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關係？（二）

姜芽並不知道後面的事，也不知道許維國一句話，讓她少了許多麻煩。

不用去看籃球的她很快回家。

一進門便對上葛叔那非常不贊同且帶著指控的眼神。姜芽訝異莫名，不明白怎麼就得罪這位了。名名這位早上來的時候，還一臉和善。

“姜芽中午怎麼沒回來？”剛換了鞋，葛叔便狀似平靜的問道。

“之前請了假，幾天沒上課，需要補上。”事實上是，她想著反正有葛叔在，總不會餓著許千帆，所以她便抓緊時間學d語來著，結果忘記時間。

理由很正當，所以，葛叔的神色好看了些，卻依舊小聲嘀咕了一下，“千帆中午什麼都沒吃。”

姜芽怔住，隨即鬱悶。然後便頂著葛叔指控帶著些哀怨的目光，飛快把自己整理乾淨，便一頭鑽進廚房。

不過半個小時，便端了剛出鍋的飯菜送到許千帆的房裡。

兩菜一湯，外加一碗米飯。

“中午爲什麼不吃飯？”姜芽坐在許千帆對面，輕皺著眉。她相信，葛叔一定會做很豐盛的飯菜任他品嚐。她知道葛叔的手藝，那絕對是大廚中的大廚。

許千帆不是個任性的人，事實上他非常理智。不然他只怕早就餓死了……

“難吃。”許千帆也皺眉，一邊吃著姜芽做的飯菜，一邊回答她的話。雖然他其實不喜歡在吃飯的時候開口說話，便既然是姜芽，他還是可以接受的。

“胡說，葛叔的手藝比我的好很多。”

許千帆輕嘆了一聲，放下筷子，靜靜的看著姜芽。好半晌，才慢慢說道：“你的，乾淨。”

“乾淨？”這算是什麼理由？難道葛叔做出來的飯菜不乾淨？這不可能。

“是氣。”似乎明白姜芽心中的疑惑，許千帆又解釋了一句。

只是姜芽依舊不解，“氣？”

許千帆突的擡手，捂上心臟的位置，“白的，乾淨的。你的手，乾淨。”又將他自己的手伸到眼前，“很髒，他們都很髒。噁心，吃不下。”

姜芽一會兒看自己的手，一會兒看許千帆的手，又看向他的心臟，最後對上他的雙眼，猛的一下就明白了。乾淨和髒指的不是菜，而是手。

不，或者他說的也不是手，而是一種氣。或者說是精神力……她心中猛的一驚，訝然失聲：“你看得見？”

“恩。所以，從小就吃不下，手髒，飯菜也髒。”因此，他從小就有厭食癥，尤其是小時候，身體的能量一多半都是靠各種營養夜，藥物，更多的時間都在輸液中渡過。事實上，最初的時候，他是寧願吞各種藥丸，也不願吃那些飯菜。

後來是他的父親實在看不過去，將他丟到最辛苦最能鍛鍊人的地方去，爲的不是別的，只是要他習慣各種骯髒，讓他對著任何情況都能逼著自己吃下東西……

他做到了，但也只是維持著生命的運轉，從來不會主動的吃什麼，更不會有享受美食的樂趣……直到遇到她。不論她做出來的食物味道如何，他都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