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總，太好了！那姓張的接招了！"
“我剛纔叫了幾個人過去搗亂，那傢伙見這麼多客人要走，當場就急著降了價。”
一夥人興高采烈的走進老闆辦公室，迫不及待的將好消息告訴了飛躍網咖老闆劉菲。
要是被張海川看見這幫人的長相估計會非常鬱悶，這些人前一秒還在心願網咖跟王者網咖上網，下一秒搖身一變換上了飛躍網咖的工作服。
“嗯，他不降就等著被我搶光客人，這一招陽謀他不得不接。”
劉菲優哉遊哉的躺在總裁椅上喝著茶，一雙桃花眼散發精光，敏銳的捕捉到了王者網絡運營模式的破綻。
他劉菲跟林凡在《石器時代》一個戰隊，從王者網咖開業沒幾天他就花錢辦了鑽石會員，並整天的跟林凡混在一起， 一口一個大神的叫著，爲的就能完全摸清楚張海川的經營套路。
劉菲對比起之前心願網吧的周店長不知要強出多少個段位，本身就是工商管理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對全國網吧市場急速擴張的這個風口尤爲敏感，更深諳與其自己創新花錢試錯，倒不如直接效仿別人成熟的運營模式。
前段時間蟄伏‘學習’至少學到了張海川八成本事，而且劉菲還是科班出身，做生意壓縮成本等細節遠比野路子的張海川細節，加上有他老爸鼎力支持，打價格戰他有自信能將王者網絡給自己拖跨。
同時劉菲幾乎是看著王者網絡把生意做大的，電腦數量急速增加，表面上張海川不差錢，一副極具實力的模樣。
可劉菲早就找人調查過了他的背景，清楚的知道張海川自身沒有靠山支撐。
因此，如此野蠻的擴張速度就會帶來一個極大的弊端，那便是手裡沒有太多資金能用於守住打下的江山。
沒有遇到變故還好，可一旦遭到強有力的競爭，還不等別人發起衝鋒，說不定王者網絡自身就會先倒下。
正是算準了這一點，飛躍網咖就此成立，佔領金港灣市場的第一戰便是啃下王者網絡這塊肥肉。
一旦王者網絡倒下，那到時候上網費率定位五塊八塊還不是他劉菲一個人說了算？
其他那些運營模式落後，還傻乎乎的跟著他叫戰的小網吧頂多只能算是炮灰，根本就沒有與他競爭的能力。
“很好，繼續保持，並將電腦數量增至80臺。”劉菲淡然一笑，顯得尤爲自負。
“80臺？那豈不是說增加35臺啊，比王者心願店還多幾臺？”
網咖店長心中一驚，以他們的電腦採購價，七千一臺，算下來35臺可是一大筆錢。
“嗯，就是要壓他一頭，讓他自亂陣腳纔好，有壓力有競爭纔有意思嘛；”劉菲笑容滿面，已經預想到了張老闆拍桌子咒罵的畫面了。
另一邊，心願網咖。
下午大批電腦被搬進飛躍網咖，事情傳入張海川耳朵裡，確實讓張海川察覺到了壓力，卻沒有因此大發雷霆.
