問妻子的情況,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廢話少說!”墨奕沉清了清嗓子,“今天早上讓你去送早飯,送她去公司,辦得怎樣?”
“要聽實話麼?”左尚飛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
“這個月的獎金……”
“別別別!”左尚飛趕緊打斷了墨奕沉的話:“少奶奶早上精神還不錯,就是有點心事。”
“什麼心事?”墨奕沉挑了挑眉毛。
“根據(jù)我這個資深婦女之友的猜測看來……少奶奶大概是在生氣,你爲何沒有和她約定下一次。”
“約定下一次?”
“比如說,今天我接你下班,明天我請你看電影……”左尚飛開始滔滔不絕,“一般來說,春宵之後呀,儘量要和她們約定下一次,否則,女人就會以爲你只是想要和她一夜情,並不是長情……喂?喂喂?老大?你還在麼?”
左尚飛正說在興致勃勃之處,電話那頭居然直接被掛掉了?
哼!
左尚飛從鼻子裡發(fā)出一聲不爽的冷哼!墨大總裁這個愛掛人電話的毛病,真是太令人不爽了!
而剛掛掉左尚飛電話的墨奕沉,坐在黑色的林肯車裡,頓時覺得
耳根清淨了不少。他長嘆了一口氣,嘴角上揚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是聽這個話嘮這麼說了幾句之後,壓抑了一天的心情居然有些好轉(zhuǎn)了。
突然,手機震動了幾下,顯示左尚飛發(fā)來了一條短信。
墨奕沉點開閱讀,前面都是一些“你爲什麼掛我電話呀”之類的廢話,只有最後一句,相當有用,他告訴墨奕沉,剛從樂思公司打聽了,蔣總今天破天荒地沒有加班,反而心情還特別地好,準點下班後,就打了個車走了,方向不出意外應(yīng)該是南山別墅那邊。
一下班就去了別墅?
這個消息讓墨奕沉心裡一陣愉悅,簡直比公司簽訂了一個大項目投資還開心。
他不由得嘴上哼起小曲,把手機往旁邊一扔,右腳踩下油門,轉(zhuǎn)動方向盤,望著南山別墅的方向絕塵而去。
如同有直升飛機,墨奕沉恨不得現(xiàn)在就飛到南山別墅去。
蔣初如果是五點下班,那麼現(xiàn)在已經(jīng)八點多了,也就是說,蔣初在那裡等了自己足足三個小時。
墨奕沉心裡有些說不出的興奮,似乎是在蔣初身上,確認了自己的重要性,他漆黑的雙眸閃爍著明亮的光澤,隨著汽車一同,淹沒在了S市的霓虹高架之上。
而另一邊,蔣初剛剛把最後一樣才端上餐桌,很是自豪地欣賞著自己的勞動成果。
雖然是五點鐘下班,但是她深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策……
那就是,從市中心的樂思寫字樓,跑到南山郊區(qū)的別墅,大約四五十公里的路程,因爲下班高峰期的堵車,足足堵了近乎兩個小時,讓她差不多晚上七點纔到別墅。
早知道!還不如在公司加會班,避開下班高峰期,再出發(fā)。說不定,那樣的話,到達的時候和現(xiàn)在還差不多呢!
蔣初對這樣的交通狀況簡直欲哭無淚,感覺自己所有的熱情和期待,差一點就要消耗在這漫長的路車路上了,不過還好,墨奕沉似乎還沒有回來,自己的計劃還可以實施!
想到這一點,蔣初稍微能夠有些欣慰,她愉悅地跑到廚房,拿出各種各樣的食材,開始了自己的廚藝之旅。
雖然自己也說不上爲什麼就這麼想要回到這裡,還想給墨奕沉準備一頓晚餐,但蔣初最終看著滿滿一桌子豐盛的食物,也不由得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大概,這就是家人的感覺吧。
蔣初準備了一桌豐富的中餐,五年的國外生活,讓她真正厭倦了西餐牛排,又加上有個小娜娜這樣的小孩子,營養(yǎng)需要,不得不開始自己學著怎麼烹飪色香味俱全的中餐。
慢慢的,蔣初幾乎變成了連自己都覺得陌生的一個人,更加的堅強獨立,也更加的溫柔安靜,這樣美好的蛻變,是來自生命的饋贈,讓蔣初在歲月裡逐漸成長,變成了更加美好的一個自己。
看著一桌子可口的飯菜,懷著滿心的期待,蔣初廣袤如行程的眼眸裡盛滿了星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