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老人全身無力的癱軟在地上,雙手緊緊抱著頭,臉上佈滿了淚水,身子不停地顫抖著,喃喃自語道:“不可以,不可以,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於詩佳快步來到老人面前,伸手搭在她手腕上,臉上露出一抹沉思,擡頭看向郭秀嬌說道:“她的記憶全恢復了!”
“這麼快!”郭秀嬌臉上露出一絲驚訝,大聲道。
於詩佳額頭上劃出幾道黑線,好幾天了,還說快!
爲了幫老奶奶恢復記憶,她幾乎是天天捧著醫書。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老奶奶雙眼無神看著前方,小聲低語,根本不知道於詩佳她們在說什麼?
“受刺激了!”郭秀嬌蹲到老人面前,明亮的雙眸看向於詩佳問道。
於詩佳輕點了一下頭,深邃不見底的雙眸看向老人,脣角微微上揚,緩緩說道:“失去的是一段痛苦不堪的記憶。”
郭秀嬌臉上露出一絲擔心,伸手摸了一下老人的額頭,隨即又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水,說道:“奶奶,不管以前經歷了什麼,一切都過去了,做人要向前看才行。”
老奶奶聽到郭秀嬌溫柔的聲音,眼裡的淚水更甚了,她緩緩擡頭看向面前的兩位女子,心隱隱作疼。
陌生人都能把她當親奶奶看待,而家裡的那位卻視她爲仇人。
對她既是打,又是罵的!
老奶奶低頭看著自己皮包骨頭而又粗糙的雙手,這雙手之所以會這樣,全是做家務做的!
她家的小兒媳婦,在外面整天笑盈盈的,在家卻把她當傭人使喚,不,比傭人還不如。
傭人至少還有工資,而她不但沒有工資,沒做好,還要捱罵。
老人想到這,全身散發出一股薄涼而又傷痛的氣息,她不知道自己前世到底做了什麼,招來了這麼個狠毒的兒媳婦!
“奶奶,你沒事吧?”郭秀嬌看到老人總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問道。
老奶奶眼裡閃過一絲淚光,搖了搖頭,蒼老帶有沙啞的聲音在空中響起:“謝謝!”
郭秀嬌聽到她那蒼老而帶有傷痛的聲音,雙眸微閃了一下,伸手把她扶起來,往大廳走去。
“怎麼了?”剛從臥室出來的於志寬看到滿臉淚水的老奶奶,問道。
郭秀嬌向於志寬眨了眨眼,好像在說:別問那麼多,沒看到奶奶在傷心嗎?
於志寬在郭秀嬌這得不到答案,伸手撓了撓頭,又把目光投向後面的於詩佳,小聲問道:“我好像聽到尖叫聲了,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自己看!”於詩佳清冷的目光看了下男子,脣角微動,吐出了一句,讓人噴血的話。
於志寬脣角微微抽了一下,他這是招誰惹誰了,爲什麼一個個這麼對他?
郭秀嬌把老奶奶扶到沙發上坐下,又給她倒了一杯水,說道:“奶奶,別想那麼多,不想回去,就留在這裡,大家都很喜歡你,也希望你能留下來。”
郭秀嬌這話是代表大家說的。
老奶奶聽到這話,握著杯子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滿是皺紋的脣角微微抽動了一下,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哪說起,最後嘆了一口氣,心裡卻是感動的想要流淚。
於詩佳坐在龍羿軒旁邊,小聲說道:“恢復記憶了。”
龍羿軒伸手揉了揉女子柔軟的頭髮,寵溺的目光看著她,說道:“幕後人抓到了,你打算怎麼處置?”
女子右手摩擦著下巴,絕美的面容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紅脣微微張合:“這個應該由曹雨涵來決定。”
幫曹雨涵抓到幕後人,並不代表要幫她處理所有的事,於詩佳覺得緣起緣落。
龍羿軒眼裡閃過一絲笑意,緩緩起身看著於詩佳說道:“我先去軍區了。”
於詩佳輕點了一下頭,看向男子說道:“到時再聯繫,我今天可能會去江城。”
女子的話音剛落,老奶奶和郭秀嬌不約而同地看向她。
“看看江城到底是個怎樣的城市!”於詩佳看到大家都望向她,脣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雙眸深沉而又嗜血,語氣雖然很平靜,但大家聽出了裡面的陰森。
於志寬和郭秀嬌相視一望,全身止不住的打了個顫抖,看來有人要倒黴了!
