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吧,拿走鑰匙的人,包括將屍體運走偷偷藏起來又搬回來的的人。”
湛怡寧輕聲喚道:“樑力夫樑醫生。”
“湛小姐,您怎麼會這麼認爲呢?每次我都和大家在一起啊,沒有時間去作案的。”
出乎意料的是,樑力夫並沒有第一時間爲自己反駁,而是微笑著問湛怡寧認爲自己是做出這一系列匪夷所思之事的人。
“你太過於急功近利了,難道你沒有發現,每次出事的地點,你總是主動的出現嗎?”
而且,這個答案其實是系統提醒了她一句話,她纔想明白的。
兇手一定是一名年輕體壯的成年男子,在場的男生一共就那麼多,甄嘉石如果拿的是兇手牌早就告訴自己了,溫梓又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他是做不來兇手的隱藏身份的他都能夠把自己繞暈了。
喬哥沒有時間,他是刺客派系的,一招斃命沒有折磨死者的想法。
林一直接就被湛怡寧忽略了,林一可以成爲那羣加油站的頭頭,靠的不過是武力鎮壓,讓他去想一個謎題,想破腦子都想不出來。
最後,湛怡寧將目標鎖定在曾興安,以及樑力夫的身上。
其實畫師曾興安真實身份是甄嘉石的親生哥哥,當年他被壞人拐賣,導致這麼多年來顛沛流離,日子過的十分不好。
他接著問這次公爵要爲公爵夫人請一名專業畫師的機會,來到這裡。
這個本來應該屬於他的家。
是的,他認爲甄嘉石現在所擁有的一起,冥冥之中應該是他的,如果不是他被壞人拐走,同美麗的貴族小姐所認識的人就不是他甄嘉石,而是自己了。
這座城堡也是應該是他的,艾克公爵的位置也是屬於他的纔對。
至於,樑力夫。
樑力夫說自己是一名外科醫生,可是他卻沒有做到最嚴謹的也是最容易被忽略的一點,那就是戴手套的習慣。
在觀察二樓的那具屍體的時候,兩次樑力夫都是直接用手去觸碰的,一點兒也沒有作爲一名醫生的職業感,作爲一名本應該尊重死者的醫生,卻幾次三番對待屍體的態度十分隨意,這是不符合正常人邏輯的。
以及,樑力夫自稱身份是一名醫生,遊戲裡的律師,可是他卻是唯一一個和公爵以及公爵夫人都沒有任何糾葛的人,他太乾淨了,乾淨到讓人懷疑他的用心。
湛怡寧曾經因爲這一點隱隱感覺到有些許不對勁,但是,在她的記憶裡對於醫生是一個很陌生的詞彙和職業。
還是在系統不小心地“誒”了一聲之後,湛怡寧追問之下,才得知她一直感覺不對勁的點,在哪裡。
湛怡寧剛剛趁著所有人都去搜別人的房間的時候,偷偷地溜進了樑力夫的房間,在衛生間裡,她找到了擦拭泥土的廢棄紙巾,用系統的話來說,就是她很變態的將每個人的廁所都看了一個遍,發現只有樑力夫的房間中有泥土的味道。
他一定從房間中出去過,還去到了城堡外邊的世界。
那他是怎麼可以在所有門都鎖住的時候,還能夠出去的呢?
“樑律師,你忘記擦乾淨你鞋底上的泥土了。”
甄嘉石坦然地看向樑力夫,行若無事地說道。
樑力夫愣了一下,就是他愣住的這個功夫,甄嘉石又拿出了一個關鍵性的證據。
“這是什麼?毒藥嗎?”
甄嘉石淡然自若地將一包小小的棕褐色粉末狀的東西鋪開放在手上,得以讓所有人都能夠看清楚他手上拿著的藥包是什麼。
“這是什麼東西?”