反而和謝珊帶著騰雲科技的幾個工作人員玩著《石器時代》，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平靜的讓人不可思議。
“小凡，營收多少今天？”
入夜，網咖包宿的玩家不少，可事實上張海川知道掙不了幾個錢。
“網費只有不到……一千塊，還沒訂餐跟零食掙的錢多。”
林凡說道，額頭上冷汗直冒，跟昨天比起來網費收入整整下跌了好幾倍，這怎能讓他這個店長不慌。
“OK，沒事，過段時間就會好起來的。”見林凡臉色難看，張凡反而還拍著他肩膀安慰起了他。
“丫頭，貸款的事情怎麼說？”張海川送走騰雲科技的人，找到了在收銀臺打瞌睡的謝珊。
這妮子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擡手悄悄抹掉嘴角邊的口水，伸出兩隻小爪子就抱住了張海川的老腰，嘟著嘴繼續睡。
張海川見狀一臉無奈，都啥時候了，這妮子睡眠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苦笑道：“乖，要是這樣下去咱們再過兩個月可就要喝西北風了。”
“是麼……噢，你那套老房子貸不了幾個錢，門店咱們是租的，電腦可不能當抵押物。”謝珊伸著懶腰說道。
“呃，那怎麼辦。”張海川這纔想起來這兩家店鋪子還是租的，根本不能用來抵押貸款。
飛躍網咖突然進大批電腦入場，張海川看出了些許門道，這其實就是在玩‘薄利多銷’那一套。
哪怕一臺電腦一天就掙錢二十幾塊錢，只要電腦夠多，就仍然能掙到一點錢，不說賺大，但至少可以維持正常營業。
何況劉菲那小子還有一個房產大佬的爹做保障，顯然是打算用體量也要壓死他們王者網絡。
這種情況之下，手裡已經不剩下幾個錢的張海川想到了貸款，但似乎這條路似乎並不可行。
“反正是借錢，那就民間借貸唄，只要利息合理一些，也不是不可以考慮。”謝珊說道。
“你是說高利貸？”張海川目瞪口呆，碰高利貸這可就是在玩火。
但現在他確實需要錢來撐過這段時間，特別是電腦數量上，只能增加不能減少，減少就代表著損失市場，在利潤如此薄的情況下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謝珊聳了聳肩，微笑道：“不然誰肯借你這麼多錢，再說不一定會是高利貸，低利息也是有可能的，這就得看是誰出面了。”
“你是說……”張海川一怔，猛然意識到了謝珊想表達的意思。
找人有償借錢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公司第二大股東李德雲曾經的營生手段之一，這方面來說他就是行家中的行家。
關鍵是李德雲在道上有地位有身份，由他出面做中間人借錢，比銀行利息低那是不可能的，但至少不會被人坑。
當晚張海川就打電話給了正在海南島度假的李大哥，後者從徐坤那裡得知了公司目前的困境，第二天就幫張海川聯繫到了借款人，給市政府做基建工程的何老闆。
玉龍堂分舵主的面子何老闆不可能不給，最後給出的利息遠比高利貸低了許多，每月百分之三的利息，一共借了三十萬元整，並約定在半年內結清。
張海川拿著這三十萬沒有草率行事，既然別人這麼喜歡‘抄作業’，他乾脆將人應聘飛躍網咖的服務員，將小吳安插進了飛躍網咖隨時觀察對方動靜。
以極低的上網費用維持了三天， 飛躍網咖再次將電腦增至85臺，張海川這邊當即跟進，採購6臺電腦，不多不少就是比飛躍網咖多一臺。
“呵，還跟我較上勁了，看樣子是借到了錢敢耍威風了！”
張海川的行爲把劉菲激怒，又過了兩天，飛躍網咖電腦數量來到了95臺，再增加10臺，規模逼近100臺電腦大關，已經達到了後世中型網咖的水準。
穩坐釣魚臺的張海川沒有半點慌張，繼續在電腦數量上下注，一樣是增加10臺電腦，不過是王者跟心願同時增加10臺電腦。
