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挺好（四）

的確不會有人那麼快就能找到她，包括許千帆！

常青風最後給他的資料上，只提到類似與姜芽的消息。既然只是類似，那就有可能是假的。

許千帆的運氣可不怎麼樣，那個消息顯然是錯誤的。

而此時，他便坐在常青風給的消息裡指出來的某個城市的咖啡廳裡，面前一杯咖啡，咖啡的對面……是唐九。

“唔，果然老天有眼，你也有今天。”唐九的臉上帶著淡笑，十分溫暖的，愜意的真心的笑。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這兩人，必是好友再相聚，聊著什麼開心的事情呢。

可惜，一個是幸災樂禍，一個淡然冷漠。

唐九是個瘋子，還是個滿手血腥的瘋子。他是真正的惡人，是一個不屑於掩飾，甚至有些狂傲的惡人。

許千帆一直知道，但面對唐九，他還是有一些意外。他本以爲，他與唐九再不可能一起坐下來說話的，只要見面，便是你死我亡的爭鬥。

可現在唐九出現了，他卻沒有出手。還跟他說話……這讓他意外。他還有些遺憾，唐九跟他以前也是同事，雖然後來反目成仇，但是，其實他還是有些話想跟他說的。但現在，他的喉嚨讓他無法正常說話，他只能靜靜的聽著他說話。

“爲了他們拼死拼活，一身功夫廢了，成了個半殘。便立刻被趕了出來……這種感覺不壞吧？”

的確不壞，他可以明正言順，心安理得的放下一切。付出生命什麼的，他從來不曾想過。但他想過在這世上活著實在是無趣的事情，想過找個藉口拼掉性命。可現在他找到了一些樂趣，一個讓他好好活下去的樂趣。所以，他不怎麼想死了，所以，能有這麼個機會讓他退下來，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只是，他在這個城市沒找到他的樂趣。這讓他心中失望，不自覺得便皺起了眉。

這皺眉在唐九看來，卻以爲是說到了他的痛楚。以已渡人，他想著，如果是他的話，必定十分憤恨……唐九是個有些偏執的人。他認定的事情，不管有理沒理，便總自認是對的，是真理。一旦有人違揹他，他便會憤怒，會瘋狂，會報復……

這樣的人很可怕，但此時，他的偏執對許千帆來說，卻是不錯的一件事：“放心，你不用緊張，我不會殺你的。我會讓你活著，看著他們如何待你，看著你怎麼被他們榨乾最後一滴血。看著你到底能落魄到什麼程度……我要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哈哈哈哈……”

……

唐九在狂肆的笑聲中離開。許千帆此時不論是什麼境地，在他的身邊必然有人。他可是通輯名單上的頭號人物，跑到人家眼皮子底下的事情，也就他這個藝高人膽大的人做得出來。何況就算做出來了，後面的麻煩也依舊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

但他十分暢快，可以看到舊時的敵人落魄，看到這個敵人被他們自己人害得十分悽慘……這讓他十分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