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017.薅羊毛

李澳茲表現得很低調，憑藉極高的魅力，他很輕鬆地就扮演好了一個性格陽光、體貼而溫柔的形象——這也是霜鍍男性的刻板印象，強勢的女性文化勢必催生陰柔、缺少侵略性的男性。

諾德麗說通用語的時候，是帶了點霜鍍口音的，李澳茲對癥下藥，閒暇時刻故意找對方聊天。

仗著魅力高，諾德麗基本上都會搭話。李澳茲立刻也表現出霜鍍男性的特徵，什麼‘厲不厲害你澳哥’信手拈來。

李澳茲的判斷沒有錯。

外界地這種窮山惡水地方，肯定出不了什麼受教育的人，諾德麗看著人高馬大，孔武有力，實際上學歷水平少說是個本科。

人在外界地，生存都顧不住，自然沒法受教育，被李澳茲有一搭沒一搭聊了半天后，不經意透露出來了自己是霜鍍人的身份。

老鄉之間還是很有的聊的，諾德麗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對李澳茲有所瞭解後，倒也不怎麼折騰他。

李澳茲也很識趣，雖然他明知道ZX-101是他的目標之一，但對於ZX-102房間這個諾德麗護士長的雷點，卻始終避之不談。

一來二去，加之李澳茲很配合訓練，幾天下來，諾德麗的好感度被李澳茲生生磨到了20點——已經到了冷淡。

李澳茲用勺子在牀上刻下新的一道痕跡，普通人面對這種封閉的環境和重複的監測，或許會感到鬱悶甚至崩潰，但對於李澳茲來說毫無壓力。

冥跡人道確實人道啊，如果不是天天運動和抽血抽骨髓，李澳茲覺得自己估計還胖了。

零零散散的各種陣營任務加起來——到了今天，李澳茲已經入賬了2065點陣營貢獻值。

爲了補直播時長和忙著開荒，李澳茲是整整加班了12天，鏡頭一刻不關，只有上廁所和吃飯的時候會離開遊戲，硬生生一個人完成了開荒任務並拿到了當月的直播底薪。

“現在的屬性面板：力量6、靈巧5、體質7、魅力15、意志8。”

這些醫師會蒐集他的各種樣本，最開始也就是抽血，採集一些掉落的毛髮，隨後又開始搜走排泄物，後來乾脆餵了他各種藥物，然後讓他在監控下產出排泄物，觀測他的情況。

他每天下午至少要被心理醫師艾爾妮叫走，這個溫柔可人的大姐姐會很耐心地跟他聊聊過去，李澳茲一開始故意表現得‘拘謹’、‘不耐煩’和‘緊張’，但隨後也慢慢放開了，開始很配合醫師的治療和諮詢。

每天刷陣營任務讓李澳茲也有點無聊，他磨了磨指甲，心裡已經做好了明天去接觸一下劇情人物的想法。

李澳茲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的屬性對標普通人其實已經不低了，忽略奧能和魅力，非超凡者的運動員也就這個水平。

李澳茲雖然表現的有些抗拒，但他內心倒是覺得無所謂，當醫師們聚精會神如同觀察小白鼠一般觀察他的時候，李澳茲何嘗不是在觀察它們。

“其實作爲【突變者】，不需要什麼裝備，【引力】奧能也很強，要不……搞點事情？”

門板微微顫抖，隨即人影消失無蹤。

他瞥了一眼自己的屬性面板，倒是這幾天下來，他的【體質】和【力量】各自漲了2點。

“【厄煞試驗藥劑-VI型】標價2500貢獻值，我的點數還差一些才能兌換到。”

李澳茲將飯勺朝掌心丟過去，心神一動，勺子便懸浮在掌心上空10公分的位置，他擡手輕輕一撥，勺子便快速地翻轉，做起了圓周運動，直到他的奧能值歸零，大腦傳來微微的抽痛，勺子才失去了引力，掉落在掌心裡。

他沉默著，並不吭聲，過了一會兒，地上的倒影有些焦急地晃了晃腦袋，隨後又敲了一下大門。

“誰？”

