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滅看著華榮的眼神很是複雜。

“不，你是我母妃。”

華榮挑眉：“你親母妃呢。”

不滅低頭：“我讓她解脫了。”

華榮：“……”

她不知道自己此時應該擺出什麼表情。

香妃那麼活著，的確是痛苦。

但是該讓她解脫的，也不應該是親兒子吧。

華榮突然揮手，頓時她面前的一切都靜止住了。

華榮邁步，頓時出現在一條銀色的長河上。

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時光長河。

她走了一步，就到達了昨晚那一刻。

她看到那時候的自己出了門後。

就進了房間。

很長一段時間，帝不滅和香妃都沒有說話。

最後是香妃道：“不滅……”

帝不滅站起身，表情冷漠：“母妃，你當初沒有做對不起我父皇的事是吧。”

香妃聲音堅定：“沒有，我什麼都沒有做。”

“那好。”帝不滅眼神更冷了，“你沒做過，最後卻落得這樣的下場，是你沒有能力。”

“不滅，你怎麼能這麼說？我現在做的這些都是爲了你，要不是你，我早就不會這麼不人不鬼的活著呢。”

“母妃，不要說真的虛僞的話，我是你生的，我知道自己是什麼性格，所以我清楚你，你只是怕死，捨不得的也不是我，而是我那個無情無義的父皇。”

香妃說不出話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

可是她卻又覺得心虛。

帝不滅轉身，背對著香妃，面上的表情有些憂傷。

“母妃，你何必念著父皇，你放心，我以後會好好孝順你，還有梅母妃，柳母妃。”

“憑什麼孝順她們！她們都是一些賤人！如果不是她們，你父皇又怎麼會不相信我！不滅，你是我兒子！我辛辛苦苦護著的兒子！”

帝不滅猛地轉頭，臉上的表情複雜中帶著猙獰：“你說什麼？”

香妃這時候沒有感受到帝不滅的情緒：“就是因爲他們這些狐貍精，你父皇纔不相信我！我纔會成這樣！你不能孝順他們！你應該孝順我！然後爭奪皇位！我要跟你父皇在百年之後合葬！”

帝不滅看了香妃好一會兒。

突然伸出手，將罈子打在了地上。

“啊”

這做人彘的液體是特殊的。

可以說，一旦離開這液體，香妃就不能活了！

“你個孽子，你做了什麼！啊！不要！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帝不滅看著地上碎片堆裡的香妃，淡淡道：“母妃，你不能再執迷不悟。”

華榮在一旁看著：“……”

這孩子，怎麼這麼敏感。

帝不滅打開門，走出了房間。

華榮看了一眼還在掙扎的香妃，跟著帝不滅出了門。

一出門，帝不滅就哭了。

壓抑的哭。

眼淚都落不出來那種。

華榮站了一會兒，重新走進時光長河。

再次出現，就看到了面前表情冷漠的帝不滅。

“要喊就喊吧，你以後別後悔就行。”

華榮的表情非常複雜。

她總覺得以後不滅歸位之後，恐怕會想殺了她。

不過這一聲也不是她想讓的，到時候她可不認。

“起來吧，一起吃早膳。”

“嗯。”不滅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