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公公垂頭，“諾。”

也好，其實比起一直跟著這兩位，他更喜歡爲他們把風。

立在不遠處，祿公公冷著臉，擋住了一個又一個欲圖進御花園的宮人。

一個關係和他還不錯的太監從這邊經過，看見他，擡腳走了過來：“祿公公？”

祿公公應了一聲，捏著嗓子問：“嗯，盛公公，你這是打算去幹嘛呢？”

那位被稱爲盛公公的太監擡了擡手上的冊子：“要換季了，雜家去千禧宮問問太后娘娘可有什麼想置辦的東西。”

祿公公點了點頭：“那你趕緊去吧。”

“你這是在幹嘛呢？”盛公公疑惑地朝御花園裡張望了一下，忽然眼睛瞪了瞪。

祿公公擋住他的視線：“陛下在裡面休息。”

盛公公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這樣啊，只有陛下在裡面嗎？”

亭子有藤蔓擋著，他看得也不怎麼清楚，依稀看到一個明黃色衣服的人把一個白色衣服的人抱在了懷裡。

那明黃色衣服的人必定是陛下了，只是那白色衣服的人是誰？

祿公公皺了皺眉：“盛公公，探聽聖蹤，可是大忌。”

盛公公唔了一聲，點頭道：“多謝提醒，哈哈，雜家也只是好奇，不說了，雜家得去找太后娘娘了。”

——

過了約半刻鐘，景池領著桑榆走了出來，隱在不遠處的盛公公瞪大了眼睛。

裡面的人竟然是齊世子！

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盛公公小心地躲了起來：“要趕緊告訴主子才行。”

原來陛下與齊世子竟然是那種關係。

午時

君凌的手一抖，毛筆在紙上畫出了一條長長的墨跡。

他猛地擡頭看著盛公公：“你說的可是真的？”

盛公公點頭：“千真萬確，我親自看到的。”

君凌瞇起眼睛，整張臉都黑沉了下來：“我早該想到的。”

狩獵那天，他那好皇弟對齊止明顯態度不一般。

“乒乒乓乓”書桌上的紙筆被他盡數拂了下去，零零散散掉了一地。

君凌深深地呼吸了兩下，仍舊是平靜不下來。

“你出去。”他冷聲對盛公公吩咐了一句。

盛公公低頭，應了一聲，便退出了房間。

待他出去後，君凌握拳狠狠地砸向了牆壁，骨節處滲出了血跡，他的眼睛忽明忽暗，表情莫測。

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此時的心情。

一想象到那兩人抱在一起的畫面，他就覺得怒火中燒……

有酸，爲什麼酸，或許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但是更多的是恨，對齊止的，更多的是對皇帝的……

君凌捂住眼睛，低低地笑出了聲，呢喃道：“想不到，我竟會喜歡上一個男人。”

那語氣中夾雜著半悲半痛。

他放下手，那顯露在外的眼睛微微泛紅，間或劃過一絲詭異的光，下一秒，他瞇起了眼睛，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話。

“齊止，是你主動招惹我的。”

他怎麼敢不經自己允許，率先抽身而去。

“來人。”他揚聲喊道。

一個太監打扮的人走了進來，躬身道：“王爺。”

“去，給我查，齊世子回齊王府的時間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