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誰都知道中衣和中裙這種東西都是掩在外衣裡面的，別人難以碰到。

關鍵是，她的外裙那麼幹淨，沒有絲毫污跡，而中裙卻截然相反，用腳趾頭想也猜得到發生了什麼。

她的外裙，應該是殺了刀疤之後才穿上去的。

眼見著溫缺護著趙妍的手已經放下，那官差走上前去，朝趙妍拱了拱手：“姑娘，得罪了，您能否將外裙向上提一下？”

他得確認一下她中裙上是不是有死者的手印。

趙妍咬了咬脣，搖了搖頭，似是不敢置信：“官爺，在大庭廣衆之下，您竟然要我……”

話還沒落，人羣中忽然傳來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趙妍仙子也真是好笑，中午還在客堂說什麼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現在只是讓你提一下外裙而已，又不是讓你把外裙脫了，你作個什麼勁啊？”

官差也有點不耐煩了，“官府辦案，還請您配合。”

他伸手直接揪了一下趙妍的裙子，朝著仵作看了看。

一看見仵作點了頭，他馬上招了招手：“來人，將她帶走。”

“真的不是我。”趙妍掙扎著，忽然看向了溫缺：“師兄，你要相信我。”

溫缺眼睛複雜地看著她：“師妹，你爲何要針對那位帶幕籬的姑娘？”

顯然，他並不相信趙妍的話。

“還有，你爲什麼要殺刀疤。”人羣中衝上來了一個男子，正是那位與刀疤同房間的俠客。

他擡手就將腰上的佩劍拔了下來，竟是想直接對著趙妍動手。

官差連忙上前阻攔，卻被他一把推開：“走開，我們這是解決江湖恩怨，你們官府別管。”

聞言，趙妍卻忽然眼前一亮，她的確是殺了那個人，但是那又怎麼樣，只要她一口咬定是江湖仇殺，官府也管不到她頭上來。

……

桑榆在一旁靜靜看著這亂糟糟的場面，眼睛瞇了瞇。

手翻轉了一下，下一秒，她的手裡出現了三粒藥丸，輕輕一彈，其中的兩粒便扔進了趙妍張大的嘴裡。

掃視了一圈，她盯住了站在官差旁邊的那個店小二，點了點他的肩膀，趁著他轉頭開口的瞬間，剩餘的一粒便進了他的嘴裡。

“對不起，認錯人了。”

這藥丸是一種秘藥，且無解，作用是能把人毒啞，從此無法開口。

這種藥一般都是大戶人家爲了懲罰多嘴的下人而用的，對於主家來說，寧願要一個聽話的啞巴，也不願要一個多舌的刁奴。

一般來說，這種藥都有規制，每家每戶領了幾顆？最終用到了哪裡？這些都是需要登記在冊的。

而每地的中心藥房就是負責發藥和登記的地方。

這是她今天在那裡配藥時，偷偷拿的，那個抽屜裡藥丸很多，根本數不清有多少粒，想來藥房也沒有統計自己店裡啞藥的數目。

付賬的時候，她還特意多給了一錠銀子。

當然，她丟給趙妍的藥可不止這個，還有一粒能使人狂暴的藥丸。

果然不久之後，趙妍就忽然產生了異動，她掙脫了衙役的挾制，忽然拔出了一把短劍，直接衝著人羣砍去：“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