龍羿軒俊美的臉龐露出一絲輕笑,點了點頭,擡腳往外走去。
一個小時後,郭秀嬌微圓的面容露出開心的笑意,她手上拿著三張車票。
“幾點的車?”於詩佳清澈的雙眸看了想滿頭大汗的郭秀嬌問道。
“上午九點。”郭秀嬌拿票在於詩佳面前揚了揚說道。
“還有半小時。”於詩佳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淡淡的說道。
“我去商店買點東西。”話音剛落,郭秀嬌便擡腳往另一方走去。
三人坐了十幾個小時的車,終於到了江城。
江城是C省的一座經濟城市,以綠化建設而聞名,江城的經濟和建築繁榮雖然比市級要落後一些,但佔地面積卻很大,和京都比起來只差了一半,比其它市級佔有的面積都要大。
於詩佳幾人到江城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
這個時候的夜特別幽靜,微風輕佛而過,搖搖碰撞了一天的樹葉疲憊了;競相怒放的花朵勞累了;。
萬簌俱寂,天地之間空曠而廣闊,唯有孤獨的月遠遠的凝望著這安靜的夜。
大自然沉浸在美夢中,靜悄悄地孕育著一個不安寧的黎明。
“佳佳,我們定的酒店在那?”郭秀嬌伸手指著對面陽光大酒店,大聲說道。
“先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於詩佳輕點了一下頭,擡腳往酒店走去。
老奶奶看到看到這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臉上露出一絲膽怯,沒有勇氣再邁出一步。
郭秀嬌發現了老奶奶的變化,她牽著老人家的手說道:“奶奶,別怕,我們會保護你!”
也許是得到郭秀嬌的鼓勵,老奶奶蒼老的面容扯出一絲勉強的笑意,渾濁的雙眼閃過絲絲淚光,乾裂的脣角微微扯了一下,蒼老的聲音緩緩響起:“嗯,不…怕…”
雖然只有幾個字,但老奶奶卻用盡了全力才勉強說出,她的心在滴血,在哭泣,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再踏進這片土地。
以前覺得上天對她一點也不公平,丈夫去世後,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她差點崩潰,是幾個孩子讓她支撐了下來。
她辛辛苦苦把幾個孩子拉扯大,沒想到娶得媳婦一個比一個黑心,一個比一個狠毒。
老奶奶有時在想,當初她要是扔下幾個兒子,跟著老伴走了,一了百了,什麼事也不管,也許會幸福很多。
可是,她狠不了那個心,她是個母親,她不能自私的爲了自己,而抹殺孩子的成長。
誰知道,最後竟會是這樣……
不過,現在想想,老奶奶又覺得上天對她特別公平,如果不是這樣,又怎麼會遇到於詩佳?
也許這是上天送給她遲來的禮物,也說不定!
郭秀嬌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伸手順了順老奶奶的後背,明亮的雙眸仿若遺落在凡間的仙珠,光彩迷人,一股股溫暖的氣息包圍著老奶奶,彷彿要把她心底的黑暗和擔心都驅走。
陽光酒店的房間雖然比不上京都的豪華,但也別具一格,看上去很溫馨,很舒適。
也許是大家都累了,幾人洗了澡後,便紛紛躺在牀上,陸續進入了夢鄉。
清晨徐徐拉開了帷幕,又是一個絢麗多彩的早晨,帶著清新降臨人間。
於詩佳緩緩睜開朦朧的雙眼,來到落地窗旁,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的景色。
“佳佳,你醒了!”就在這時,另一張牀的郭秀嬌睜開雙眼,看向於詩佳。
“刷牙洗臉,準備去下面吃早餐。”於詩佳說話的同時,已擡起腳步往浴室走去。
郭秀嬌捲翹的雙眸微眨了一下,低頭看著旁邊睡得一臉安詳的老奶奶,伸手推了推,小聲喊道:“奶奶,起牀了!”
老奶奶聽到熟悉而又溫柔的聲音,脣角扯住一絲笑意,臉上綻放著慈祥的光芒,緩緩睜開渾濁的雙眼,看向郭秀嬌,好一會,才緩緩用不是很標準的國語說道:“早上好!”
她的聲音蒼老而帶有絲絲沉蒙。
郭秀嬌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快速爬起牀,來到浴室準備刷牙洗臉。
兩小時後,老奶奶按照自己的記憶,往她家走去。
還沒到門口,便聽到一道嫌棄的聲音在空中響起:“老三媳婦,遠處的那位老人怎麼有點像婆婆?”
