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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顧她所活過的這些年之中,幾乎是每一日皆活在自己父親的算計之中,嫁給邪風冥並非她願,而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孩子,心中有了牽掛,卻又被邪風冥和上官欣怡當成是她的軟肋,利用於她。
等到這一切都平靜了卻又發現自己不僅連自己的孩子都看不見,連自己的自由也被那男子所掌握了。
她這般的人生並不比上官欣怡好到哪裡去,雖然上官欣怡生長在那般的家庭之中,但最少她遇到了良師,她算是幸運之人,她雖與麗雅一樣嫁給了一個根本便不想嫁的人,但邪風冥最少心中還是有她的。
而基於家中對她的控制,都通過自己的努力一步推翻,這般算來,上官欣怡與麗雅相比豈不是太過幸福了?
但在邪風冥眼中卻全然看不到麗雅的可憐,在他認爲今日的一切只不過是他咎由自取罷了。
“咳咳咳……”上官欣怡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想要說些什麼但還沒等她開口便猛的咳了起來。
她對這麗雅之所以這般的心軟除卻可憐她外,便是因那邪隕塵,她不想那孩子自小便沒見過自己的母親,卻還要被仇人所養,若是這等事情在他長大成人之後無意透露了出去,恐怕這麗雅便會成爲他的心結……
而邪風冥他的生父親便成了他的仇……
心結,心中之劫難,父仇,復仇心魔,成魔便是在一念之間的事情,一旦此魔一成這孩子身上的怨氣便無人能夠改變了……
既已是逆天,而這逆字皆是因她上官欣怡而起,她爲何不承擔起這一切,爲他抵擋一些業果?
她不想他一步走錯之後便連回頭的機會都沒有了,雖然此刻她這般的做將來那孩子也會怪罪於他,但至少麗雅不會是他心中的結……
只要母不是子之劫,父子之仇,便算是大道了,至於那孩子會不會怨她恨她,她便都不在乎了,即便是有朝一日她死在那孩子的手上她也心甘了。
因果,種因,總要有人來償還這一果,不然這果便要有那孩子一人擔下,而受這果的第一人無非是邪風冥罷了。
邪風冥撫上上官欣怡的後背,爲其順著氣,道:“你什麼都不必去說,麗雅雖被我困在此處,但我卻不曾虧待過她,無論是吃住上皆是上等的,身邊還有許多的宮女奴才伺候著,這般的階下之囚也便只有她一人罷了!”
邪風冥怕上官欣怡爲那女子求饒,而自己禁不住她的哀求心軟答應放了麗雅,這般以來可便不妙了。
上官欣怡一邊搖著頭一邊咳著,好半響之後上官欣怡才緩過來,道:“帶我去見她吧!”
邪風冥並未多言,帶著上官欣怡走出了竹林,隨即便向著竹林深處而去。
不知過久,上官欣怡和邪風冥已經走到了竹子的盡頭,那盡頭竟是一個無比空曠的院落,麗雅正坐在那院子前,望著那青色的竹葉,眼中竟是愁色,這般的她很是憔悴的很。
這些許年不曾見過那女子,那女子已然是那般的美,美的驚心動魄,美的令男子
傾心,唯一不同的便是那的魅勁已經被她那眼中的哀絲所取代,但這卻並不能取代她那般的妖媚反而是平添了幾分別樣的風韻。
上官欣怡望著那絲毫未曾察覺到他們的道來的女子,緩緩的開口。
“庭樓小院,竹葉青。
女子垂坐,哀絲愁。
念心念兒,歸期許。
唯有一人,困坐此。麗雅公主,此時倒是應景的很……”
不知爲何,這般的情景她竟還能有心思吟詩一首,來襯景,此刻她竟不知,除了這般的來與她說話,還能怎般的開口與她說話……
她總不能第一句話便詢問著麗雅這些年裡過的可好吧,這般的話太假,太過矯情,麗雅的一切她明明都是知道,若是這般的說話,定會讓麗雅覺得她是在故意的譏諷於她,所以,她也便只能這般與這女子說話。
麗雅緩緩的將自己的頭擡了起來,當她看到上官欣怡和邪風冥之後,竟沒有一絲慌亂。
她這般的平靜好似她早便知道邪風冥與上官欣怡會來一般。
她迎上上官欣怡的眸子:“上官欣怡許久不見了,你倒是還有雅興在我的面前吟詩一首,看似你的日子過的很是舒心的很!不知你此次來可否將我的兒子帶來了?”
