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散後,參加的人皆慢慢散去,慕冷因爲季洛和梅音音的事情心裡不快,喝了不少酒。
他並沒有急著回府,而是一邊散步一邊散酒氣,等酒氣散的差不多了,他轉(zhuǎn)身欲走,這時卻聽到了皇帝身邊太監(jiān)全德的聲音。
直覺告訴他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他立刻躲到了旁邊的假山下面,剛躲好就聽到全德說:“陛下可是看上了今日月公子帶來的那姑娘?”
月遲帶來的,說的不就是季洛?莫非父皇竟看上了她?
“你看這後宮,可不是就少了這樣的嬌花?”
皇帝一邊說著,一邊回想季洛那張如花似玉的臉,面上彷彿已經(jīng)看到了季洛在他身下婉轉(zhuǎn)承歡的樣子。
全德卻想得比皇帝要多,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那月公子那邊,恐怕不好交代啊。”
皇帝這時纔想起季洛的確是月遲的人,不過自己的兒子,難不成老子看上了他的女人他還不能讓?
“以後皇位都是他的,還愁沒美人?朕這個父親這麼多年來已經(jīng)彌補他很多了。”
“是,陛下英明。”
兩個人一路笑著走了,留下了當場愣在原地的慕冷。
此刻的慕冷猶如被雷劈了一樣,剛纔父皇說什麼?月遲……是父皇的兒子?
這是什麼情況?難怪這麼多年了,父皇從未想著立太子,原來他的心裡早就有決定了。慕冷感覺身上的力氣被抽空,他靠著假山,用手背捂著眼。
這世上總有一種人,什麼事情都沒做,卻可以得到一切,她,以及權(quán)利,放在他身上,卻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真是可笑。
月遲,你的一切,我都會得來的,一定。
第二天一早,全德就把月遲的記錄簿還給了他,並說道:“月公子的東西可要妥善保管,有時候一個看似不起眼的東西,卻能要別人的命。”
月遲雖不知道他走後發(fā)生了什麼,但有一件事他可以肯定,這個東西,是季洛拿出來的。
那一刻,他的心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一樣,突然有了一種被背叛的感覺。
等他到季洛房間的時候,季洛顯然還是剛醒,一頭青絲傾瀉而下,盡顯慵懶,而且對他的到來彷彿一點也不意外,只是回過頭,淡淡地說:“你來了。”
月遲雖然不愛關(guān)心它事,卻不代表他蠢,季洛這個樣子,分明就是承認了一切。
等她看到他手上拿的東西之後,突然笑了。
“這個東西既然回到了你的手上,說明梅音音並不好過。”
聽到她這麼輕描淡寫地談論一個人的幸福與否,月遲聯(lián)想到了之前她的異常,原來什麼無聊想看都是假的,利用纔是真。
“所以你,從頭到尾都是利用我?”
月遲怒極,他曾經(jīng)有多愛季洛,多信任季洛,現(xiàn)在就有多恨,恨他自己,也恨她。
季洛沒有正面回答他,反而從首飾盒中挑出一支紅色瑪瑙簪,對著銅鏡,不緊不慢地挽了個髮鬢,最後斜斜地將簪子插上去,未了,她用口脂點了點脣,再回過頭的時候整個人非常美麗,那是一種月遲初見她時的美麗,是一種冰冷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