安娜助理醫師時不時也會來跟李澳茲做些檢查，抽取一些血液化驗，服用指示劑後再拍個X光片子。

【星降師】雖然可以說是單飛職業，但開荒是隻有大公會組織才能進行的活動。李澳茲一個人開荒的壓力，是普通玩家的十倍乃至九倍。

“13天了。”

到了晚上，李澳茲正好在隔離病房裡一個人悄悄操控引力，開始訓練，這個奧能他本就不陌生，只不過他的【靈巧】屬性不夠高，練習起來有點吃力。

如果不是爲了配合艾爾妮心理醫生的檢測，他時不時會發出‘一個人感覺太無聊了’、‘如果可以的話，還是想多和人接觸一些’的感慨，李澳茲感覺自己能在冥跡呆到組織破產。

叮叮叮噹！

他正琢磨著說辭的時候，突然間，隔離病房的鐵窗傳來一陣輕敲的聲音。

從冥跡陣營這邊換得的厄煞試驗藥劑，是必然覺醒奧能的——能不能覺醒歐米伽級就另說了。

“真是神奇的力量。”

有時候只是隨意詢問一下實驗目的，然後表現出糾結和遲疑，以讓對方主動作出一些解釋，前後對比一下當初和教授談話的內容，差異之處和疑點一下子就增多了。

噹啷……

不僅如此，他每天定時入賬150貢獻值，個別時候抽了他血，或者他表現得有點低落，晚飯還能加個雞腿。

只要不是最低級的阿爾法級，李澳茲都能玩出花來。

可以說，只要李澳茲自己不親口解釋，沒有人知道他掌握了歐米伽級的頂尖奧能。

作爲人道主義救援組織，冥跡的隔離病房自然沒有佈置監控攝像頭。但是相對的，他手上的監測手環卻時刻向醫師們發送他的個人身體狀況和信息。

這可比單純的監控還有用，通過他的心率、腦波頻率、脈搏、體溫，醫師們可以輕鬆推測出來他的精神狀況和生理情況。是否在運動？心理緊張？做了好夢還是噩夢？——這些都能推斷出來。

這種重複的遊戲，李澳茲玩得不亦樂乎。

有人趴在欄桿上往裡面看？

李澳茲目光上移，他並沒有在欄桿口看到人。

只不過，這些醫師忽略了一點：蔚藍星上，只有四國有能力檢測出奧能的使用痕跡，引力的表現能力又是低調無形著稱。

曾經在5.0版本的時候，他運氣很不好，直播事業剛剛起步，不僅對時長有要求，又趕上新版本開荒。

慘無人道的人體試驗多了去，但實驗體薅實驗機構羊毛的，屬實不多見。李澳茲都有點喜歡這邊的生活了。

李澳茲心生警惕，他立刻翻身下牀，把枕頭塞在被子裡，做出正在睡覺之人的輪廓。隨後便躡手躡腳地爬了過去，他緊靠著牆壁，藉著鐵欄桿間透進來的光，在地上形成一個模糊的倒影，像是個腦袋。

李澳茲該吃吃，該喝喝，有人聊天，有人陪著，醫生還緊盯他的生理情況，每天還有足夠的時間運動——除了人身自由被限制的有點厲害，幾乎沒什麼大問題。

李澳茲新生迷惑，正準備離開時，他突然瞥見，有什麼東西順著欄桿外掉了下來。

他低頭撿起一看，是一張艾爾妮醫師開給患者的處方單，但被人劃了亂七八糟的顏色。李澳茲藉助微弱的光線，他勉強辨認出上面凌亂的線條。琢磨了一會兒，他發現不同顏色的筆跡看似毫無規律，實際上有跡可循。

“如果順著這條線看去，是一個圈住的圓圈，另一端的方框裡，則有一個‘急’字——等一下，這是通用語，不能用炎夏的文字思路理解……所以這個兩個字實際的意思是……”

李澳茲輕輕敲著紙背，目光凝重：

“快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