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和華榮吃著葡萄，還八卦著：“我原本以爲大姐姐是變了，沒想到是裝的。這不，今天就出了宮，跑到她舅家練武場去了。”
華榮聽到這話，也沒什麼驚訝。
這後宮中的事情，如今可沒什麼能夠瞞住她了。
“太平日子就快沒了。”
聽到華榮嘆的這句話，五公主突然沒了吃葡萄的心思。
她看著華榮，欲言又止。
按照時間推算，再有半年，匈奴和大連七國就要同時對大燕出兵了。
這是大燕滅國之始。
她現在已經在尋找出路了。
這個公主的身份，她可不想要。
想起原主的下場，她簡直是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大燕滅國之戰，持續了五年。
五年時間，也足夠她做準備了。
她如今就是不知道，應不應該把這件事告訴華榮。
她擔心一旦說出口，會產生她沒辦法預料的蝴蝶效應。
華榮似乎明白她的苦衷，像是沒有看到她的欲言又止般道：
“我最近聽我家老太監說，你父皇最近睡得可不安穩。”
五公主當然知道老皇帝爲什麼睡得不安穩。
半年後就要發生大戰，大燕雖然積弱已久，但是不可能沒辦法發現一丁點不對勁。
她想起這肉*文作者對老皇帝的描述，表情也有一些複雜。
在親情方面，老皇帝絕對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
但是當皇帝，他也算是很合格了。
書中那一場滅國之戰，如今她還記得清清楚楚！
“榮榮，八皇子找你！”
“八哥？你不是和九哥熟悉嗎？沒聽說你和八哥也有來往呀。”
五公主一下子就被轉移了注意力，國仇家恨，對於她果然還是太遙遠的東西。
華榮挑眉，站起身洗手：“去看看就知道了唄。”
她和八皇子的確來往不多，八皇子來找他，恐怕和九皇子有關。
果然，聽完八皇子的話，華榮額上一片黑線。
“你的意思是，他高燒燒糊塗喊的是我的名字？”華榮還是再確定了一遍。
而八皇子看向她的眼神，活像她騙了九皇子的財，還騙了他的情，最後拿著錢財跟一個老太監跑了……
九皇子握著拳頭，忍耐著怒氣，語氣有些艱澀。
“我不求你做什麼，只希望你去看看他。”
華榮特麼的，這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好，我去！”
九皇子生病，她的確應該去看一下。
出宮什麼的，老皇帝已經不約束她了。
只要不跑路就行！
甚至在確定動手的是南信王，而非自己的兒子後，老皇帝對她和幾個皇子走的近不近，也根本不在意。
再說，最近邊關軍情緊急，他也沒心情關注華榮的事。
華榮去九皇子府搭的是八皇子的車，途中和一輛馬車撞上了，八皇子心急，直接不管不顧超了車。
“這是什麼人呀？！”
有人抱怨了一聲，華榮整個人一震，掀開窗簾就朝外面看去。
“停車，停車！”
“停屁的車！你等得，我九弟可等不得。”
一向以冷漠示人的九皇子，此時髒話都飆出口了。
眼看馬車越來越遠，身邊的人還是皇家的人，華榮也沒嚷著停車。
手緊緊拽著窗簾，平復著心情。
剛纔那聲音……很像她記憶深處的一個聲音。
十多年沒有聽到了。
“或許是聽錯了。”華榮嘀咕了一聲，馬車猛地剎車。
“下車！”
下了馬車，九皇子雙目圓滾滾的看著華榮。
似乎華榮要說一個不，他就會動用武力，把華榮給拽下去。
華榮：“……”
她老實的下了馬車，跟著八皇子進了九皇子的府邸。
皇子都是十歲就開府邸，八皇子和九皇子關係好，兩人的府邸是挨著一起的。
從外面看，兩座府邸的裝修模式竟然也是一樣的。
“真是超級奇葩的兩兄弟了……”
十二皇子和十三皇子是雙生子，卻長得一點兒不像，什麼習慣都是反著來的。
而非雙生子的八皇子和九皇子，倒是長得一般無二，興趣也差不多。
她突然想起九皇子愛在心口難開的模樣。
看著疾步的八皇子，心裡有一個特別奇葩的想法。
這悶騷正宗口嫌體正直的八皇子，不會也是一樣吧？
很快，她就將這個想法給收了起來。
皇家，有些事情是連想都不能想的。
華榮看了九皇子一眼，突然面色一變，手放在了他的脈搏上。
八皇子看到她的動作，眉心微微一動：“你會醫術！”
他很震驚，又是一個聰明人。
很快就猜到別人不知道的事情。
如果華榮會醫術，再一聯想父皇對她的寵信。
“父皇身體有疾？！”八皇子語氣有些急促。
一張原本沒有什麼表情變化的臉，在此刻有焦急之色浮現。
一直觀察著他的華榮看到這一幕，心裡排除了他給老皇帝下毒的可能。
不過……
皇家天生戲子多，也不排除八皇子演技好。
華榮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冷笑一聲。
“皇上有沒有事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如今躺在牀上這個，你的同胞兄弟有事就是了。”
“什麼？！”
八皇子像是受了什麼打擊一般，看著九皇子，脣有些顫抖。
“他……他怎麼了？”
華榮看著九皇子，想起不久前兩人還一起喝酒，心裡也有點悶。
身爲凡塵人，心緒果然還是有些難以控制。
華榮起身，對他道：“立刻讓人準備熱水，烈酒，並且準備一個乾淨明亮透風的房間，還有艾草也多準備一些！”
“艾……艾草！”八皇子腳步有些踉蹌，像是無法接受這兩個字。
華榮表情冷淡，和現代醫院中那些見慣生死的醫生沒有什麼兩樣。
“是的，九皇子感染了瘟疫！”
華榮垂眸看著九皇子，心中想的卻更多。
這突如其來的瘟疫，沒有任何預兆。
莫非那些人，連這點時間都不給，就準備以這一場瘟疫來動搖國之根本？
華榮有些生氣。
這一手，實在是太狠！
她心中突然咯噔了一聲，想起老皇帝最近憔悴忙碌的模樣，有一個更不好的想法。
這瘟疫……不會已經在大燕各地開始蔓延了吧？
華榮看向八皇子，又看了一眼九皇子。
究竟是哪一位皇子，會這麼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