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弘璃聽了她的話輕咳了兩聲,讓竹青起來了點點頭說:“有。”
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個錢袋放在明珠面前。
“這是……”明珠疑惑,沒有再去計較竹青的叫法。
郎弘璃看了看她,說道:“這裡有五十兩,當(dāng)你將竹青買下的錢。”
“買下?”明珠又不是很懂了,心想這竹青看上去功夫不弱,應(yīng)該是他的暗衛(wèi)沒錯,既然這樣他爲(wèi)什麼又自己掏腰包讓她買下來呢?
“傻啊你,”郎弘璃往她額頭上敲了敲,明珠吃痛擡手捂著額頭,便聽他將緣由道來。
明珠聽完後明白地點了點頭,“也是,在暗處有時候反而不方便。”
讓竹青以賣身葬父的理由被她買下,這樣一來也多少說得過去,但是……
“殿下,我被禁足了,就怕短期內(nèi)出不去。”雖然很有可能明日就能解禁,但還是說一下比較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郎弘璃一聽,皺眉道:“爲(wèi)什麼會被禁足?”
嗯……
明珠看著他,神情有些不大自然,想到今日在郝正綱面前說的話,雖說沒有說的很明白,但卻是和這人有關(guān)的,她總不能說她因爲(wèi)對她爹說她喜歡太子,所以才被禁足吧。
想到這,明珠的臉又熱了幾分。
郎弘璃給竹青使了一個眼色讓她下去,待確定人已經(jīng)沒在房間內(nèi)就往明珠跟前坐了坐,問道:“丫頭,你不會是因爲(wèi)本殿才禁足的吧?”
不然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明珠一聽,連忙搖頭否認(rèn),一點沒意識到自己否定得太明顯反而會被懷疑。
郎弘璃見狀也沒有再問,只說道:“你不願說便算了,若是不能出去,那竹青這段時間便隱身暗處,你若有事需要她直接喚她就行。”
嗯哼,反正現(xiàn)在有竹青在,他還有什麼是不能知道的呢。
明珠聞言心裡才鬆了口氣,點點頭應(yīng)了一聲。
於是,屋中開始安靜下來,空氣中都是他的味道,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便又出現(xiàn)了。
“殿下,您還有什麼事嗎?”明珠垂眸,沒敢去看他。
郎弘璃聞言看了一會兒她,隨即起身,明珠以爲(wèi)他要走了,忙擡頭準(zhǔn)備說恭送之類的話,誰知他起身卻並沒有走,而是突然彎下了身子。
明珠忙往後一縮,慶幸自己動作夠快,否則又得像上次在玉藻院那樣。
那個不經(jīng)意的吻……
“啊!殿下?”又被他給抱了起來,明珠反射性去推,只是還沒說完,郎弘璃已經(jīng)把她很輕柔地放下了,見她這般,皺眉道:“都抱了這麼多次了,你怎麼還沒習(xí)慣,你什麼時候才能習(xí)慣本殿抱你?”
這不是習(xí)慣不習(xí)慣的問題好不好?
明珠輕咬著脣,因爲(wèi)他的話不知如何接下一句,餘光見他拿起了被子蓋在她身上。
“你還有傷不方便亂動,沒有本殿在的時候也要乖乖聽話知道嗎?”
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安靜的夜裡顯得清晰悅耳。
明珠聽著他的話心裡竟然漸漸平靜下來,甚至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多少年,自己一個人喜歡了好多年,卻不敢開口將這份心意說出來,可如今,他卻在關(guān)心她。
這是夢嗎?
如果真的是夢,能不能晚點再醒。
“怎麼了?”沒有得到回答,郎弘璃在給她蓋好被子後擡眼去看她,發(fā)現(xiàn)燭光下她的眼裡似乎有些淚意,不禁心中一緊,彎腰趴下去,一隻手摸著明珠的臉,用著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溫柔聲音如是問道。
感覺到他的觸碰,明珠忍著那種想哭的想法擡眼,不想?yún)s是對上了他那雙柔情似水的眸子,頓時淪陷,動了動脣,要喊出的名字終究還是卡在了喉嚨裡。
看到他,想起前世那荒唐的一夜,想起和凜兒生活的五年。
情不自禁的,略微慌亂地撇開視線,擡頭抹去要出來的溼意。
郎弘璃的視線隨著她的動作而動,不知爲(wèi)何,心中莫名心動,幾乎下意識便伸手捏住了明珠的下巴讓她擡頭,然後低頭。
明珠渾身一震,捏緊了被子動都不敢動。
他……他在做什麼?
“丫頭,”郎弘璃距離她一小段距離,看著被她死死咬住的嘴脣,忽然想起那日在玉藻院中品嚐到的味道,有些想念。
放在她臉上的手換了位置,指腹在她的下巴上輕輕摩挲,“鬆開,別咬壞了。”
帶著誘哄的聲音一點點侵襲著明珠的神經(jīng),竟再次照著他說的鬆開了牙齒。
郎弘璃看著被她咬後變得鮮豔的嘴脣,帶著一點光澤,喉間突然一緊。
低頭,觸碰上去,伸出舌頭輕舔。
好軟……
明珠的腦子已經(jīng)一片空白,她不知道爲(wèi)什麼就發(fā)展成這種情況了,前世今生,除了那次意外的肌膚相親外,她什麼時候經(jīng)歷過這種,何況那一次根本就沒有溫柔可言。
郎弘璃張嘴咬住嘴上的柔軟,忽然發(fā)現(xiàn)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他現(xiàn)在算是知道了,小時候不經(jīng)意看到父皇和母后親近,那時還想說爲(wèi)什麼會有這種舉動,母后的嘴巴會比雞腿還要好吃嗎?
