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之後面對的可能是物是人非的世界了。
系統沒有說完,留下了一些懸念與未知給湛怡寧。
湛怡寧看著滿目愴涼的鹹長山,不復以往的繁華,她呆呆地問道:“系統,這到底是幾年後啊,怎麼鹹長山變成荒山了,宮鴻熙呢?”
【不太清楚啊,貌似是十年後?】
系統十分不靠譜地反問著湛怡寧,說道。
湛怡寧汗顏,她決定先上山去看看,萬一只是這裡的環境比較蒼涼,興許寨子裡的人們還在呢。
“邰乙?臺柳?小明小花?”
湛怡寧四處張望著鹹長山,不確定地呼喚著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然而自始至終都沒有一個人迴應過她的話。
湛怡寧剛剛穿越過來,身體還有些不適用,頭重腳輕,她將寨子只是粗略地轉了一週便一覺得身上筋疲力盡,累得靠在樹幹上閉目假寐休息著。
“姑娘,姑娘你怎麼在這裡睡著了啊?”
一道清雋的少年音忽然響了起來,連同他一起的還有一道嬌嬌軟軟的少女音,“明哥哥,這個小姐姐怎麼會睡在這裡啊。”
“姑娘,姑娘你醒醒啊。”
湛怡寧揉揉眼睛,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著站在距離自己不到半步的一男一女,年紀倒是不大。
男子看起來已經及冠,頭頂戴著發冠,身形高挑,相貌清秀,他的眼睛裡滿滿都是溫和,令人不由得信服他,嘴角微微翹起、嘴脣微張著正問道:“姑娘,天色已經漸晚,你是否迷路了?”
女子樣貌要精緻些,但是滿臉都寫滿了嬌憨,她嘟嘟嘴,用帶著笑意的悅耳聲音邀請道:“小妹妹,不如你去我們家休息一夜,明日再下山吧。”
她說著,就要去拉湛怡寧的胳膊,想要將她拐走。
湛怡寧慢慢地藉助著這個年紀比自己看起來要大些的姑娘的手助力,然後從樹下站了起來,她擡眼望著已經明顯感到周圍空氣、溫度都在驟減的環境,只好答應道:“多謝兩位,不知道這裡可是鹹長山?”
“是啊,這裡確實是鹹長山。哎呀我們也不要姑娘、公子的稱呼來稱呼去了,我叫花櫻,他叫明舟,不知道我們該怎麼稱呼你啊?”
花櫻笑盈盈地介紹道。
“小花?小明?”
湛怡寧不確定地猜測道。
“誒?”
花櫻和明舟兩人俱是多年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乍然之下被人這麼稱呼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阿寧姐姐?”
湛怡寧含笑點了點頭。
花櫻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寫滿了狐疑,她詫異地問道:“阿寧姐姐,你怎麼這些年來都一點兒沒有變過樣子啊,明哥哥,這是我們的阿寧姐姐啊。你還記不記得是阿寧姐姐帶我們去摘花,然後她就中毒了。”
湛怡寧:“......”
小花同學,這件事情其實可以不用提及的,她真的不介意。
明舟終於反應了過來,這十年來他們都長大了,記憶也漸漸地模糊了,但是腦海深處還是仍舊記得那個長相貌美、性情十分爽快的姐姐湛怡寧。
當初在湛怡寧失蹤之後,宮鴻熙就像是瘋了一樣,不讓他們任何人提到湛怡寧的名字,甚至是就連聽到有關的“湛怡寧”三個字,都會面色大變。
整整十年的時間,他們都彷彿忘記生命中曾經驚鴻一瞥出現過的湛怡寧了。
“阿寧姐姐,”同故人重逢,花櫻不免整個人都寫滿了高興的情緒,她挽著湛怡寧的胳膊親親熱熱的帶著她來了自己的家,緊緊地挨著她坐著敘舊道,“這些年來你去了哪裡,爲什麼看起來現在比我還小一些的樣子呢。”
“我去雲遊啦,拜入了一位名師之下學習,你別看我臉還是這樣,其實我的身體已經老了呢。”
湛怡寧瞎幾把地哄騙道。
“對了,”湛怡寧狀似不經意地提起了一個人,一個她想找了許久的人,“你們知道宮鴻熙現在在哪裡嗎?”
明舟同花櫻對視一眼,最後還是明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對著燭光下美貌更甚當年的湛怡寧說道:“阿寧姐姐,他現在是皇帝了,你離開的那年發生了好多好多事,後來他就四處征戰,統一了這片大陸,將這片國土更名爲大康,國都則是在白城。”
“陛下現下,應該在白城皇宮中吧。”
花櫻補充道。
“你是說,他現在是皇帝了?司南呢?就是曾經的西康王,這些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鹹長山荒涼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鹹長山是她同宮鴻熙定情的地方,鹹長山的那些小土匪們都去哪裡了,都同宮鴻熙去皇宮裡做大官了嘛?
那爲什麼只剩下了明舟和花櫻兩個小孩子。
“我們也不知道,只是這些年來,只有逢年過節我們纔會見到陛下還有曾經鹹長山上的那些人。”
宮鴻熙每年都會帶著浩浩湯湯一大羣朝臣來鹹長山祭拜,但是他本人幾乎只是露一個面就匆匆離開,不會停留。
明舟和花櫻平日裡也不會住在鹹長山上,他們都住在山下的鎮上,這次上山是因爲又要到一年一度的祭祀日,宮鴻熙又要千里迢迢來到這裡,他們需要提前打掃一下這裡順便做些準備。
“我知道了。”
湛怡寧聽說了關於明舟和花櫻的話之後,反而更加的失落了起來,她的眼睛裡寫滿了失落和迷茫,低聲說道:“你們可不可以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多謝。”
明舟和花櫻默默地對視了一下,然後退出了房間,將這裡全都留給了湛怡寧,讓她自己一個人好好的待一會兒。
湛怡寧在他們離開之後,快速地將身子垮了下來,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說道:“宮鴻熙啊宮鴻熙,你竟然成了皇帝。”
第二天一早,花櫻來敲門喊湛怡寧用早膳的時候,房間裡已經空無一人,只留下了一封書信,信是湛怡寧留下的。
信中湛怡寧寫道,她想回天雲派看一看。
在去往天雲派的路上,湛怡寧四處打聽到,原來天雲派當年的舊人幾乎都不在了,現任的天雲派掌門是她的吳零師兄。
溫曾琪還有卞靖兒早就已經在她失蹤那日便已中毒暴斃身亡,孟知長老也已經閉關多年,從未踏出過天雲派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