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莫悠驚喜地像個得了糖的孩子,旁若無人地蹦到莊奕恆懷中,手臂掛在他脖子上,兩條腿敏捷纏在他的腰上,八爪魚似地纏住他,在他臉上狠狠地吻了一下。
“哈哈,奕恆,我們成功了,我們可以在一起了!”
“是啊,我們成功了!”
如果早知她會這麼高興,他也不用等到現(xiàn)在才反擊。莊奕恆疼溺笑著抱著她轉(zhuǎn)了個兩個圈,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把她放下來,不忘對安娜道謝,“安娜管家,謝謝您,剛纔,真是麻煩你了。”
莫悠面紅耳赤地也跟著道謝,她彎腰鞠了個躬,忙又紅著臉躲到莊奕恆背後。上帝,剛纔她喜出望外,都忘乎所以了,壓根兒就忘了安娜管家還在呢!她竟然還那麼親暱地掛在奕恆身上,真是糗斃了!
安娜管家無奈搖了搖頭,敏銳如她,早就注意到他們手上戴著的結(jié)婚戒指,“結(jié)婚時別忘了請我參加婚禮。”
莊奕恆忙笑道,“一定,一定。忘了請誰,都不會忘了請您!”
安娜管家離開之後,莊奕恆關(guān)上門,“老婆,我們應(yīng)該怎麼慶祝一下呢?”
莫悠臉紅心跳地壯著膽子提議,“奕恆,我們?nèi)ピ]冊登記吧。”
“啊?”這話從她口中說出來,還真是叫人嚇一跳呢!但見她的雙眸熠熠,滿是興奮與認(rèn)真,他忽然笑不出來,她真的決定了。“悠悠,如果我們這樣做……就真是大逆不道了。”
“你後悔了嗎?”
“我怎麼可能後悔?小姐,可是我先和你求婚的。”他倒是怕她後悔呢!
莫悠迫不及待地衝進更衣室換好衣裳,並帶上證件,“如果莊先生沒有後悔的話,我們現(xiàn)在就去吧。”
“悠悠……你真的要這樣做?”女人的心思真難猜,前幾天還要和他做陌生人,這一刻卻又想和他結(jié)婚,真的拿她沒辦法。“我是擔(dān)心,爺爺和奶奶他們?nèi)绻赖脑挄桓吲d,而且,爸爸媽媽他們也該知會一聲。”
“如果爺爺和奶奶再讓我嫁給Dennis,你還能確保像這次一樣贏得這麼漂亮嗎?要玩心計,我們可鬥不過爺爺!再說,遲早是要結(jié)婚的嘛,等到我大學(xué)畢業(yè)之後,我們只舉行婚禮就可以啦!”
“好。”
兩人就像是小時候心血來潮偷吃家長不讓吃太多的甜品,下樓時,撞上正回家的夏雪野,撒了個小謊說去給莊奕恆複檢鼻子,便溜出家門。
對於一對兒戀人來說,結(jié)婚是一個美好的結(jié)局,也是一個美好的新開始。愛情很複雜,結(jié)婚很簡單,且不說愛情之中有多少的曲折離奇,蕩氣迴腸,從相遇到相愛,再到結(jié)婚,這一個堪比化繭成蝶的過程。
但是,到了婚姻登記處,不顧是問一句,“你決定了嗎?”“你願意嗎?”然後便是,“請出示你的身份證或護照。”“請您簽字。”“恭喜你們成爲(wèi)合法夫妻。”
每一個步驟都簡單地令人匪夷所思,直到坐在一家餐廳裡慶祝登記成功,莫悠還是覺得恍若做了一場夢。
這家餐廳用淡粉色裝點地明快靚麗,心形的吊燈,玫瑰花束,還有成雙成對的情侶賓客,半圓形的高背沙發(fā),高雅的
音樂,無一不契合“愛情”這一主題。
坐在靠窗的暖陽下,莫悠笑得天真又癡傻,她凝視著莊奕恆貼著紗布的有點滑稽的臉,再次問道,“奕恆,我們真的成了夫妻嗎?”
“是的莊太太,到現(xiàn)在爲(wèi)止,你已經(jīng)問了第三百遍了。”他不厭其煩地回答著,把他們非正式的婚禮蛋糕親手切下一塊兒,放在她面前,“我們小時候最喜歡吃得巧克力蛋糕,在這一刻吃,再搭配一杯卡布奇諾,最完美了。”
“奕恆,其實我的生活裡有你,就足夠完美了!”她嚐了一小口蛋糕,“原來結(jié)婚根本不管別人的事,只要我們兩個願意就足夠了。”
“是呀。我們白頭偕老本來就與別人無關(guān),不過,我臉上帶著這幾層厚厚的紗布,就有礙觀瞻了。”莊奕恆見鄰桌不時有人看過來,他無奈地摸了摸還貼著紗布的鼻子,“莊太太,你能允許我做一件事嗎?”
“什麼事?”
“大家都在看我的鼻子,我可以摘掉臉上的紗布嗎?”
“你的鼻子痊癒了嗎?醫(yī)生可沒有允許你摘掉呢!”
“……”莊奕恆沒有回答,直接從臉上撕下厚厚的紗布,做了個舒服的深呼吸,並對周圍那些對他的鼻子充滿好奇地“熱心”觀衆(zhòng)致意狂冷的警告。
莫悠視線在他手上的紗布和他英挺的鼻子之間來回移動數(shù)次,才恍然大悟,“莊奕恆,你騙我?!”
