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孫氏看她跟太子殿下進(jìn)來,說不驚訝是假的,但另一方面多多少少又放了心,畢竟是當(dāng)著這麼多人的面,還是得早些把這事給解決了。
聽到她的話,明珠愁著臉看了看郝明瑤和葛弈成,“祖母,我……我都不知道現(xiàn)在什麼情況,您……您要我如何說?”
“你胡說!”
郝明瑤情緒激動,突然反應(yīng)過來大夥正看著,忙改了語氣,“二姐,你分明就是在說謊,大夥要是不信,大可問問葛少爺,問他來這裡見的人是誰?!?
說著,猛地扭頭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葛弈成。
哦?
明珠這倒是有些吃驚了,葛家三少爺癡傻好多年,難不成她們還真讓他記住她的名字了?
郝明瑤的話讓在場的人面面相覷,畢竟葛家三少爺什麼情況大家都是知道的,他當(dāng)真會知道嗎?
就在大夥舉棋不定的時候,郝明珍的視線這才從明珠和郎弘璃相握的手上移開,凌厲看向葛弈成,開口道:“敢問葛少爺,你今天要來這裡見的人是明珠還是明瑤?”
什麼她都可以原諒,但唯獨那人身邊的位置不能,想她堂堂鎮(zhèn)國大將軍正經(jīng)嫡出之女哪點比不上區(qū)區(qū)一個平妻之女?
衆(zhòng)人沒想到她還當(dāng)真問了,頓時對這葛弈成的回答來了興趣,都將視線轉(zhuǎn)到他身上。
被問及的葛弈成先是愣了愣,臉上神情依舊有些呆滯,但在聽了郝明珍的話後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視線在看到郝明瑤的時候不顧渾身的衣衫不整就站起來往她那邊走。
“??!”
在場的夫人小姐捂眼尖叫,不爲(wèi)別的,就因爲(wèi)那葛弈成裡衣下面褲子都沒穿,光著兩條腿不說,連男子最重要的部位都露了出來。
“放肆!”
郎弘璃輕斥一聲,二話不說把明珠給扯了過去,擡手就把人的腦袋給摁到了懷裡。
在看到那污穢的一幕明珠都不曾覺得有什麼,可如今這好聞的味道卻讓她沒出息地臉紅了。
屋裡的人都被郎弘璃的這一聲給驚到了,大氣都不敢出,即便覺得不堪入目,那些個夫人和小姐也都不敢再亂叫了,只透過指縫看著屋內(nèi)的情況。
而在看到太子殿下與明珠如此親近的情形時衆(zhòng)人不禁開始在心中猜測,就連郝正綱和孫氏都大吃一驚。
郝明珍看到這一幕氣得眼睛都紅了,雙手顫抖,郝明瑤同樣沒想到,被這一幕驚得都忘了此時自己的處境。
唯一一個沒有被這場景和震驚到的就屬葛弈成了,郎弘璃的這聲斥責(zé)並未影響到他的繼續(xù)行動。
“明珠,明珠……”
他嘴裡唸叨,即便分明是走向郝明瑤的,可喊的卻是明珠的名字。
衆(zhòng)人被他的聲音提醒,紛紛從方纔的驚訝中回神,然而卻是陷入了又一方面的沉思。
先不說這葛弈成是不是傻子,最起碼他是個男人,是男人不論傻與不傻都懂得最原始的行動,如今更是連名字都叫出來了。
經(jīng)過一個傻子之口叫出和他做這種事的人的名字,不管對象是不是弄錯了,但這話一出口不正是在說他其實要做這種事的人是郝家二小姐而非三小姐麼?
“啊?!你幹什麼?!”
葛弈成過去就把郝明瑤給撲倒在地,引來郝明瑤的一聲尖叫和掙扎。
“成何體統(tǒng)!”郝正綱怒吼,上前便將葛弈成一腳給踹開了,葛弈成經(jīng)他這一踹滾在地上嗷嗷叫。
明珠從郎弘璃懷裡出來,看了一眼地上的情形便轉(zhuǎn)向郝正綱和孫氏,一臉“驚慌”,“父親,祖母明鑑,我沒有做過的事是萬不會承認(rèn)的,這葛家少爺我今夜就不曾見過他。”
“你胡說!”
郝明瑤抱著被子站起來,滿臉委屈,“我分明就見你將葛少爺帶來這屋中,奈何勸你不聽,我只好麻煩宮女姐姐去告知大姐,可不想她人走後你就對我下了手,你……你分明就是怕被人逮著所以才讓我成了替罪羊!”
話說完,又開始哭了。
喲呵,還真會編啊,編得真像這麼回事。
“那好,”明珠側(cè)過身子看向她,雙眼也紅了,“三妹一口咬定我與這葛少爺私會,除了他叫我名字外,你還有其他證據(jù)嗎?”
葛弈成癡傻,讓他記住她的名字有何難,換做是她,她也能做到。
“夠了!”
郝明珍出言,看著明珠厲聲道:“這難道還不足以讓大家信服嗎?葛少爺人癡傻,誰的名字記不住偏偏就知道你的名字,如此這般,你還想抵賴?!”
