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當

這幅身體，已經油盡燈枯了。

“沒事，等會就好了。”霖想安慰一下仙都無能爲力。

仙抱著霖漂浮在雷電囚牢的中央，小心翼翼不觸碰任何的雷電，但還是被雷電粒子電得渾身發麻。

“霖。”仙可憐兮兮叫道。

怪物懷裡躺著一個臉黃如土的男人，男人精神痿靡不振，輕瘦無肉，眼眶下凹，四肢無力，全身的重量壓在怪物身上。

雷電之力形成的囚牢在不遠處，裡面關押一個醜陋的怪物。

……

“難道你只是我人生中一個不關緊要的過客？爲什麼你每次都是匆匆來匆匆走？我還有好多話想很你說，我……真的好想你，好想好想好想你。”姬小小抱著屍體，下巴抵在屍體的肩膀，緊閉的雙眼有淚水滲出。

抱著的人在陰雨連綿中僵硬如木，死灰的臉毫無血色，姬小小仍舊看不出白鬚之下的真實面容。

然而有些努力終究是徒勞無益。

“雲明，雲明，雲明……。”姬小小不停地呼喚。

單手抱住，擡起另一隻手，呵呵，那是鮮紅的血。

姬小小無神伸手接住了雲明，手掌所觸是溫熱粘稠之感。

雲明語畢，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倒在姬小小懷裡。

“我想你一生幸福，如果我以後傷害了你，你忘不掉我，我會幫你的。”雲明的脣輕啓，無聲了三個字。

雲明捧著姬小小的臉，兩人近距離眉目傳情。

“別想其他的事，現在只許看著我。”

姬小小腦子好像死機報廢的電腦一般，對任何事都慢上半拍。

他這是哭了？

“爺爺。”躲在牆角的約翰跑了出來，毛毛下雨的天氣，約翰滿臉是晶瑩的水珠。

這是怎麼了？

“皇上，皇上，小心。”底下的廖崆民竭嘶底裡地叫道。

雲明輕輕地痛叫一下，擺在身後的手，掌捏成抓。

“如果你真的不能忘了我，我會……啊……。”

初戀如此美好，酸酸甜甜，苦楚而不忍放下。

“我怎麼會不記得，你是我愛的人啊！”

“他比你強，你沒有硬拼，我很欣慰。”雲明吻了姬小小眼角，“你是好人，我不想你出事，如果有一天你因爲我而傷而痛，我情願你不要記得我。”

“我應該救你的。”姬小小哽咽道。

他不說話，只是神情地瞧著集小小，輕微地晃了晃頭。

雲明頓了頓，旋即明白姬小小的意思。

“那次你痛嗎？”姬小小想起雲明那次的死，身體顫了顫。

見到分隔多時的戀人，姬小小心花怒放，欣喜若狂，想撲上來吧，又怕人家老胳膊老腿受不住，只能淚眼汪汪傳遞衷情。

白髮白鬚，看不出是醜是帥，摸著有肉，那也是快過期的。他是不是雲明……一定是啦，除了雲明，誰還知道她的真實姓名。

奧科斯丁推開姬小小，好讓人仔仔細細查看。

“你自己看我像不像？”

“你是……雲明？”真的會是他嗎？

這一聲呢喃，姬小小不由心生愧疚。

“小小，你怎麼這個時候纔來？”

當姬小小在黑白中浪費短暫一秒鐘的時間，再次睜眼，人已經被奧科斯丁抱在懷中。

刺目的閃光，姬小小不自覺閉上了眼。

奧科斯丁失神片刻，下一秒，他舉手朝天，一道巨雷劈下。

“不用驚訝，怎麼說我也是一國之主。”姬小小邊說邊打。

奧科斯丁震驚得無以復加，姬小小可以看到唐裝長袖之下那緊握的手心是如何的絢麗血腥。

只見奧科斯丁衝至姬小小的面前，緊握的拳頭從小往上狠狠上揚。姬小小不慌不忙，伸出手掌包住拳頭，來了一招太極借力打力，將奧科斯丁震退好幾步。

奧科斯丁看著身形消瘦，實則健碩有力，一靜一動，速度敏捷不似年邁老者，快如閃電，眼睛難以追捕。

就這時候，兩人動了。

天，黑沉沉的，一冷一熱，下起了柳絮小雨。

他們一動不動，眼神交匯間，天地驚動。咔嚓咔嚓的火光，帶來了熾熱無比的熱流，靠近一步，非死即傷。

頭頂烏雲翻騰，雷電交加，卻驚擾不到他們分毫。

兩人簡單問候了一番，便相顧無言。

“飄飄女皇。”

“奧科斯丁。”

在那裡，有一名白髮白鬚的老者站在那裡。

砰地一聲，姬小小飛向天空。

“管你是龍是蛇，來到我的地界，都得給我盤著。”

姬小小拍案而起，輕輕一揮手，屋頂直接被掀翻。

同樣是世界救世榜前十強者，原主竟與奧科斯丁有著雲泥之別，一個天，一個地，實力所屬是不同的層次，不可相比擬。

“沒想到，奧科斯丁會如此強大。”

姬小小擡起頭，透過屋頂，彷彿看到了屹立天空的那個人。

“是爺爺，爺爺來，爺爺來。”約翰蹲在牆角處，小聲嘟囔。

“哇哇哇……。”約翰手裡拿著一個雞腿，張嘴咬了一半，突然間東奔西跑，上躥下跳。

一道閃雷從天而降，劈開了姬小小布下的陣法。

天塌下來一般的威壓驟然降臨，壓得衆人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