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知道,在肖邦的一生之中,今天是最重要的一天……
在幫珍妮準備好食物後,肖邦就接到了拉波的電話,他知道他需要跟拉波仔細的解釋一下,只是拉波依舊不曾給他一個解釋的時間,而是直接給了他個地址。
那是一個高樓的天臺。
肖邦登上天臺的時候,是下午四點左右,天色藍的發的青,拉波站在樓頂邊緣的附近。
“怎麼會想起來叫我來這裡?”肖邦看著拉波開口:“我們下去說好嗎?”
“別往近走!”拉波卻看著肖邦的腳步直接回答:“我覺得這裡好的,感覺陽光可以灑落在靈魂的每一個角落。”
肖邦嘴角抽動下,已經有幾分不安。
“你知道爲什麼拍電影的時候,總是會出現天臺的場景嗎?幾乎每個電影中都會出現,我以前看電影時候老覺得老老的要死,可是現在我才明白。在生命的最後時刻,感覺讓陽光將體中靈魂上的所有骯髒洗盡,是一件讓人無比舒服的事。”拉波笑著看著肖邦繼續說著:“肖邦,告訴我你爲我承諾了什麼。”
“我……”
“不用騙我!”拉波看著他笑下:“我想知道真實的事。”
“明年去公牛。”肖邦沉默下,直接回答。
“公牛啊,果然是次惡毒的報復。只是報復對象應該是我,而不是你,你不該做出這樣的承諾。”拉波苦笑。
“你是我的兄弟,我的朋友,我怎麼能看著你不管?”肖邦的聲音很輕。
“是啊,可是你也是我的兄弟,我的朋友,我怎麼看著你走進那裡?你爲什麼不想想,我怎麼可能看著你走到公牛?你爲什麼不想想要是你爲我去公牛,我怎麼在你面前做事?”拉波舉著雙手:“你把我當兄弟,你救了我,你願意爲我做出這些事,我很感動,可是,你還要不要我把你當兄弟呢?”
肖邦無言以對。
“肖邦,你進了nba,所以我跟著你走進了美國的上層圈子,這是我原本一輩子都無法實現的事,我很感激你,願意爲你做任何事,哪怕爲此去死!這是我欠你的。可是肖邦,你不欠我的,你明白嗎?”拉波看著肖邦認真說著:“你不欠我的!知道嗎?”
肖邦沉默的看著他。
“你不明白,肖邦,我一無所有,真的一無所有。沒有夢想,沒有本事,我唯一擁有的就是你這樣一個兄弟,一個把我當兄弟的兄弟!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肖邦?”拉波看著他認真問著。
“我明白。”肖邦回答。
“你不明白,肖邦。你不明白,也不會明白的。”拉波低下頭,深吸著氣:“你讓我做經紀人,我很感動,我知道我自己做的不好,可我在盡力,在努力,我拿著那些錢,我感覺很好,不只是因爲那些錢是你給我的,我在做事,也許我得到的的確比我該得到的多,但那是運氣,我是你的兄弟。我驕傲。”
肖邦在認真的聽著。
“我爲你做事,惹了爛攤子,你去收拾好,好吧,你比我聰明比我厲害,這是好的。如果這是在你傷害你自己的前提下,我很高興,可是你若捨棄了你自己的事來救我,來幫助我。你以爲我會感動嗎肖邦?”拉波看著肖邦臉上不知道是哭還是笑:“你認爲我會感動嗎?不,我不會,我不會感動,我只會痛恨!”
“爲什麼?你明白嗎?”拉波看著肖邦問著。
“我明白!”
“你不明白!”
“我明白!”肖邦閉上眼點頭:“我真的明白!”
“那你明白什麼?”
肖邦知道,卻無法說出口。
“你好象真的明白。”拉波看著他的表苦笑:“可你既然明白,那你爲什麼還要這樣做?”
“我不能失去你,我的兄弟。”肖邦回答。
“我不覺得我有那麼重要。”拉波看著天空吐氣:“真的不覺得,肖邦你不想說那些話,可是那些事真的發生。你救了我,我除了報答之外別無選擇,你把上唯一的尊嚴帶走了。”
“我寧願死去,都不願意失去那份尊嚴。我在努力維護著,努力證明著,可每件東西都有價格。就象商品一樣的擺在那裡,只要有人出的起價格就會獲得。”拉波看著肖邦失笑:“似乎我真的不該去看那些書。否則也不會有這些念頭,只會爲你的行動感動,爲你做事。想這些沒人想的事,真讓人覺得無聊不是嗎?”
“對不起,可是有些事你不知道,我沒跟你說。對我來說,你比你想的要重要很多很多。”肖邦看著拉波慢慢的說著。
“什麼我不知道……”
“拉波,我知道你會很生氣,可是沒辦法,當時我若不簽字能怎麼辦?我能怎麼辦?我又什麼選擇嗎?”肖邦看著拉波:“我能怎麼辦你告訴我啊。欺負你了?欺負了你的尊嚴了?拉我來這裡幹什麼?嚇唬我嗎?你要往下跳嗎?”
“要這樣尊嚴就沒了?那天下的別人是怎麼活的?天下就你一個人矯?都矯到現在這地步了?你有救沒救了?一個小混混,跟別人學文青?還學電影讓我跑天臺上來?你以爲拍電影啊?”肖邦看著拉波冷笑。
“狗!”
“看把你矯成什麼了?剛我沒反應過來。還真被你嚇著了。我把你救了還救錯了是不?”肖邦看著拉波不屑的搖頭。
“我救了你,然後倒黴的是我自己,你憑什麼驕氣成這樣,裝什麼大尾巴狼?”肖邦無疑很不爽:“就算是矯,就算是裝大尾巴狼,也應該是我不是你!你在這搞什麼搞!還沒完不了嗎?”
“我也不爽!這次你能爲我簽下這協議,以後會做什麼?我怕我承受不起。”
“你放心,你不值錢,要是你被綁架了來問我要錢,我保證一分都不會給。”
“這麼狠心??”拉波瞇著眼看著肖邦。
“要不下次你又說我侮辱了你!”肖邦不屑的看著他。
“你如果真能狠下心,這世界上能難得倒你的事沒有多少。相比,我倒是擔心你爲了那些別的事,走的更艱難。”拉波看著肖邦將一直不曾從兜裡拿出的右手拿了出來。
右手上的尾指沒了。
“是我自己斷的。下次如果再做這樣的事,你會見到的是一個死去的兄弟。”拉波將纏著紗布的手在肖邦面前揮揮:“這次不是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