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個懶腰,真舒服。
幾個拆遷的辦的小弟實在是不禁打,隨便兩下,他們就找不到北了,當狼王把兩個領頭的都搞的背過氣去了之後,就一鬨而散了,真是沒勁。唉現在想想,還是做個人舒服。
“妖精?誰說我是妖精,假如我不說,你們也猜不到。我有了人的外表,但我有一顆狼的心臟,注意,不是狼心狗肺那樣的心臟,而是好強、野心,和一種拼鬥的精神。”
狼王這樣想著,現在他越來越喜歡人類的生活了。
只是有一件事情狼王想不通,無論是那個稍微熟悉老頭,還是推銷的、保險的、拆遷辦的,都能找到自己,可是警察怎麼就是無視自己的存在了呢,前幾天還是四處抓的火熱,這兩天忽然偃旗息鼓了,搞不懂。
打發了那些拆遷辦的人,狼王還在街上轉了一會兒,看到執勤的交警,他故意的往前湊。那些交警只是瞥了狼王一眼,就走開了,繼續找那些開著小車的人開罰單去了,連多看他一眼都沒興趣。狼王就納悶了,怎麼自己都成了通緝的對象了,咋就還是可以在光天化日下自由的流浪,卻沒人理呢。
在街上實在無聊狼王就觀察車和交警,他還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怎麼有的車橫衝直撞的,可是交警就是不管,有些開車的小心奕奕的,咋就還是被警察逮住,然後毫不留情的撕下一張罰單,難道這個世界就是橫衝直撞無罪,小心奕奕犯法?
“唉,看來我做人做的還不是很成功,這個世界看不懂的東西太多了,看來需要時間慢慢的摸索了。”
回到家中,老人又來了,手裡拎著一個小布包。狼王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發現,老頭的眼睛有點腫,而且眼角還有一塊是青色的:
“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沒什麼事,就是無聊了,想來這裡坐坐。”
老人的聲音有些嘶啞,他慢慢的踱到狼王的牀邊,用手摸了摸牀,好像試試牀板是不是結實,然後才小心的坐下,剛剛坐下,就猛烈的咳嗽了起來,狼王連忙遞給他一瓶礦泉水。對於狼王來說,隨便搞瓶子礦泉水還不是什麼難事,礦泉水的味道甜甜的,比他在山野之外喝到的那些溪水的味道好多了,可是不如在
山崗上喝到的泉水好。
老人喝了一口水,看樣子好多了。
“怎麼了,你的眼睛怎麼了,又和兒子吵架了?”
“嗨,沒事,都習慣了。”
“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呵呵,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還說我八卦,怎麼現在你也是這個樣子了,呵呵,咳咳咳咳……”
老人笑著,又劇烈的咳嗽起來。狼王連忙讓他又喝下了幾口水:
“你兒子和兒媳婦總鬧什麼,你把什麼都給了他們,自己出來了,他們還想怎麼樣?!”
“唉,啥也不怪,要怪就怪我就是一個撿破爛的,沒有什麼大本事,所以才流落到了今天的這幅天地,唉……”
老人長長的嘆了口氣: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路是自己走的!他能怨到誰?”
聽了老人的話,狼王想到了自己:靠,我靠誰了,被人追殺,從秦始皇到成吉思汗的被人追殺,一路走來,我讓我老子給我留下什麼了?我只是希望我的月亮媽媽能在夜晚的天空看看我,我就心滿意足了。書上說的好,腳下的平坦大路是自己走的,腳底的血泡也是自己磨得,關老人什麼事。
老人只是輕聲的嘆息,一句話沒說,慢慢的顫抖著手,從他的衣服兜裡逃出來一張捲菸紙,摸出一小撮煙沫子慢慢的捲上,用火機點燃。菸頭的小火星隨著他的吞吐一閃一閃的,濃重的煙味撲鼻而來。看著老人苦悶的樣子,狼王也不好再責備他什麼:
“你下一步有什麼打算?就這麼一直忍受著?要不要我找你的兒子和兒媳婦好好談談?”
“有啥談的,家家都有難唱的曲,唉,我都習慣了。給你這個……”
老人從他手裡的小布包裡,拿出了一件已經洗的發白的衣服:
“你也不能總穿這個,呵呵,我兒子的這件衣服不要了,我看著也沒壞,扔掉了怪可惜的,就給你拿來了,呵呵,總被我給你的這個破衣服強,呵呵。”
看著老人手裡的衣服,再看看老人皺巴巴的手和泛著紅血絲的眼睛,狼王覺得鼻子酸酸的,一行水漬從腮邊劃過,他輕輕的舔了下,鹹中帶著一點苦澀。他知道,這個是淚水,一個活
了數千年的狼今天終於品嚐到了淚水的滋味,可是那滋味真的不是很好。
“走,老爺子,我和你一起去找你的這不孝順的兒子兒媳婦好好說說去,我就不信了,難道兒子媳婦給老爹養老還沒天理了!”
“不去,我不去。”
老人努力的掙脫狼王的手,好像狼王要帶著他一起去做什麼可怕的事情,在拉扯中,狼王看到,老人的手臂上有這幾塊青紫,不用說也知道是什麼人在那裡留下的痕跡。
“我靠!”
鬆開拉著老人的手,重重的蹲到地上,心裡好像打翻了五味瓶,老人慈愛的用手摸著狼王的頭:
“沒啥可難受的,人啊,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要承擔一些東西的,你還年輕,有什麼事情啊,還看的不透徹,真的沒啥,呵呵,那個什麼九的僞總統不是還說過嘛,沒有做過監獄的人生都不是完整的人生,呵呵,做監獄都能成爲驕傲,何況我只是受了一點氣呢,真沒啥,哈哈。”
老人樂觀的笑了笑,笑的他的鬍子都一顫一顫的,可是從他的笑容中,狼王看到了一絲苦澀。一陣冷風從沒有玻璃的窗口吹進來,狼王不禁打了個冷戰。老人笑夠了,顫巍巍的站起身:
“走了,小夥子,我回去了,呵呵,來的時候,我看到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有一堆鐵絲,哈哈,我要是撿來能賣不少錢,呵呵,我怕你髒,所以沒撿,哈哈,我得趕緊去,晚了可就沒了,哈哈……”
看著老頭慢悠悠的身影,狼王感到了一陣淡淡的憂傷,窗口裡傳出來一首歌曲:
“總是向你索取,卻不曾說謝謝你,直到長大以後,才懂得你不容易。每次離開總是,裝做輕鬆的樣子。微笑著說回去吧,轉身淚溼眼底。多想和從前一樣,牽你溫暖手掌……”
狼王知道是筷子兄弟唱的父親,他深深的陷入到了哀傷的情緒中,無法自拔,歌聲還在延續,跳動的音符在他的耳邊迴盪……
“……託清風捎去安康,時光時光慢些吧不要再讓你再變老了,我願用我一切,換你歲月長留,一生要強的爸爸我能爲你做些什麼,微不足道的關心收下吧,謝謝你做的一切雙手撐起我們的家,總是竭盡所有把最好的給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