又過了一週，雙方就如同冷戰時期的美蘇爭霸一般，開始瘋狂的軍備競賽。
飛躍網咖前腳剛邁過100臺電腦數量的門檻，張海川后腳仗著優質的拿貨渠道，幾乎一樣的配置成本遠比劉菲拿貨便宜的多，每次總能穩穩壓制劉菲一頭。
張海川兩家網咖的電腦數量加起來足足兩百臺，光是電腦成本就達到了一百多萬。
其他體量較小的網吧無不是瑟瑟發抖，就算貴安市人口規模百萬，金海灣商區市場空間卻是有限的，小網吧大量客人開始流失，全部涌向了這王者網絡與飛躍網咖。
這邊張海川與劉菲神仙打架，那些跟著起鬨的網吧老闆這下傻眼了，週末高峰期上座率長時間五成以下，別說掙錢了連保本都變得艱難。
而不差錢的飛越網咖老闆劉菲也開始慌了，大量資金投入，前後投入一百五十萬，想用錢砸死張海川，誰知對方非但不怕，反倒是每次總能佔據先機。
彷彿那傢伙根本不在乎網咖能不能掙錢，口袋裡的資金也多的驚人，遲遲不見王者網絡有招架不住的跡象。
“我就不信了！”
在劉菲眼中此時的王者網絡就是一座即將被推倒的雕像，就差一丁點力量就能推倒，但每次他出手卻總是差那麼一點意思……
“傳我的話下去，費率繼續降，持續一個月，七毛錢一小時！老子不信了，他還能支撐多久！”
劉菲拍桌子喊道，終於是被張海川每次進貨只比他一臺電腦的策略搞破防。
“大哥我們還要不要跟進？我覺得吧，跟這種弱智計較，有失風範。”
消息很快就通過小吳傳到了王者網絡，林凡顯得有些猶豫不決，七毛錢一小時，這哪兒是在做生意，這他奶奶的分明是在做慈善……
“跟，爲什麼不跟，不僅要跟，咱們還要來更狠的！”
“反正我又不靠這點網費掙錢，有的是門路把錢撈回來。”
張海川忍不住笑了，現在他算是嚐到了前期苦苦心心搭建起的‘休閒娛樂綜合平臺’帶來的福利。
“您是說……再搞一次網遊狂歡？”林凡一臉震驚。
“賓果，算你小子機靈！”張海川打了一個響指，摸出一根塗老闆送的古巴進口雪茄點上。
比起其他網吧單一化的營銷模式不同，王者網絡能帶來收入的渠道網費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
此時他手裡靠民間貸款搞來的三十萬只剩下兩萬不到，但他和謝珊始終相信，暴風雨之後總有見到陽光的一天。
終於，第二天清晨，省區《石器時代》線下體驗總店開始營業！
不僅與心願網咖實現無縫鏈接，還在王者網咖、心願網咖設立官網銷售點！
與此同時，上午一點準時，《石器時代》1.0官方服務器正式開啓公測！
王者網絡科技有限公司旗下網咖宣佈上網免費，謝珊小手一揮，將此消息以一天三千塊的價格，登上了金港灣最大一塊廣告大屏幕。
消息一出，整個金港灣的網咖老闆目瞪口呆，不是聽姓劉的那混蛋說王者網絡快垮臺了嗎？
怎麼他孃的還搞起了免費？這能是要垮臺倒閉的樣兒？
所有網吧業內的人都傻了，起初劉菲還能泰然自若的坐在辦公室喝茶，可只過了兩天，幾乎每天都在往門店跑。
現在靠著真本事混上副店長職位小吳簡直哭笑不得，不差錢的劉老闆竟然開始頻頻找茬手下員工，
不是抓考勤遲到，就是某某服務態度不端正來扣工資，種種跡象無不是在表明劉菲慌了陣腳。
“爸，您哪兒能再給我支一點錢嗎？現在手上有點緊張。”
當聽到手下人說心願店《石器時代》點卡、福袋賣瘋了的消息後，這下子劉菲終於是坐不住了，厚著臉皮開始找他爹要錢。
“你這兔崽子，我就知道你踏馬不是做生意的這塊料，這才幾個月啊，老子一百多萬就被你花光了？”
“你踏馬不是說這錢很好掙嗎，你到是掙給我看啊？”
誰知一開口，迎接劉菲的就是一通臭罵，足足持續了五分鐘，氣得電話另一頭的老劉差點犯高血壓。
（完美老公養成計劃進行中，當前資金餘額：負債：30萬元，現金：3萬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