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雪舞拗不過胖彌勒的熱情留飯,再加上,她也有許多和盜墓有關(guān)的問題要和他商量,就也懶得回去了。
相談甚歡,鳳雪舞能夠從他的回答中印證很多自己的猜測。
她又合理地調(diào)整了下午出行的細(xì)節(jié),習(xí)慣性的午間的睡意,不可遏制地涌上來。
她的呵欠悠長,一個接一個,胖彌勒以爲(wèi)她厭煩了自己,就趕緊有顏色地退下。
鳳雪舞交代了小丫頭,等徐子安來接她就叫她。
經(jīng)過午間休息,鳳雪舞很快就恢復(fù)了精神。
徐子安早早地就來了,她爲(wèi)了便於在山上行走,就特地挽了男子的髮髻,束了胸,穿上男式的青色長衫,打扮停當(dāng)就上了他的馬車,一起出城而去。
一路行來,只見沿途車馬塞道,士子少女,紛紛靚妝麗服,悠然地往城外走去。
竟然時不時地歌聲撩耳,笑語喧譁,熱鬧非凡。
鳳雪舞本來和徐子安並排坐在寬大的馬車口,饒有趣味地觀察著周圍新鮮的風(fēng)土人情。
可是,因爲(wèi)車馬過多,行路速度很慢,許多時候,根本就是走走停停。
鳳雪舞本就是個喜靜不喜鬧的人,她聽聽周圍笑語喧譁,看看路上無頭無尾的馬車隊,她萬分鬱悶地?fù)P揚眉。
徐子安看她神情,知道她是有點不耐煩。
就安慰地說:“別急,等出了城外,我們順著小路走,保管你見到極好的景緻。”
鳳雪舞淡淡一笑說:“呵呵,那倒是很令人期待。”
徐子安聽她沒有拒絕,反而還附和了他的意思,心跳頓時不規(guī)則起來。
鳳雪舞身上絲絲縷縷的香味,若有若無地飄過來,似乎帶著野外清涼的金銀花的氣息,他貪戀地嗅嗅,無法拒絕這種心安而渴望的氣息。
好容易出了城,馬車緩緩地行走,只見城外路邊綠楊垂地,山花爛漫,羣山隱隱中,透出絲水域的清涼。
鳳雪舞敏感地嗅嗅道:“好地方,山勢柔和,水氣豐沛,這地方的確景色秀美。”
徐子安笑了說:“薛舞,你定會喜歡上這裡的,來!”
說著躍下馬車,把手伸過去,要扶她下車。
鳳雪舞看看伸到面前的那隻手,白皙勻稱,倒也看得出保養(yǎng)得很好。
她猶豫了一下,看他固執(zhí)殷勤地伸著不動,只好把纖白的小手輕輕放進他的手裡。
他輕輕一握,鳳雪舞借力跳了下來。
她如煙的纖細(xì)的長眉微微蹙起,是錯覺嗎?
他的手竟然有練武的人的力道,那樣輕輕的一握,她竟然產(chǎn)生出很安心的感覺,好像,他這樣握著她的手,在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一般。
她這個細(xì)微的動作看在徐子安眼中,卻是好像很不悅一般。
他毫不失禮地扶她站好,恰到好處地放了手。
離了那份安心的觸摸,鳳雪舞心底竟然泛起一絲極淺的惆悵,很快就被她壓了下去。
“這裡的行人越來越多了,我?guī)銖牧硪粭l路過去,好嗎?”徐子安說。
鳳雪舞站定,看看路上密密的行人,馬車的確還沒有人走得快。
徐子安交代了車伕一聲,就帶著鳳雪舞往路邊走去。
離了官道的小徑,曲曲折折的,走著倒也有另一番風(fēng)味。
鳳雪舞慢悠悠的走著,觀察著周圍的山川走勢,這裡不過是丘陵山,很矮,從斷裂的崖壁看,極少山石,竟然是極好的土山。
根據(jù)經(jīng)驗,她知道,這地方,習(xí)慣地是城內(nèi)人墓葬最好的選擇地。
山上植被極好,綠色蓊蓊鬱鬱,濃蔭深暗,走在林間,竟然有絲絲涼意,毫無暑熱的氣息。
她好奇地問著這山名,徐子安很詳細(xì)地饒有趣味地給她講了有關(guān)的傳說,引得她津津有味地聽著。
這條小路很隱秘,但是並不是沒人知道。
許多的出城玩耍的青年男女也都選擇這條路走。
避開衆(zhòng)人的目光,他們可以相對地親密一些,手拉手走在一起,興致來的時候,還可能熱情地?fù)肀б粋€。
無論山路多麼崎嶇,鳳雪舞都能走得如履平地,這讓徐子安很是失落,他多想像其他的情侶那樣,牽著她柔若無骨的小手。
兩人再次經(jīng)過路邊一對倚在樹上忘情擁吻的情侶後,氣氛變得有點怪異。
一個小陡坡猝不及防地出現(xiàn)了,鳳雪舞一閃神收不住腳步,眼看著就要摔倒。
徐子安極其敏捷地跑過去,伸臂攬住了她的腰。
轟然的耳鳴響起,徐子安什麼都聽不到,只能看到臂彎出鳳雪舞紅豔的小嘴微微地一張一合,在說著什麼。
她在說什麼?
