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起話落,兩人已經(jīng)交手。白妗素身若翩鴻,劍法詭異,眨眼間交手數(shù)十招,很快就佔了上風,手上招招都是殺招,凌厲兇狠。
匈奴人抵擋了一陣,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再這樣下去恐怕自己就要交代在這,想要抽身去叫人。
白妗素哪裡肯,飛身上去就是一劍,噹啷一聲被人擋了下來。
寒眸看過去,看到之前被救治的少年,他身邊站著幾個彪形大漢。
匈奴人看到地上屍首,眼神毒辣的看向白妗素,就像是要將她碎屍萬段一般。
“沒用的東西,連個女人都收拾不了。”那少年一看地上的屍首,臉色就暗了下來,生氣的冷哼道。
看著年紀不大,眼底卻是陰沉的很,想必也是見慣了殺戮的。
他的話落,其餘人都低下頭,不過白妗素看的清楚,這些人眼中並沒有十分的恭敬。
白妗素的心中已經(jīng)有了猜測,這幾日的觀察,這人的身份非常,應該是匈奴的王室中人,只是負傷出現(xiàn)在鄴城便有些蹊蹺了。忽然想到之前在客棧遇到匈奴人,心想會不會他們之間有什麼關聯(lián),這一夥人中沒有她之前見過的。
努爾哈看到面前的女人毫不畏懼的打量他們,根本沒將他的話放在眼裡,氣惱道,“都給我上,把她給我抓住。”
白妗素往前走了一步,不讓他們靠近屋內(nèi),怕他們看到凌炎呈。
就在一觸即發(fā)之時,白妗素聽到身後發(fā)出聲音,她驚慌回頭看過去,看到凌炎呈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正向她走來。
“你……”白妗素緊張的退到他身邊,他能醒自己自然高興,只是現(xiàn)在他身上有傷,又怎麼能幫到自己。
衆(zhòng)人看白妗素的目光立刻就不一樣了,怪不得這麼多日都不出房門,遠來是房中藏著個俊俏男人。
凌炎呈挺直著脊背,側(cè)身站在白妗素身旁,想要將她護在身後。蒼白的面色寒冷的讓人膽戰(zhàn)心驚,即使一看就是受了傷,卻沒人敢他忽視。
白妗素感受到他的動作心頭一跳,目光盯著對面泛著幽光的刀鋒上面。
“這人看著有些眼熟。”站在少年身邊那個長相兇惡的人說道,盯著凌炎呈仔細的看。
白妗素眸中晃動,恐怕這人再想下去就會想起凌炎呈的身份,這些匈奴人是王家的人,也一定參加過與楚國的戰(zhàn)爭,見過凌炎呈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這裡,她腳底已經(jīng)動作,運了十二分的力氣,抱著一擊必中的心思,奔著開口說話的那人過去。
凌炎呈感覺到她動的時候伸手去抓,可手在半空抓空,當下心中一緊,緊盯著她動作。
匈奴人對她忽然發(fā)起攻擊,都是一愣,反應就慢了幾分,加上白妗素動作迅猛,眼看劍鋒就劃破說話那人的脖子。
其餘人自然立刻上前阻擋,白妗素身子已經(jīng)飛在空中,扭著腰忽然身子就轉(zhuǎn)了方向,直奔往後退步的少年,動作快的讓人眼花,等看清的時候,少年已經(jīng)被白妗素控制在
手中,劍鋒就緊貼著他的脖子。
“王子……”有人被這鉅變嚇得驚呼出聲,上前了一步喊道。
還沒喊完,當下就捱了一腳,翻滾出了門外,是被之前與白妗素交手的那個匈奴人踢了出去。
白妗素聽了忽的一笑,“看來我猜的不錯,這小子的身份果然不簡單。”一邊說著一邊退到凌炎呈身邊。
“你沒事吧。”凌炎呈聲音十分沙啞,若不是挨的這樣近,根本聽不清他說的是什麼。
白妗素微微搖了搖頭,偏頭看向他,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努爾哈被抓在白妗素的手裡,心中恨的要命,這一堆飯桶,先是讓他受傷,現(xiàn)在又讓他落在別人手中被要挾,都是沒用的東西。
之前差點就是死在白妗素劍尖底下的人,神色還慌張著,若不是忽然撤了劍招,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死人了。下意識的看了對面的男人一眼,忽然臉色更加蒼白,很明顯是被嚇得。
“他……他他……”那伸著手指對著凌炎呈,口齒都變得磕磕巴巴。
“嚇傻了,話都說不明白。”他身邊的人氣的懟了他一下,現(xiàn)在主子還在人家手中,一個不好,小命都要玩完。
那人搖了搖舌頭,麻利了些說道,“他是楚國的呈王。”
話音兒一落,這些人的臉色就都沒有之前那麼好看了,但都帶著不敢相信的神色打量說話那人。
一提呈王匈奴人都會聞風喪膽,誰人不知那人在戰(zhàn)場上就是活閻王,殺人如麻,當初就是呈王將他們打退百里,現(xiàn)在冬季族人許多都還吃不飽穿不暖。提到呈王,都是既懼畏又痛恨。
