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汛值班好累，這一次颱風真的影響太大了

雖然整個城市沒有受過戰(zhàn)火摧殘，建築完好，但是有些細節(jié)是瞞不過有心人的。就好比人身上的皺紋能夠顯示他的年齡一樣，瀰漫在城市上空的蕭瑟之氣本身就明這座城市就算不是空城，也沒多少居民了。

城市和帳篷區(qū)的交界位置，有一個廣場，能夠容納五六千人的大。但是最終廣場也只有湊了一半的人，從這一來，邊上的難民（應該是戰(zhàn)爭難民）應該有一萬多人吧。

廣場的一邊已經搭建了一個型的高臺，此外周圍有相當多的士兵。看著這個場面，陸五就意識到要發(fā)生什麼了。

接下去發(fā)生的事情其實就用地球上一句話來形容即可，那就是“抓壯丁”。

簡單的篩選之後，那些身體素質上確確實實不能作戰(zhàn)，亦或者其他理由的人被放走了，剩下的人則被宣佈受到臨時徵召，組成一支新的部隊。

對個人來，也許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是實際上想想卻覺得其實也正常。一支敗退之中的軍隊，如果有多餘的武器裝備，銷燬並非上策。如果可能的話，用這些裝備去武裝一支新的部隊（或者，炮灰）纔是最佳策略。

事實上，只要是頭腦正常的指揮官，都會做出這種選擇。特別是在他們很容易就能找到兵源的時候。

當然，完全沒有摸過武器的人是不能成爲士兵的，於是，包括陸五在內的一千名左右的新兵，受到了長達一天的軍事訓練。

沒錯，不是一年，不是一月，也不是一週，只有一天。實際上，就陸五的角度來，哪怕是“一天”也是明顯打了一個很大的折扣。這個一天甚至還不如地球上一個正常的八時工作。因爲按照原本的通知，所有人應該花了兩個時練習武器裝備的使用，兩個時基本的戰(zhàn)術動作學習，兩個時瞭解軍事的基礎知識，當然還有兩個時的思想教育，兩個時其他知識學習，總共十個時。加上中間休息吃飯，戰(zhàn)友彼此熟悉之類等等所必須的時間，這場訓練應該會從天明持續(xù)到天黑，很忙碌纔對。但是實際上，到下午時分，大部分新兵都已經三三兩兩在那裡放羊了。

至於理由，那也是很簡單的。上頭壓根沒打算真的把新組成的這支部隊看成是軍隊。這個判斷倒是非常科學合理的——要是一天的訓練能夠把某種智慧生物練成合格的士兵，那麼這種生物肯定不是人類。

不過幸好，這幫新兵的長官不可能是新兵。陸五這個隊十個人，被派來了一箇中年軍官。以地球的標準來，這是個身材高而瘦的老外，黑頭髮，高鼻樑，雖然穿著和一幫新兵完全一樣的制服，但是一臉苦相。句不客氣的話，苦面隊長一身潦倒的神氣就彷彿失業(yè)三個月家裡卻還老婆孩子要養(yǎng)的悲劇男一樣，從頭到腳透出頹敗的氣息。

要明的是，這個世界的軍隊編制和地球上普遍流行的三三制差別很大，相反更貼近地球古典時代的十進制編制。事實上，在陸五看來，這個世界的軍隊編制似乎非常隨意。一個隊可以有七到十個人（不包括軍官），五到十個隊可以組成一箇中隊，同樣五到十個中隊可以組成一個大隊。更高的編制什麼的，長官沒有教，陸五也沒去追問。但是低級軍隊編制的隨心所欲的味道已經很明顯了。別的不，一個滿編制的大隊，理論上人數可以從最高的一千人一直到最低的一百七十五人不等。兩者之間有著五倍以上的差別。

如果來一個地球的軍官，估計會直接看傻眼吧。這種混亂的編制怎麼打仗？比方，指揮官派一個大隊的軍隊場，如果軍隊不是自己直屬，具體情況不瞭解的大隊的具體情況，估計指揮官根本不知道自己這支部隊派上去會形成優(yōu)勢兵力還是劣勢兵力。

但是偏偏，這是這個世界的正常情況。或者，是這個世界通行的規(guī)則。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更多難以理解的事情。比方陸五拿到手的通用步槍——沒錯，這就是之前陸五在戰(zhàn)場上看到那種武器——就是其中之一。這種槍械是完全不可維修的。地球上的士兵，或者玩槍的人，都懂得武器的拆卸上油，保養(yǎng)維護什麼的（陸五就看過j這麼幹過）。但是這個世界不一樣，武器是不可拆的，或者，壓根沒考慮過讓士兵維修保養(yǎng)。這種槍械的原理未知，有兩個發(fā)射口，其中一個發(fā)射標準子彈——其實就是一粒粒金屬或者陶瓷的彈丸，不是很大，大概只有大拇指指甲蓋大。子彈的有效射程要比地球的武器少很多。陸五記得地球上ak47的有效射程能達到四百米，子彈兩三公里外都有殺傷力。這種槍械的有效射程只有兩百米，至於真正能打多遠。嗯，就連軍官也不知道，當然，他們也不關心這個。陸五隻能猜測這子彈的威力，只有早期火槍，也就是燧發(fā)槍的程度。

