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斯一邊看著她的臉一邊細細體會她話中的意思，待反應過來的手，竟覺得心中十分地歡喜，那是一種竊喜的感覺。

難道克萊沒有摸過她的尾巴嗎？

想到這裡，息斯就覺得自己非常開心。

但是很快，他又聽見她問：“我的尾巴是不是很醜？”

息斯條件反射地搖搖頭，然後說：“怎麼會？這是我見過最美的魚尾，還有你......”也是我見過最美的人魚。

她就像是吃了蜜糖一樣開心，她是那樣的簡單，即使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誇獎，她都能笑得跟孩子一樣，燦爛無比。

“可是爲什麼，上校從來沒有說想看我的尾巴呢？博士說，當我遇到一個真心喜歡我的人的話，他一定會想看看我的尾巴，但是上校一次都沒有提起過。”

季洛的表情又開始憂傷了起來，息斯的心也跟著一揪一揪的。

他現在就像是一個偷別人幸福的竊賊一般，明明知道她是克萊的人魚，卻忍不住想接近她，忍不住想跟她說話，甚至是會因爲她的高興而高興。

他甚至回想，爲什麼她不是他的人魚，自己一定會傾盡所有對她好。

想到這裡，他有些自嘲，胸口處還放著她的手鍊，那是她最珍貴的鱗片做成的，但是，不是給他的，他是個小偷。

儘管如此，他也不想把這個歸還給克萊。

息斯擡起頭，認真地對著季洛說：“會的，會有這麼一個人，他會因爲你而喜歡你的全部。”

他的話終於讓季洛釋懷，她用力地點點頭，然後誠懇地對著息斯道謝：“謝謝你息斯上將。”

謝謝......

脣角浮起一絲苦澀的微笑，他要的不是謝謝。

息斯開始煩躁起來，體內的能量又開始波動，站在門外的克萊和猶絲感受到了這能量。

猶絲突然想到什麼，對著克萊說：“克萊，你有沒有想過，息斯上將，很有可能......”

她的話未說完，但是克萊已經感覺到了什麼。

這句話勾起了他的很多回憶，比如息斯第一次見到季洛的時候，比如他的柔情，以及對她的特別。

是的，特別。

說起來肯定很難想象，息斯這個人竟然會對某個人這麼好，他雖然看上去不像是一個上將那般有威嚴，但他絕對不是什麼善人，至少如果有一個瀕臨死亡的人在他面前的話，他是不會自己親自去關心那個人的，就像那天猶絲一樣，他只選擇遠觀，卻不插手。

現在他破例了，他的心開始軟了。

不，應該是說，他的心，開始對季洛軟了。

一但有了一絲懷疑的跡象，那麼所有的事情都變成了可以懷疑的對象，克萊仔細地想了想息斯與季洛相處的時候的樣子。

良久之後，他的心開始冷了下來。

最終他得出了一個結論，息斯喜歡季洛。

那麼季洛呢？他的人魚，他的配偶，也是喜歡......

息斯麼？

息斯調整好自己的精神力，然後專心致志地爲季洛上藥，他的手摸到季洛光滑的鱗片的時候，心就開始無法靜下來了，她整個人就像是催化劑，讓他無法冷靜。

好不容易上完藥，不光是他，就連季洛的身上都已經溼透了。

她的脣被她咬得慘不忍睹，上面還有鮮血，但是她硬是沒有吭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