“我沒有!我是真的被Dennis打了,莊太太,你可是親眼看到的。”
“你的鼻樑不是斷掉了嗎?”醫(yī)生明明說是骨折,需要小心養(yǎng)護,不能太激動,不能太生氣,所以,她才依從了他的無理要求,讓他進入她的房間,然後……現(xiàn)在是上了賊船下不去了。
“我們說好的……”
“不欺騙對方嘛,所以我沒有騙你呀!我鼻子現(xiàn)在還痛著呢!經(jīng)過你無微不至,捨身相許的呵護,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康復(fù)了。不過,我這樣神速的痊癒,和嚴(yán)重的渲染,也是逼不得已,要不然,你怎麼會回到我身邊呢?”他無辜地舉起左手指了指婚戒,“莊太太,我們已經(jīng)生米煮成熟飯了,你已經(jīng)無計可施了!”
莫悠氣不打一處來,用手指挖了一點巧克力蛋糕抹在他的鼻子上,“這是我代表月亮對你的懲罰!”
“我是爲(wèi)了我們的幸福才這樣犧牲色相的耶,你應(yīng)該給我一個安慰獎纔對!”說著,他不由分說把她堵在半圓形的椅子裡,霸道地給她一個法式熱吻,並把鼻尖上的巧克力奶油一沾到她的鼻尖上。
莫悠心慌意亂地推他,卻怎麼都推不開,這可是在大庭廣衆(zhòng)之下耶!不過,眼角餘光撇到有好幾對情侶都在親熱,她還是打消了繼續(xù)反抗的念頭,推在他寬闊胸膛上的手,改環(huán)住他的脖子,但她沒有想到的是,他凌厲的舌竟然更加肆虐,在她口中是深深淺淺的攪動著,掀動起連番情潮,她呼吸也變得不太順暢,而她也感覺到他的急切……
恰在這時,莊奕恆擱在桌子上的手機響起,他戀戀不捨地鬆開她,眸光火辣辣地暗示她一會兒還要繼續(xù),忙接起電話。
“喂,父親大人,有何指示?”
莫悠不自然地輕咳
了一聲,用紙巾擦了擦鼻尖上的巧克力奶油,又拿起一張給他擦拭,卻還是小心翼翼地,生怕弄疼他的鼻子。
“嗯,好的,我會盡快趕去倫敦處理。”掛斷電話,莊奕恆無奈地嘆了口氣,“倫敦那邊果真還是出麻煩。”
“我陪你過去吧。”
“真的?”
“我們新婚嘛,正好可以趁著假期蜜月旅行,這次的倫敦之行,就相當(dāng)於蜜月吧!”
“悠悠,這樣太委屈你了。”
“我覺得很幸福,一點都不委屈!”她握住他的手,“而且,我們分別夠久的了,我不想再和你分開,開學(xué)之後,我們又要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呢。”
因爲(wèi)和Dennis鬧得不愉快,莫悠一直耿耿於懷,她是個不喜歡有心結(jié)的人。既然已經(jīng)和莊奕恆結(jié)婚,就不該再讓Dennis抱持著僥倖希望。她從沒有說過愛Dennis,也不想再傷害他。
把話說明白,可能他會很心痛,這種痛也是暫時的,她相信,Dennis是個有良好心理素質(zhì)的男人,也會有適合的女人出現(xiàn)。比如,他那個前女友,Zoe。
莫悠從沒有來過爺爺在巴黎給她購置的新公寓,這邊比夏家離學(xué)校還近,因爲(wèi)Dennis在這邊,所以她纔沒有搬過來。
電梯打開,她從包裡取出鑰匙,打開門卻被眼前的一幕震驚。
Zoe——她見過的那個自稱是Dennis女朋友的金髮碧眼的美國女孩,正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在沙發(fā)上親熱,而且整個房間一片狼藉,桌子上還有一些奇怪的藥丸,酒瓶子滿地都是,地毯上散著很多零食,房間裡的音樂刺耳的DJ舞曲震耳欲聾。
看樣子,她是真的誤會Dennis了,不過,這房子不是Dennis在住的嗎?爲(wèi)什麼Zoe會和一個陌生人在這裡?
她沒有驚動他們,又悄無聲息地走出來,關(guān)上門,取出手機打給Dennis。
“悠悠,謝天謝地,你終於肯給我打電話了。”
“Dennis,你把房子租給Zoe了嗎?”
“你在新房子那邊嗎?Zoe說沒有地方可住,所以我就把房子讓她暫住,我這幾天一直住在公司辦公間的休息室裡。”他忙道,“悠悠,你相信我,我和Zoe真的沒什麼的,我之前給了她十萬美元的分手費,早就和她撇清關(guān)係。”
“我相信你,但是……”這種事在電話裡不方便談,“中午一起吃午餐吧,你過來新房子這邊,我等你。”
“好。”
莫悠猶豫再三,終於還是撥通警局的號碼。
“警察先生,有陌生人在我的房子裡吸毒,我好害怕,不敢進房間,想請你們馬上來處理一下。”
幾分鐘後,兩個警察匆忙上樓來,“莫悠小姐是嗎?”
“是的。”莫悠給他們指了指虛掩的房門,“這是我爺爺給我買的房子,我本來給了一個好朋友居住,但是,他的前女友一直糾纏不清,還把他趕走。我剛纔想進去,一推門就發(fā)現(xiàn)她和一個陌生男人在裡面,不知道桌子上的藥丸是不是毒品之類的東西,所以……我就給你們打了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