“婆你的頭,她有什麼資格做你婆婆,叫老不死的!”老三媳婦連忙大聲說道。
“是真的有點像,你們快出來看看!”老大媳婦揉了揉眼睛,聲音帶有一絲厭惡。
“看,有什麼好看的,你肯定眼花了,都離家好幾個月了,肯定死在外面了。”老三媳婦的嘴真毒,不知是老奶奶殺了她父親,還是挖了她家的墳,竟如此詛咒老人家。
這哪是婆媳,分明就像仇人!
老奶奶聽到兩人的對話,眼裡的淚水不受控制順著臉頰的兩旁往下流。
於詩佳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下老奶奶,冷清的聲音在空中響起:“把眼淚逼回去!”
老奶奶聽到於詩佳冷清的聲音,擡頭錯愕的看著她,不知該怎麼反應。
郭秀嬌連忙從雙肩包裡拿出一塊藍色的小手絹,給老奶奶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小聲說道:“別哭了,佳佳生氣了。”
老奶奶連忙點了點頭,表示她知道了。
“咦,老三媳婦,真的是離家出走的那位,她旁邊的兩個女子又是誰?”老大媳婦一臉詫異的看著越走越近的老人,說道。
老三媳婦聽得有些不耐煩了,連忙走出來,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這一看,整個人驚呆了,她怎麼也沒想到,消失好幾個月的老人竟然會出現在她面前。
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老人的氣色比以前紅潤了很多,精神也好了很多,一頭枯萎的銀絲竟然成了墨色。
老三媳婦伸手用力在老大媳婦臉上掐了一把,“啊——老三媳婦,你在發什麼瘋,痛死我了!”老大媳婦瞪了下老三媳婦,大聲吼道。
“痛就對了,老不死的,不是離家出來了嗎,怎麼忽然回來了?”老三媳婦皺眉看著往這邊走來的老人,小聲嘀咕道。
於詩佳清冷的目光看了下對面的房子,大約六層左右,設計一般。
“老不死的,不是離家出來了嗎,爲什麼還要回來?”老三媳婦雙手叉腰,如毒蛇般的眼睛看著老人,大聲說道。
老人家聽到這話,本想流淚,但怕於詩佳生氣,最後又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這裡是我家,我爲什麼不能回來?”老人用江城的方言說道。
“呦,幾個月不見,竟敢頂嘴,還以爲你死在外面了,真是晦氣!”老三媳婦快速來到老人面前,想要伸腳給她踢一腳,卻被郭秀嬌擋住了,開什麼玩笑,她可不是擺設。
老三媳婦看到自己撲了個空,臉上露出一抹怒色,她直勾勾的眼神看著郭秀嬌,語氣特別不善道:“你是誰啊,這是我家的事,你一個外人插什麼手?”
老三媳婦說話太沖,口水都噴到郭秀嬌臉上了。
郭秀嬌伸手擦了一下臉上的口水,眼裡閃過一抹嫌棄之色,要不是佳佳說,面對普通人,儘量不要動武,她早動手了。
不過,佳佳也說了,實在忍無可忍的時候,也可以動手,只要控制好力道就行了。
不管在哪個界面,都有普通人,和帶有特殊能力的人。
帶有特殊能力的人是不能隨便對普通人下手,不然會世界大亂。
像隱世家族,就不能隨便到外界來,也不可以使用武力,是一個道理。
“誰說她是外人,她是我孫女!”老奶奶伸手拉了一下郭秀嬌,渾濁的雙眼閃過一絲惡意,對老三媳婦,大吼道。
“沒事!”郭秀嬌看到老奶奶投來的擔心目光,搖了搖頭說道。
“孫女,呵…”老三媳婦打了幾個冷笑,接著又說道:“你什麼時候有孫女,我們怎麼不知道?”
老奶奶拉著郭秀嬌的手,擡腳往裡面走去,她回江城的目的就是想問問那幾個兒子,到底是什麼想法?
年邁的母親,離家幾個月,竟然沒人去尋找。
於詩佳冷清的目光在老三媳婦身上掃了一下,便擡腳跟上去。
“你…你們,不可以進去,這是我的家,沒我的允許,你們不可以進去。”老三媳婦看到於詩佳幾人踏進屋子,連忙跑過去往前撲。
“砰——”於詩佳一個側身,老三媳婦便撲了個空,嘴脣和大地母親熱情的親吻了一下。
“啊——痛死了,你個賤……”她話還沒落音,於詩佳的腳已踩在她臉上,森冷的眼神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如地獄般的聲音緩緩在空中響起:“再說一次?”