很遺憾,所有人並不認識這個危險的東西是什麼。
“不如樑律師,你來告訴我們,從你的枕頭中間,拿出來的這個是什麼吧。”
湛怡寧走到甄嘉石的身邊,學著樑力夫平日裡最愛的笑容,微笑著對他說道。
樑力夫的額頭緩緩流下一滴汗珠,他的嘴脣有些發白,眼神也渙散了起來,這是接近崩潰的邊緣了。
湛怡寧和甄嘉石對視一眼,收起來了手上的東西,打算向系統彙報一下,他們已經發現了真正的惡魔是誰。
“小心!”
就在他們打算開口對衆人宣佈樑力夫的罪行的時候,趙可從他們的身後向前一衝,將湛怡寧牢牢地控制在了自己的手裡。
湛怡寧閉了閉眼,有些憋屈地想道:爲什麼每次受傷的總是我。
她下次打算不那麼柔弱了,她要變的man一點兒,人見人怕的那種。
事實證明,小白花真的很容易受到欺負啊!
湛怡寧撇撇嘴,淡定自然地一點兒都不像被人挾持的樣子,還有閒情雅緻吹了吹自己因爲剛剛劇烈的動作,而散了位置的劉海兒,她氣若游絲地說道:“小姐姐,你又是出來幹什麼的啊?”
她是怎麼也想不通,已經找到惡魔了,怎麼遊戲還沒有結束呢。
“你用了我的身份玩的不是很開心嗎?我纔是真正的公爵夫人!”
趙可冷冷地掃了一眼被自己禁錮在身前的湛怡寧,說道。
“什麼?”
“樑力夫這個小人,他騙了我,那天我約林一出去,是想幹掉公爵,可是樑力夫說我現在的身份動手太容易出事,於是,他設計讓我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而你不過是我隨手從城堡外撿來的,爲什麼,明明我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停留了那麼多年,他卻不曾見過我!”
是了,難怪她對密道里聽見的那道聲音不熟悉,原來那道聲音的主人是根本就沒有怎麼在人前開過幾次的趙可所說。
趙可竟然不是真人,而是遊戲裡的NPC,此刻撕去了外層包裝的她,眼睛血紅色,手指、身上、臉上,到處都是一片慘白色。
她看起來早已經在遊戲中死去,現在的她瘋狂萬分,令人莫名地感到恐慌。
甄嘉石是真的公爵,湛怡寧的公爵夫人卻是一個冒牌貨!
湛怡寧覺得自己有些裂開了,她一直以爲自己曾經是個非酋,所以這次也一定拿不到什麼好的身份,她一開始還驚訝於她怎麼成爲了一名年輕美貌的貴族夫人。
到頭來,都是夢一場,她是假的,她還是一個不知道身份的野孩子。
“趙可,你冷靜一下!”
甄嘉石一邊佯裝在說服此刻情緒十分不穩定的趙可,一邊給曾興安和溫梓眼神,示意他們一旦自己發出信號,就立馬衝上去,將湛怡寧換下來。
“拜託,”湛怡寧那張嘴,即便是那把木倉此刻正橫亙在自己的腦殼附近,也不慌不忙地開始嘴炮,她嘚嘚地嘲笑道,“姐妹,你長的那麼好看,兩條腿的男人哪裡沒有啊,而且這個城堡裡陰森森的,一點兒陽氣都沒有,這樣吧,要不你跟我離開這裡,我敢保證,外頭一定比這裡熱鬧。”
湛怡寧是真心誠意地在爲趙可提著建議,在她看來,公爵夫人爲了公爵這麼多年未雨綢繆,事事以公爵的利益爲先,他還總是在外邊招風惹草的,一天天淨不幹正事了。
完全配不上我們新時代的優秀獨立女青年!
還想要幫湛怡寧逃脫的甄嘉石聽到這個,捂了捂胸口,他彷彿被萬箭穿心了。
“來不及了。謝謝你,小姑娘。”
趙可緩緩地鬆開了放在湛怡寧耳邊的木倉,她的手輕輕地垂下,轉過頭,對著湛怡寧露出了一個蒼白無力的笑容。
“你陪我一起去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