至於膛線、錐形子彈可通過自轉穩(wěn)定彈道之類的？抱歉，這個世界的武器設計師似乎沒這個概念。

另外一個叫做“非標準發(fā)射口”，可用來發(fā)射一切比標準子彈大（當然要比彈夾）的固體東西，包括路邊隨時能夠撿到的石頭。這種子彈和標準子彈的唯一差別估計就是不能連發(fā)。

從這一來看，這種槍械，發(fā)射子彈的能量應該是藏在槍械本身之上。而且之前的遭遇也證明了這一。殘破的武器碎片能夠像手榴彈一樣爆炸。

綜上所述，陸五覺得這種槍的科技含量要比地球高，但優(yōu)和缺同樣明顯。缺就是和地球武器比起來，射程近，威力，優(yōu)就是子彈攜帶量大，幾乎沒有“彈盡”之虞。而且它射擊聲音很輕，後座力也很，沒有維護保養(yǎng)的麻煩，非常適合新手使用。

聯想地球黑叔叔們將槍口朝天胡亂發(fā)射的鏡頭，陸五不得不承認，這種槍械，真的很合適配合雜兵炮灰使用。

問題是，現在他自己也是“雜兵炮灰”中的一員。這就讓人高興不起來了。

陸五一天的訓練成果，如果有的話，那就是學會了要如何使用這種通用步槍。事實上，陸五作爲士兵，唯一的武器就是這把通用步槍，至於更高一層的武器，比方火炮、火箭筒、榴彈發(fā)射器什麼的，那就不好意思了。別擲彈筒之類東東了，軍隊里居然連手榴彈之類都沒有。

考慮到軍隊是戰(zhàn)敗撤退，再加上這只是臨時拼湊的炮灰部隊，缺乏重火力倒不是不能理解。但是要連手榴彈之類武器都沒有的話，真的讓人感到很有不可思議。要知道，在地球上，這種類型的武器通常被認爲比槍更重要。

不過似乎沒人對此抱有什麼想法，所以陸五也只能把疑問藏在肚子裡了。

下午時分，苦面隊長把十名下屬帶到了邊上。原本陸五以爲這位隊長新官上任要訓話一番。一個隊所有的十個士兵，包括陸五在內，站成一排，然後隊長從左邊看到右邊，然後從右邊看到左邊。看上去苦面隊長似乎想什麼，但是最終，他只了一句。“各位，攜帶好裝備，明天出發(fā)。敵人也許很快就會來。”

“等等，隊長，我們的敵人是什麼？”陸五終於找到機會問了。之前的教官（也就是教了幾個時）別看教起新兵來一也不認真，一副隨隨便便的態(tài)度，但是卻有一張別人欠他三百萬債沒還的臭臉，以至於陸五連這個問題都沒問。“我是，那些怪物。”

“不知道。”苦面隊長回答。

“不知道？”這個回答讓陸五呆了一呆。然後他看了看其他同僚的臉，似乎這個問題除了他這個冒牌土著之外，沒人覺得這個問題值得關心。

然後他意識到這裡並不是地球。考慮到高手和琥珀提供的情報，這個世界的人們既然已經掌握了穿行以太之海的能力（高手甚至稱他們是以太之海中最可怕的強盜），那麼理所當然對“非人智慧種族”什麼的已經見怪不怪了。

地球上看到那種生物估計會引起全球大震動。但是在這個世界裡，似乎連最下級的普通士兵都懶得關心這些生物的來歷。

“應該是術士們從其他世界找來的吧。”苦面隊長輕描淡寫的了一句。“這種怪物的情報目前不多，你們只用知道一就行了，那就是它們可以用槍打死。”

“你好像很有好奇心？”邊上一個新兵問。前面過，這個組合很倉促，新兵之間幾乎都是彼此不認識的，陸五對身邊這位的唯一印象就是鼻子很大。他也是整個隊伍裡，除了陸五之外，唯一一個東方人長相的。

雖然瓦歌人似乎不在乎長相，但是陸五畢竟是地球人，所以看著大鼻子天然就有親近。但是很可惜，這位看著陸五似乎不順眼，至少也是愛理不理的。

句實話，陸五現在對整個情況還不把握。他肚子裡有很多問題，可惜的是爲了不暴露身份（他不敢肯定暴露身份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很多問題他都不敢問，不能問。

“有一。”陸五回答。

“忘記告訴大家一件事情了，”苦面隊長也許是察覺到氣氛，也許真的僅僅是剛纔忘記，總之及時插了進來。“我們現在是女妖之門地區(qū)第一獨立大隊。不要看這個番號，這是由執(zhí)政官親自允許的編制，這意味著我們都是正式軍人……”

時遲那時快，隊長的話尚未完，一個尖利刺耳的聲音席捲了整個廣場。

“敵襲，集合！”

敵襲？陸五四下環(huán)顧，卻看不到任何一敵人襲擊的樣子，只有到處嚇呆了的新兵。

“所有部隊出擊！敵人正在襲擊難民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