他迷惑地看著那嬌豔欲滴的脣,口乾舌燥地吻上去。
嗯——就是這種感覺,如此的令人沉醉,馥郁的金銀花的氣息清涼地融入他的口中。
他笨拙地輕吻了她一下,感覺到她的掙扎,他無奈地放開她。
他的面孔變得熾熱粉紅,眼神掙扎,有些失措地看著她:“雪兒——薛舞,對不起,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就冒犯了你。”
“雪兒?你難道認(rèn)識我?”鳳雪舞聽他喃喃的聲音,清清楚楚地聽到這聲呼喚。
“我好像認(rèn)識你很久了,可是,我們不過是見了三次面,這樣冒犯你,請不要把我當(dāng)成登徒浪子,你不知道你有多麼迷人。”
徐子安喃喃地攬緊了她的腰。
身邊一對情侶親密地?fù)е哌^去,經(jīng)過他們身邊。
那個少女瞥了眼相擁的兩個男裝打扮的人,大驚失色地捂了嘴。
她低低地對男友說:“看到了嗎?那是徐大少,他抱了個俊俏的男人。”
“是啊——太奇怪了,原來他喜歡男人,難怪,什麼樣的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男友聽了,立刻回頭看了一眼。
那一眼,實在是含義太豐富了。
徐子安被嚇了一跳,他趕忙把攬在鳳雪舞腰上的胳膊放開。
“對不起,讓你也被人誤會了。”他低低地道歉。
鳳雪舞無語,她無奈地看看他說:“你除了對不起不會說其他的?讓我怎麼樣反應(yīng)你才滿意?”
說著,惡作劇一般,狠狠地把脣印上他的脣。
徐子安徹底石化。
他的臉紅得疑似紅布,雙臂竟然更加用力地纏了她的腰,彷彿要把她揉進骨頭裡。
這個吻很長,所有感官都變得極其遲鈍,只有脣部細(xì)膩的觸感讓他癡迷沉溺。
徐子安很快反客爲(wèi)主,一手?jǐn)埩怂w細(xì)的腰,一手撐在她的頭後,加深了這個吻。
直到兩個人都吻得熱血沸騰,他才戀戀不捨地放開她。
鳳雪舞帶著絲茫然,意猶未盡地舔舔脣角。
她心底在想,我怎麼感覺這樣的一幕曾經(jīng)發(fā)生過,好像很久之前就吻過他一般。
徐子安黑眸璀璨,他一動不動地盯著鳳雪舞。
“呆子,這次我們扯平了,不要再說對不起了。”鳳雪舞嬌嗔地笑道,她實在是看不慣他的傻樣子。
徐子安被她調(diào)笑得手足無措,回味著她的話,羞澀地低了頭。
鳳雪舞推開了他的懷抱,打趣說:“走了走了,難道你是想再吻回去?不要了,這樣下去,你來我往的,今天就別走了。”
說著,鳳雪舞轉(zhuǎn)身往前邊走去。
徐子安拍拍暈暈乎乎的腦袋,他開心地跟上去,拉了她的小手。
鳳雪舞無語地看看身邊神情無辜的男子,甩了幾甩,都甩不掉他的掌控。
只好任他拉了小手,在大手裡無限甜美地輕輕地揉來揉去。
“等過些天,我讓人到你姑父家提親,可好?”徐子安猶豫了半晌,還是說出來了,他不想就這樣唐突了佳人,他想她成爲(wèi)他名正言順的女人。
“咳咳——”鳳雪舞被他的話驚住,似乎是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一般,咳嗽了好幾聲,讓徐子安尷尬又擔(dān)心,再也說不出話來。
“話說,別開玩笑了,我們不過是朋友,剛剛那是偶然發(fā)生的事情,隨風(fēng)過去就是了,別親了一下就要娶回家,這樣多傻,你該娶回家多少個女人才行。”
鳳雪舞口齒伶俐地挪揄他。
徐子安聞言臉色都變了,他氣惱地看著鳳雪舞說:“我壞了你的名節(jié),我會承擔(dān)責(zé)任的,你不要擔(dān)心我對不起你,我就親過你一個人,所以,我一定要娶你回家。”
這些話令鳳雪舞徹底地?zé)o語,她惡狠狠地看著他說:“見鬼的名節(jié),什麼你壞了我的名節(jié)?不過是親了一下而已,再說把我娶回家,信不信我把你踢下山谷。”
徐子安立刻閉了嘴,委屈鬱悶的神態(tài)幾乎讓他憋成內(nèi)傷。
這是個什麼樣的女人?說話行事,如此地驚世駭俗、離經(jīng)叛道。
可是,他這心裡怎麼滿滿地都是她的樣子,這樣拉著手親密地走著,他還是很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