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多想,她趕緊拿出聖水潑過去,不料這隻吸血鬼伸手太過敏捷,幾次都躲了過去。
“你怎麼會有第一始祖的血印!”夏夜華瘋狂的攻擊過來,唐冰絮碎不及防。
說時遲那時快,上空突然灑下水,嘩嘩的澆在夏夜華身上。
在那一瞬間,夏夜華全身腐蝕潰爛,在最後的緊要關頭,他拼盡最後的力氣逃走。
唐冰絮目瞪口呆的看著,剛剛那水應該是灑水器弄得。
果然,在上方拱橋之上,千妙韻正手持噴頭高挑著下巴,朝著唐冰絮“哼”了一聲。
唐冰絮好半天緩不過來神,直到千妙韻從拱橋上跳下,唐冰絮才道:“你怎麼會來的?難道一直在跟著我?”
“廢話!你要是死了我的任務就失敗了,我也會死的。”千妙韻沒好氣的道:“你真是滿漢全席啊,怎麼吸血鬼竟盯著你呢?”
“我哪知道,難道是田月說的什麼聖血嗎?”唐冰絮重重的呼出口氣,“血印的威力下降了,總有一天會徹底無效的。”
“哦?”千妙韻狐疑。
“就好像一管藥膏,受了傷就擠出來一點塗抹,總有一天會用完。而且這個血印也不是那麼好弄的吧?”
“喲,你也懂得不少了嘛!”千妙韻走到石階旁坐下,順勢翹起二郎腿,“下血印不容易,會對施咒者的身體造成影響,施咒者的身體也會消耗很大。對了,就是男主蕭逸鈺啊!”
“吸血鬼都衝著我來,就怕他們哪天闖進家裡搗亂。”
“闖不闖入家裡無所謂,我現(xiàn)在就怕你玩完。你玩完了我就玩完了,所以你可別死了。”千妙韻目光緊盯唐冰絮,唐冰絮側(cè)目看她,“我要是死了,我的任務也失敗了。爲了任務,爲了原主的家人,必須要做出一些抉擇了。”
“哦?你有對策了?”千妙韻表現(xiàn)出好奇之色,唐冰絮卻是神秘一笑,使得千妙韻甚是火大。
去醫(yī)院將晚飯給唐詩雨,唐詩雨吃的津津有味,見唐冰絮滿腹心事的模樣,唐詩雨笑道:“怎麼,身處青春期的小姑娘開始爲愛情茶不思飯不想了?”
唐冰絮回過神來,露出一絲苦笑,“姐姐又捉弄我。”
“這麼說是真的了?看上哪家公子哥了?該不會是蕭少吧?”
唐冰絮只是微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但這事兒早就在商業(yè)界傳開了,一直對女人沒興趣的蕭逸鈺跟羅氏集團的二小姐唐冰絮交往親密,這是大家都知道的。
唐詩雨放下碗筷,“今晚不用陪牀了,我一個人就行了。”
唐冰絮望著唐詩雨,她們倆是親姐妹,她的鮮血特殊,被稱爲“聖血”。那麼體內(nèi)血液相近,唐詩雨的血也是特殊的。
沒有任何盾牌的唐詩雨很危險,指不定何時就會被吸血盯上前來索命。
唐冰絮起身,“嗯,正好我晚上有點事兒,叫李媽來陪護吧!”
下定決心就去做,保護家人也是保護她自己。
……
自那晚的事情開始,蕭逸鈺就沒再找過她了。
唐冰絮想著,也許蕭逸鈺是故意避開,畢竟在一個學生面前露出本相,而且當時那麼血腥那麼暴力,沒給對方嚇死就不錯了。
唐冰絮從醫(yī)院走出,徑直回家換身衣服。
上身著韓版白色針織衫半高領套頭毛衣,下身休閒喇叭褲,外套一件淺棕色韓版長袖中長款修身風衣,足蹬黑色長靴。
在家裡留個字條,這就直奔蕭氏集團。
唐冰絮這次沒有進去,而是在外等著,不知不覺,天上下起了雪,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場初雪。
“少爺,下雪了。”忠叔沒回頭,只是透過後視鏡看坐在後座,面無表情的蕭逸鈺。
自從一個月前的晚上少爺回家之後,似乎整個人都變了。
他開始沉默,不茍言笑,與往日無論是面對喜事還是悲事,亦或者身陷險境都會保持微笑的他有著天壤之別。
不僅是情緒上的問題,還有那個一直來見少爺?shù)奶菩〗阋膊粊砹恕D皇嵌唆[彆扭了?
敢跟吸血鬼始祖鬧彆扭?那個人類太膽大包天了吧!
忠叔嘆了口氣,他陪伴少爺幾百年了,深知少爺?shù)男愿瘛D鞘请b要他喜歡的,他想要的,勢必會得到,不得到不罷休。
忠叔雖然年歲大了,但也不是老糊塗。他能看得出來陪伴多年主人的心思,主人現(xiàn)在心裡裝的都是唐冰絮,他覺得,一直與人類保持距離的少爺,或者已經(jīng)喜歡上了那個叫唐冰絮的人類。
雖說一切只是推測,其他人怎麼樣他不管,但他要讓少爺開心,他想盡自己所能叫少爺恢復往日身心。
忠叔緊了緊安全帶,雪越下越大,司機開啓雨刮器,隨著前方視線漸漸明朗,離著老遠忠叔看見公司門口站著一人,這一看,忠叔吃了一驚道:“少爺,前面好像是唐冰絮。”
聽到這三個字,後座一直閉著眼睛的蕭逸鈺突然睜眼,他下意識朝車窗外看去。
果然,在門衛(wèi)旁站著的正是唐冰絮。
“停車。”蕭逸鈺驀地開口,司機連忙將車停在馬路邊。
隨著雪勢漸大,空氣也明顯低了兩度,唐冰絮掏出手套戴上。保安室有保安出來邀請進屋裡等著,還熱情的給倒了熱水,但唐冰絮都笑著拒絕了,簡直在外頭等。
看了下腕錶,已經(jīng)十點半了。
聽公司助理說蕭逸鈺是去會見客戶,難不成直接回家了?
唐冰絮想著還是打電話聯(lián)繫,就在這時,那輛紅色的勞斯萊斯停在了距離她三米遠之處。
唐冰絮定睛一看,正是蕭逸鈺的車,而從副駕駛座上走下的也正是蕭逸鈺的心腹,忠叔。
忠叔去後座開車門,畢恭畢敬的相迎從裡走出的蕭逸鈺,順帶撐起傘,跟著蕭逸鈺的步伐走在身側(cè)。
唐冰絮沒有言語,只是注視著蕭逸鈺緩緩走近的身影,直到二人面對面站立。
蕭逸鈺臉上沒有笑,他目光炯炯的望著唐冰絮,一雙銳利的目光上下掃視她全身上下的每一處。
最終,停留在那滿是雪花的雙肩,以及在雪夜之後凍得微紅的雙臉頰。
蕭逸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至極,“怎麼不請進屋裡?”
此話一出,保安,門衛(wèi),秘書部職員無一不驚。這還是頭一回,總裁的語氣這樣冰冷這樣駭人。
蕭逸鈺一把奪過忠叔手裡的傘柄,將傘整個罩住唐冰絮的身子,順勢伸手將其雙肩上的雪花撣掉。
“他們要我進屋裡等,是我自己拒絕的,不關他們的事。”唐冰絮淡淡言道,想去將傘移開照在蕭逸鈺身上,不料蕭逸鈺鐵定了這個姿勢不動,唐冰絮根本敵不過他的力氣,簡直像在推一面鐵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