後來長大了才知道,原來那是父皇疼愛母后的一種表現(xiàn)形式,也是男女之間做的最親密的事。
他對別的女子從不曾有過現(xiàn)在這種感覺,即便有時看到別人這樣也會不屑一顧。
可現(xiàn)在,心裡像是有個聲音在對他說:吃掉她,吃掉她。
於是,他捨不得鬆開了。
然而隨著他的越漸深入,明珠漸漸有些喘不過氣來,也總算反應(yīng)過來他們現(xiàn)在這樣是不合適的,於是伸手就推。
“唔……殿下,不可以……”
郎弘璃沒有堅持,順著她的力道起來,再看到她殷紅的脣上有被他咬過的痕跡後有些心疼,眨了眨眼說:“對不起,是不是……是不是把你弄疼了?”
明珠本就很羞澀了,沒想到又聽他這麼一說,頓時整張臉像是被火燒了一樣,不知所措。
“殿下你……你該回去了。”
亂了,全亂了。
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擡手,手又不敢放在脣上,又不敢看他。
郎弘璃看她無措的樣子胸腔裡的那顆東西好像跳得更快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竟然會做出這等越矩的事。
完了完了,聖賢書都念到狗肚子去了,要是被母后知道,一定會罰他兩天不吃飯的!
不過,轉(zhuǎn)念想,好像雞腿沒有她好吃,雞腿和她,好像選她比較實在誒。
明珠當(dāng)然不會知道太子殿下如此複雜的心理活動,現(xiàn)今只想一個人好好靜靜。
“殿下,您該回去了。”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又說了一遍。
郎弘璃收起心思,抿了抿脣站起來,輕咳一聲,“是啊是啊,時辰不早了,本殿就不多留了,你好好休息啊,本殿先回去了。”
說完,負(fù)著雙手轉(zhuǎn)身。
目送他走到窗戶邊然後開窗出去,再看他不知用什麼方法將窗戶的栓子插上,心裡這才鬆了口氣,然心跳也跟著加快了不少,擡手摸上被他觸碰的雙脣,心裡有種不由自主的泛甜,不自知地勾起脣角。
他的味道……
沉浸在方纔的那個吻上的明珠絲毫不知自己的這一切反應(yīng)都落在了她本以爲(wèi)離開的太子殿下眼中。
傻丫頭。
郎弘璃順著屋頂?shù)目p隙看下來,伸出舌舔了舔脣,意猶未盡。
“殿下,屬下認(rèn)爲(wèi)您可以將太子妃娶回去了。”竹青一直站在他身後,看他一臉回味的神情不禁開口說道。
郎弘璃因她的話站直了身子,皺眉:“本殿爲(wèi)什麼要娶明珠?”
竹青也皺眉:“您不想娶?那您爲(wèi)何親她?”
嗯……
郎弘璃沉吟,他當(dāng)然知道嫁娶是什麼,從十幾歲開始開放的母后便教導(dǎo)他跟郎弘琉那小子男女之事,但母后說了,只有相互愛慕的人才能結(jié)爲(wèi)夫妻,他……他……
“殿下,您莫不是要做那負(fù)心人?”竹青看自家殿下沒有反應(yīng),不禁開始鄙視。
郎弘璃一驚,看著她說:“本殿對那丫頭不夠好嗎?何來負(fù)心了?”
“但您不想負(fù)責(zé)。”竹青毫不留情地說,“您親了她,抱了她,今晚還摸了她,現(xiàn)在竟然連娶都不想娶,是想讓人姑娘獨自傷心嗎?信不信屬下告訴皇后娘娘去?以後的雞腿都沒了。”
她說得一本正經(jīng),甚至還轉(zhuǎn)了身。
“別別別!”郎弘璃分身到她面前,苦著一張臉,“竹青,本殿不是不娶,只是……只是……”
丫頭喜歡他,這個他自然是知道的。
但是他呢?他喜歡丫頭嗎?
母后說了,只有相愛的人成親才能幸福,可是……可是他都不知道他愛不愛那丫頭。
看著自家殿下這麼糾結(jié)的樣子,即便是實心眼的竹青也知道他在想什麼。
自家殿下從小是個什麼德行她清楚得很,想想,估計這傢伙應(yīng)該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他爲(wèi)什麼會對明珠小姐做那種事,想到這,竹青心裡不禁有了主意。
“不娶也可以,”竹青看著面前的人,見他一臉不解,說道:“殿下近段時間就不必來見明珠小姐了。”
“啊?”郎弘璃無解,心想他又不是故意專程來看她的,他是有事纔來的好不好?
嗯,對,沒錯,就是有事纔來的!
“殿下是有事纔來明珠小姐這裡的,屬下明白。”竹青一眼就看穿了他心裡的想法,很配合地點頭,“不過殿下現(xiàn)在可以放心了,一切消息屬下都會一一彙報,殿下可以不必再勞心了,時辰不早了,恭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