說完,也不給明珠開口的機會便看向郝正綱,“爹,以女兒之見這件事已然明瞭,還請爹和祖母儘早定奪,以免再污了殿下的眼?!?
說著,還刻意看了一眼郎弘璃。
嘖……
郎弘璃皺眉,心道,他果然還是不喜歡這位郝大小姐。
如今說到這個地步,似乎也是這個道理,郝正綱那陰鶩般的眸子猛然掃嚮明珠。
“誒,等等?!?
就在他馬上要發(fā)作的時候郎弘璃出聲了。
“殿下?”郝正綱不解。
郎弘璃只看了她一眼便瞥嚮明珠,風(fēng)輕雲(yún)淡地說道:“本殿算是明白了,敢情這全然應(yīng)該算作郝將軍的家務(wù)事,按理說本殿是不應(yīng)插手的。”
郝正綱面上一紅,看向明珠時眼神更冷了幾分。
明珠看在眼裡,心下冷笑。
身爲(wèi)一個父親,這該是他看女兒時該有的神色嗎?
郎弘璃同樣將郝正綱和郝明珍以及郝明瑤三人的表情收入眼中,心裡不齒,卻是覺得頗有意思。
想他從小雖訓(xùn)練嚴(yán)格,但父皇母后對他和阿琉卻是好到極致,堂兄弟間關(guān)係也融洽,何時見過這般勾心鬥角。
再看身邊這丫頭,嘖,還真是造孽。
思及此,郎弘璃想,難得他今天心情好,就當(dāng)是做件好事了。
想罷,看了看明珠,開口道:“今日是鞍國太子前來的重要日子,這事若是被他兩人知道,這臉估計得丟到別國去,所以儘快解決總是好的,那本殿也就直說了,今夜,這丫頭可一直和本殿在一起,若說陷害,本殿如何不知情?還是說,你們會以爲(wèi)本殿也是幫兇?”
說完,美目眨了眨,目光從郝正綱在場的其他人臉上掃過,尤其在郝明珍臉上多停留了一刻。
“殿下此話當(dāng)真?”
還是孫氏最先反應(yīng)過來,看看明珠,轉(zhuǎn)向郎弘璃。
“自然?!崩珊肓дUQ郏吨髦榈男渥影讶俗Я诉^去,問道:“你怎麼不說實話?和本殿在一起很難說出口?”
他佯裝不高興,看在外人眼裡就像是不滿於自己堂堂太子殿下竟然會讓人不屑於說出口。
明珠啞然,心底雖感激他爲(wèi)她說話,可這也太會演了,而且……
視線往下,那修長的手指還扯著她的衣袖,抿脣,眼中劃過一抹不自然。
這……
孫氏心裡掂量,然也知道眼前不是計較這件事的時候,於是看向郝正綱,說道:“殿下的話毋庸置疑,堂堂將軍府小姐做出這等事,還要栽到別人身上去,臉都丟盡了!你看要怎麼處理?”
說著,看了郝明瑤一眼,不悅到了極點。
“不……不是這樣的……”
郝明瑤慌了,撲過去扯孫氏的裙襬,又過去拉扯秦箐的衣裳,“祖母,母親,你們信我!我……我真的沒有……”
郝明珍聽著她的聲音掩在袖子下的手捏成了拳,死緊死緊。
“這樣吧,”郎弘璃又出聲了,衆(zhòng)人的視線便集中在他身上。
“生米煮成熟飯,依本殿看郝將軍何不成全了三小姐和葛少爺,如此一來便成了兩情相悅,也好過茍且私會不是?郝將軍意下如何?”
明珠:……
真是敗給他了,前半截分明還聽得過去,後面卻經(jīng)他之口說出那麼讓人不齒的事,他是覺得郝正綱的臉色還不夠難看嗎?
不過……
她喜歡。
“殿下所言甚是,”郝正綱額角青筋直冒,口上說著那樣,嘴角卻往下拉,明珠知道,這是他在隱忍。
“不……不可以……”
郝明瑤連連搖頭,不敢相信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分明就沒有的事,爲(wèi)什麼要把她和那個傻子湊到一起?!
想著,郝明瑤憤憤地看了一眼在邊上擦眼淚的葛弈成,過去扒著郝正綱的衣服,“爹,我不要嫁給那個傻子!你不可以這麼”
“放肆!”
郝正綱怒斥,擡手就是一掌,清脆有力的聲音聽著都疼。
“你做出這等醜事還敢說!殿下的話還有假不成?!我要做什麼決定還由不得你說可以不可以!”
頓了頓,衝外頭喊道:“來人??!把三小姐送回將軍府,沒我的允許不準(zhǔn)出院子半步!”
話落,進(jìn)來兩名侍衛(wèi)將郝明珠連人帶被子押著。
“郝將軍彆氣,”郎弘璃拍拍郝正綱的肩,煞有其事地嘆了聲氣,“你放心,此事本殿會同父皇說些好話,想來他也不會怪罪,而且本殿想,在場的各位也不會將此事傳出。你們說是與不是?”
扭頭看向衆(zhòng)位夫人小姐,嘴角帶著一絲笑,除了明珠,大夥都以爲(wèi)他這是赤裸裸的威脅,於是趕忙了點頭。
“是是是,殿下說的是!臣婦(臣女)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