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您沒事吧?”姬小小安慰道,“爺爺,我說到做到,你不用擔(dān)心。我說了多生就多生,翡翡反對也沒用,以後您就待在家裡含飴弄孫,頤養(yǎng)天年,外面那些瑣碎的事,有我和翡翡在呢!”姬小
僕人見狀不對,立即輕拍水然的後背,給他順順氣。十來分鐘過去,水然緩了過來。
我就只有水翡這個孫子,所以請你離開,不要禍害我的孫子。這是水然的原意。
我就只有水翡這個孫子,所以你要多生。這是姬小小的想法。
聽完,水然噴出了一口水,咳嗽不止,岔氣嗆紅了臉。
“爺爺,您是在暗示我要多生幾個孩子是嗎?”姬小小拍拍胸口,無比驕傲道,“爺爺您放心,這事包我身上了?!?
姬小小一驚一乍,先前還垂頭喪氣,無精打采,現(xiàn)在春風(fēng)滿面,得意洋洋,完全是南轅北轍兩個人的樣子。
過了半晌,姬小小突然擡起頭,“爺爺,您是這個意思嗎?”
“能這麼想,老頭子放你一馬吧!”人老了,心也軟了。
在水然的心裡,姬小小無異於吃人不吐骨頭的妖精。
吃人的妖精,虧她形容得如此生動形容。
姬小小顯然不吃這套,微垂著頭,小聲說,卻足夠所有聽清,“我又不是吃人的妖精,翡翡和我在一起怎麼了?”
“孩子,請你可憐可憐我這個老頭子,我就只有水翡這個孫子了,若是他出了什麼意外,我活著還有個什麼念想,倒不如現(xiàn)在死了算了?!币欣腺u老,水然做的不錯。
心裡這麼終歸只有自己知道,水然活了七八十年,吃過的鹽比常人吃過的飯還多,壓怒面善,輕而易舉。
水然心生鄙夷,還少女呢?說你一句大媽,都算給你面子了。
那種事情?是哪種事情?不會是那種事情吧?
姬小小回過頭,人兒極其善解人意,關(guān)切道,“爺爺,您還有什麼是嗎?”頓了頓,姬小小扒拉著衣服,倔強(qiáng)說道,“我是一個有原則的女孩,給再多錢,那種事情也是不幹的。”
“站住?!彼淮蠛纫宦暎⌒×⒓粗棺×四_步。
走就走,好歹先放開緊抓他親親孫子的魔爪啊?
他什麼話還沒說,怎麼人就走了?
什麼情況,到底是什麼情況?
姬小小向水然鞠了躬,扭頭掉身去走。
“爺爺,我愛水翡,我不能對不起?!?
姬小小看著水然,手摸著自己的臉,爲(wèi)難糾結(jié)道,“爺爺,您看上誰不好,爲(wèi)什麼偏偏看上了我呢?我知道我美貌無敵,但是一個長輩和孫子搶女人,是非常非常不道德的事兒?!?
真是大??!
伺候水家的忠僕腦洞都不是一般的大。
老太爺這是真的看上哪個女人了?
一番話聽天動地之語說出口,室內(nèi)頓時一片死寂。
事實好像是如此,姬小小露出驚嚇的表情,猛然後退一步,捂著胸口,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不行,你太老了,我一朵嬌花和你在一起,不是插在毫無營養(yǎng)的牛糞上了嗎?我還有大把的青春和時間,我是不會答應(yīng)和你這個不知羞的老頭在一起的。”
“你讓我離開水翡?然後我就是恢復(fù)單身了?!奔⌒』腥淮笪蜥幔拷Y(jié)舌說道,“難道你喜歡我,是想和我在一起?”
“我不答應(yīng)你和水翡在一起,請你離開水翡。”水然深吸一口氣,冷靜冷靜心情,想起了之前便醞釀好的話。
這都什麼人呢?腦子是白長的嗎?
老人家的興趣愛好不多,喜歡的物品也就那麼一兩個。水然手中杵著龍頭柺杖,向來輕拿輕放,小心愛護(hù)極了,現(xiàn)在卻是恨不得把它砸到姬小小的頭上泄恨。
“討厭啦,爺爺,你不要這麼看著人家,人家會不好意思的。”姬小小是裝模作樣慣了,羞答答說道。
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古人誠不欺我。
“你……?!彼粺o語凝噎。
若是十七八歲的少女扭捏嬌羞,不說賞心悅目,至少不會令人作嘔。姬小小一個年近五十的老婦人撒嬌打趣,只能用“呵呵”這兩字來形容在場之人的心情了。
姬小小紅著臉,嬌羞轉(zhuǎn)身,扭捏道,“當(dāng)然是您了,您是翡翡的爺爺,自然也是我的爺爺?!?
“誰是你爺爺?”姬小小聲先奪人,打亂了水然的計劃,水然忘了初衷,滿心滿眼都是姬小小這個厚臉皮的無知婦人的無恥。
姬小小的一聲“爺爺”叫得無可非議。
水翡的親人,就是我的親人!水翡的爺爺,就是我的爺爺!
跟水翡長相相似的老人,那不就是水翡的親人嘛!
姬小小的正前方坐著一個白髮的唐裝老人,老人已是垂暮之年,但是氣勢逼人,令人敬畏,彷彿是身處高位的皇者。細(xì)看之下,水翡還有幾分老人年輕時帥氣英俊的影子。
“爺爺好!”姬小小甜甜叫道。
罩子突然被掀開,晃眼的光亮刺眼奪目。姬小小下意識閉上了眼,等了會兒,眼睛緩緩睜開。
姬小小被人推搡,人給推進(jìn)了一間房子裡。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驟然停了。
姬小小頭上戴著黑色罩子,眼睛中看不中用,迷迷茫茫盡是一片黑暗。唯一知道的是車子開得越久,周圍的人聲越發(fā)的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