看過之後都選擇相信了說話那人,因爲眼前的男子,眼神太讓人不寒而慄了。當下將手都按在了自己的腰間佩劍上。
白妗素看到之後,目光閃了一下,輕笑道,“看來你這些屬下是不想要你的命了。”
她的聲音冷清諷刺,讓努爾哈的臉瞬間就紅了,不知道是被她的話氣的還是被自己屬下氣的。
“你們要反了是不是!”努爾哈是真的動怒了,臉上的肌肉隱隱跳動著。
白妗素心中輕笑,這少年看著比同齡人沉穩(wěn),但這樣的時候還是不夠冷靜沉著,不過也是,誰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還能那麼冷靜呢。
這時候,外面的打鬥聲越來越近了,想必是血刃已經(jīng)衝到這裡了。
“讓你們的人多住手!”白妗素冷聲道,現(xiàn)在她手裡可是握著一張王牌。
努爾哈見沒有人立刻動,不滿喊道,“還不趕緊去!”此時的他已經(jīng)顧不上考慮爲什麼楚國的呈王會在這裡了,他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橫在脖子那的劍鋒上,稍微動一下,就讓他額上冒出冷汗。
這一聲吼完,立刻有人出去讓停手。
血刃已經(jīng)衝到了門口,當下一刀劈開擋在身前的人,衝到了屋內(nèi),第一時間尋找王爺?shù)纳碛埃斂吹酵鯛斦驹谀茄e的時候,心中才鬆了一口氣,不過一眼就看清了眼下的局勢。
血刃淡定的走到白妗素身邊,一身的血腥氣,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兇神惡煞,本來臉就是冷的,走過去果然連出聲阻止的都沒有,他們不是沒看到,外面自己的人死傷了多少,這個人看起來也是個十分可怕的。
血刃走過去,將白妗素手裡挾持的人換到自己手中。
白妗素趕緊轉(zhuǎn)身,扶著凌炎呈,讓他坐到牀上去。
凌炎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看她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樣,心中一暖,瞬間心又寒了起來,冷目看向那些匈奴人,若不是她的身手比以前更有進步,恐怕今日就要被這些人害死。
“你們在大楚的國土上如此行兇,是想讓我們大楚發(fā)兵匈奴嗎?”凌炎呈聲音還是沙啞低沉,聲音卻像是帶著千鈞力量砸在人心頭,讓聽的人心頭一顫。
被血刃挾持著的努爾哈沒有之前那麼害怕了,既然他們願意開口,事情就有轉(zhuǎn)圜的餘地,他還要回去報仇,不能把性命交代在這裡。
“呈王哪裡話,本王子也是聽到有聲音纔派人保護的。況且本王子也不知道這裡住著的是呈王,不然也不會這麼魯莽了。”努爾哈說道,話中又討好的意味。
匈奴人的臉色一變,這主子真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匈奴人從骨血裡就不愛對別人服軟。不過他們也怕惹怒了面前這羅剎,不然王子回不去匈奴,可汗真的會要了他們的命。
凌炎呈冷哼了一聲,“既然王子都這麼說了,還不趕快讓你手下的人趕緊退下去。”
血刃的刀往裡面送一下,刀鋒寒光從努哈赤的臉上的閃過。
努哈赤趕緊顫抖說道,“快快快,你們都退出去。”生怕晚了一會兒刀就劃破了喉嚨。
匈奴人不敢違背主子也不敢走遠,就都退到了門外,研究對策,等待時機。
白妗素看著門關上,讓血刃封了那個王子的穴道,說道,“先把他綁起來。”心中有些擔憂的華冉和海棠,若是他們抓到華冉和海棠恐怕也會反過來的要挾。
窗戶在這個時候發(fā)出響動的聲音,血刃差點就提著刀上去了,看清進來的人是青霜,屋內(nèi)的人都是一驚。
“你們回來了,解藥找到了嗎?”血刃激動問道。
青霜沒來得及說話,回身將杜若也拽了進來。看到杜若面色疲倦,身上的衣裳破損嚴重,能看出她們這一趟經(jīng)歷的並不簡單。
青霜走到白妗素身邊,說道,“是的,找到了。”一口氣深深呼出,身上的重擔褪去,一根緊繃神經(jīng)鬆了下來,身子微微晃了下。
杜若上前查看了凌炎呈的傷勢,說回來的及時,只要將解藥熬好喝下就沒事了。
白妗素神色激動,讓杜若在青霜血刃,還有帶回來暗衛(wèi)的護送下去煎藥。
凌炎呈被扶著躺下,神色坦然的看著白妗素,說道,“等我好了,帶著孩子們一起回去。”
白妗素點頭,笑的溫和,她已經(jīng)決定了,以後的無論發(fā)生什麼事情,她都和他一起承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