她知道上官欣怡與邪風冥並未曾將她的孩子帶來,在他們來之時她便注意到了,只不過她並不想擡頭去看這二人罷了。
這兩年多她被困在此處,唯一能夠支撐她活下去的便是她的孩子罷了,她雖想見那孩子,但她卻也知道邪風冥與上官欣怡定不會那般輕而易舉的讓她見到她的孩子的。
她就這般的念著,等著,原本她每日還皆有些期待,但是此刻她竟連一絲的期待都不曾有了。
“塵兒不在,他與旁人出宮玩了,等下次來我定會帶他來,但是……”上官欣怡緩身來到麗雅的身旁,道:“但是在我將他帶來之前你先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否則我是斷然不會將他帶到你的身邊的!”
她並不想與麗雅講什麼條件,但是有些事情卻由不得她,最少她不能讓塵兒知道眼前之人是他的親生孃親……
雖然她不敢保證能夠瞞住那孩子一輩子,但她卻情願能瞞住一時算一時。
“什麼條件,你便說吧!”麗雅定定的望著上官欣怡等待著她的條件,她並不驚奇上官心儀會想她提出要求,若是她的兒子真的能夠出現在此處纔是她真正驚奇的事情。
母親見兒子原本乃是天經地義之事,但是在此刻她麗雅想見自己的兒子卻是那般的困難的事情,她心中雖苦悶,但卻也無可奈何,明明她還未滿二十歲,但她的那顆心就好似已經活了百年之久一般。
“我的條件對你來說或許並不難……”只不過心會很痛罷了,上官欣怡並沒有將那後半句話說出來,她望著麗雅朱脣輕齒道:“我將塵兒帶來時你不可告訴他你是她的母親,你不可喚他兒子,從此刻起你便再也沒有兒子,而我將他帶來也只不過是想讓他散散心,出來玩僅此而已
!”
上官欣怡望著麗雅片刻之後才緩緩開口道:“不知麗雅公主你可願意答應我此事?”
“若是我不答應便見不到我的兒子是麼?”麗雅轉頭看著站在不遠處不曾走過來的邪風冥,詢問著。
“你們明知道我會答應的,即便是爲了見我的兒子我也定然會答應的……”麗雅望著那個至始至終都未曾在她面前說過一句話的邪風冥道。
她雖對這男子沒有太多感情,但畢竟這男子是她的夫君,是她孩子的父親,她始終不明白爲何這男子竟會對她如此的冷漠,她好歹也爲他生下了一個孩子不是麼?
世人皆說一世的夫妻要幾世修來的緣,然而這般的緣她麗雅有時還真情願沒有過,他對自己太過無情,太過絕情了。
上官欣怡望著麗雅,並不曾有過太多的言語,她也不想這般的剝去一個母親喚自己兒子的權利,但是這一切卻由不得她……
上官欣怡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望著麗雅,而麗雅竟也是那般的望著上官欣怡不曾言語,只不過不同與上官欣怡的是,這麗雅是坐在那與上官欣想望的。
許久,邪風冥才走到她的身後道:“天寒了,這人你已經見到了,我們便回去吧!在外面久了你該受不了了。”
上官欣怡點了點頭,對著麗雅笑了笑便轉身,順著來時的路而去。
麗雅望著那一男一女的背影不禁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來,她始終是這兩人的階下之囚罷了。
她本該謝他們沒有要了自己的性命的,但不知爲什麼她卻說不出一個謝字,畢竟是他們逼著她害死了她的父親,且讓她不能與自己的兒子相見,甚至相認。
縱然她的父親有百般的不是,他也是唯一一個疼愛自己的人啊,而自己的兒子是自己在這世間唯一牽掛的人……
上官欣怡在這回去的一路上都不曾言語,她不知她這般的做是不是有些太爲過分了,自己雖不是好人,但也從未這般沒有由來的做過這般的惡事,雖是麗雅先招惹她的,但她畢竟也只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她何故這般的爲難於她呢?
“丫頭,這一日你都不曾閒著,好好的休息休息吧!”邪風冥望著上官欣淡淡的說著,他怎會不知她心情不好,只不過他卻不知如何開口慰藉罷了。
“今日,我……看見龍飛了……”上官欣怡並不曾去看邪風冥,她將自己的頭壓的低低的,緊怕邪風冥從她的臉上看出一些端倪來。
她本便應忌憚與那男子的,但不知爲何,當她在無意之間見到那站在遠處男子落寞的神色之時竟渾身一震,心中竟有些許的可憐起她來。
想想也是,龍飛雖爲男子,但他的心卻似女子一般,若不是他投錯了胎,今世成了男子想必她也便沒有那般的無法接受他吧。
從那男子的落寞來看,不難看出邪風冥對他的冷落,或許他也只不過是邪風冥的緩兵之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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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