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是巧合,絕對不是!
會客樓建設在進入楚家大院開車10分鐘左右的位置,會客樓是上下兩層的小別墅,專門接待外來客人。
唐冰絮同楚君逸走過去一看,坐在客廳沙發上等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前不久被‘攆走’的楚蓉,身邊還跟著個骨瘦如柴遮掩著嚴嚴實實的男人。
一看到楚君逸,男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二話不說,哇哇大哭起來。
這架勢著實給唐冰絮嚇到了,相比之下楚君逸依舊不慌不忙,似乎對這種場面習以爲常。
楚蓉也惺惺作態跟著抽泣起來,“小陳啊,這就是楚家掌門,你應該有所瞭解的。”
唐冰絮算是明白了,原來這個面黃肌瘦的男人就是小陳。楚蓉是見上次沒得逞,這次乾脆把當事人都帶來了。
楚君逸沒說話,楚蓉急了,上前把男人的衣服和帽子都掀開了。唐冰絮一看,他的比如好像被化學藥劑泡過一樣,整體的顏色慘不忍睹,皮膚的表面膚質更是讓人不敢看。
尤其是臉上好像被什麼東西抓過一樣,明顯露出好幾道爪子印。鮮血淋漓,皮肉向外翻,看了讓人禁不住想吐的感覺。
他的十根手指頭關節明顯變形,指甲早就爛掉了,手掌好像被燙傷,此時腫起水泡。
更加慘的是他的眼睛,眼瞳凸出好像死魚眼睛,眼白裡盡是血絲,但血絲的顏色是讓人心悸的藍色。
而他的眼瞳,是觸目驚心的血紅色。
整個人整體看來就好像中了病毒,生化危機既視感!
再加上他現在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更給人一種爬過來要啃食你脖子,喝你鮮血的感覺。
這哪裡是可憐?簡直是恐怖!
楚蓉故作心痛,在一旁解釋道:“上次你沒見著人,這次我把他帶來了,掌門你看看,多慘啊。外表變成這樣,他連活著的意思都沒有了。真是個可憐人,他每晚做噩夢,白天甚至出現幻覺,好像冤鬼索命,攪的他日夜不能安心。”
“是嗎?”許久沒開口的楚君逸終於冷冷吐出兩個字,驀地,他轉身就走,“既然沒有活著的意思了,那就去死好了。”
楚蓉和小陳俱是一愣,連著唐冰絮也吃了一驚,但她心下了然。
什麼沒有活著的意思了,什麼不想活了根本就是假的。
如果這個小陳真的不想活了,那還有必要特意來楚家求楚君逸幫忙嗎?
尋死膩活裝可憐是沒用的。
顯然,小陳也發覺了,連忙改口求救命,然而楚君逸面無表情的再沒說一句話,起步就離開了會客樓。
小陳哭的天昏地暗,連著磕了好幾個頭,正想追上去繼續求,已然被守在門口的傭人們攔住。
雖然對那個小陳沒好感,但是唐冰絮很奇怪,爲什麼楚君逸不幫忙呢?
她自然也知道,楚君逸有楚君逸的道理,但是她很好奇的說。
回到主樓別墅,楚君逸就回了書房找清靜,唐冰絮想讓他心情好起來,就去冰箱裡拿了他喜歡的飲品——汽水。
果然,他的神色緩和了許多。
“掌門,爲什麼沒管剛纔那個人?”
楚君逸手下一頓,看向她,“你覺得我應該管他?”
“沒有、你做事有你的道理,既然你沒管,表示他不值得你管。我就是有些好奇你不去管他的理由。”唐冰絮道:“畢竟看他哭成那樣,再加上楚蓉小姐的描述,怪可疑的。”
“是嗎?你倒是挺了解我的。”楚君逸來了興致,合上書面對唐冰絮道:“還好你說了‘可疑’,沒說‘可憐’。”
唐冰絮一愣,“怎麼說?”
“你說的很對,他不值得我去管。”楚君逸將書遞給唐冰絮,示意唐冰絮幫忙拿著,而後又從書櫃裡拿了好幾本書,都遞給了唐冰絮幫忙拿,似乎是想全部帶回房間躺牀上看。
最後,楚君逸從最底下一層書櫃裡抽出一個速寫本,去桌上拿了鋼筆在本上畫著什麼,“看了這個你就知道了。”
唐冰絮狐疑,捧著書湊過去看,楚君逸的手法很熟練,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專業畫師。
只是短短一分鐘,唐冰絮已經看出畫的輪廓和模樣了,楚君逸再稍微修飾一下,唐冰絮就明白了。
這是一個男人拿著棍子在打貓玩,最主要的是,這隻貓很小,應該是出生沒多久的幼貓。
下一幅畫,男人似乎找到了這隻幼貓的貓窩,看到了裡面和這隻貓一樣毛色,一樣大小的另外三隻幼貓。
男人一臉興奮,用各種工作去虐待那些幼貓,最後幼貓被虐待致死,滿身都是鮮血。
就在這時,幼貓的媽媽,也就是母貓回來了,看到了這一切,瘋了似的去跟男人拼,用爪子和牙齒撕咬男人。
男人怒極了,抓住母貓的脖子將其狠狠砸在牆上,母貓腦袋流血暈了過去,男人還不罷休,因爲惱火被母貓抓傷的臉和手臂,又拿著棍子狠狠打了母貓幾下才走。
最後,母貓重傷醒來,一瘸一拐的走到四隻早已死去的小幼貓身邊,將它們一一攬在懷裡,自己也死了。
唐冰絮看的整個心都揪了起來,她很喜歡貓狗,很喜歡動物,看到這些,再加上楚君逸的超高繪畫技巧,似乎能原景重現一般,活生生的展現在畫紙上。
唐冰絮差點有種穿越到畫裡,手撕了那個男人的衝動。
楚君逸合上速寫本,雙手肘拄在桌面上,雙手交叉,邪魅一笑,“這樣的人,值得我去管嗎?”
唐冰絮一怔,瞬間恍然大悟……
剛纔看個看似悽慘的男人小陳,其實是個虐貓狂魔!
“所以他現在變成這樣,都是報應?”
楚君逸面不改色,“你猜?”
唐冰絮心裡咯噔一下,走上前將一摞子書放在桌上,雙臂放在書堆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楚君逸,“所以,這些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又使了什麼奇怪的異術?還是你通靈了?看到了死去的母貓的冤魂?”
楚君逸依舊微笑,“再猜?”
“不用猜了。”唐冰絮直起身子,傲氣且得意的笑道:“我想的一定是對的,就是這樣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