“你——”老三媳婦開口正準備再罵時,她看到於詩佳冰冷如霜的雙眼像看死人一般看著她,又把要說的話,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老大媳婦看到老三媳婦的慘樣簡直不敢直視,她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眼睛,直到於詩佳轉身離去,纔來到老三媳婦身邊,把她扶起。
“你家兒子去哪了?”於詩佳清冷的目光看著有點不自在的老人,問道。
“……”老人說了一連串話,可惜兩人聽不懂。
於詩佳轉頭看向郭秀嬌脣角彎了彎,銀鈴般的聲音帶有一絲清冷:“去附近找一家翻譯,普通話要好,人品要夠關,執行能力也要強!”
郭秀嬌微圓的臉上露出一絲淡笑,連忙起身往外走去,在這裡選人才,可謂是一舉兩得,既可以當翻譯,又可以去藥店上班。
老奶奶聽到兩人的談話,蒼老的面容露出一絲慈祥的笑意,帶有皺紋的脣角微微彎了一下。
於詩佳看到老奶奶臉上的笑意,雙眸微閃了一下,看來是想通了,心裡不再沉甸甸。
她帶老奶奶來江城的目的,就是讓她徹底死心,心情愉悅的回京都,安享晚年。
時間一點點過去,老三媳婦看到於詩佳幾人並沒有要離開,連忙掏出手機給自家男人打了個電話,要他快點回家,說他那個老不死的母親回來了,還帶了兩個陌生人。
老三接到電話後,放下手裡的活,神色匆匆的往回趕。
老大媳婦看到情況不對,也給老大打了個電話,順便還給鄰縣的老二一家也打了個電話,要他們快點趕回家,說家裡出事了。
一小時後,郭秀嬌領來了一名年輕女子,女子大約二十二歲左右,她有著白皙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小小的鼻樑下有張小小的嘴,嘴脣薄薄的,嘴角微微上翹,帶點兒憂愁的笑意,黑色過肩的秀髮,有點小波浪卷。
於詩佳打量女子的同時,女子也在悄悄打量著她,如水晶般的眸子散發出冷冽的寒光,如洋娃娃般的長睫毛微微翹起,小巧氣質的俏鼻,兩片薄薄的脣在陽關的照射下如同水晶般讓人想吻。
白皙而嬌嫩的膚質以及瓜子般的臉頰恰好的襯著這精緻完美的五官。
絕美的臉龐像綻放的曇花花朵潔白飽滿,光彩奪目,顯得那樣雍容華貴,嫵媚嬌麗,一看便知道此女不凡。
“叫什麼名字?”於詩佳深邃不見底的目光看著女子,清冷的聲音在空中響起。
“孟麗絲。”女子聽到於詩佳清冷的聲音,不敢有一絲怠慢,幾乎在於詩佳落音的片刻,她便說出自己的名字。
“學什麼專業?”
“我只有高中學歷。”孟麗絲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紅著臉小聲說道。
“做過什麼工作?”於詩佳再次問道。
“營業員,在工廠做過普通員工,還做過拉長。”孟麗絲低頭說道。
於詩佳雙手抱胸,一雙美眸目不轉睛地看著孟麗絲,看得女子心驚膽顫,雙手緊緊拉著衣角,滲出絲絲汗水,心裡在不斷打鼓,不知於詩佳到底要幹嘛?
就在孟麗絲以爲於詩佳要一直這麼看下去的時候,她絕美的面容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深邃的雙眸閃過一絲明顯的笑意,脣角微微勾起,銀鈴般的聲音宛如動聽的歌:“你喜歡營業員這個工作嗎?”
孟麗絲聽到於詩佳的問話,白皙的臉龐露出一絲詫異,隨即又微點了一下頭說道:“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不喜歡。”
江城的工資非常低,而物價又比一般城市稍微偏高了一點。
她找過一些效益好的公司,但,因爲學歷低而被拒絕。
孟麗絲很想去外面看看,但又怕找不到好工作,最後沒敢踏出那一步。
而剛剛,她正在一家中介公司找工作,好巧不巧,剛好碰到郭秀嬌在招翻譯,於是二話不說,便毛遂自薦。
郭秀嬌看了她所有的資料後,便決定錄用。
“想清楚再說,我們目前只缺少營業員和收銀員。”於詩佳右手摩擦著精緻的下巴,目不斜視的看著孟麗絲,脣角微微勾起,緩緩說道。
孟麗絲聽到於詩佳的話後,擡頭看了下她,接著又低著頭,沉思了一會後,才緩緩問道:“工資怎樣?”
如果工資理想,可以嘗試一下。
“五千加提成,包吃包住。”於詩佳臉上露出一絲淡笑,緩緩說道。
她的話剛落,孟麗絲白皙的臉龐露出一絲驚訝甚至還有絲絲驚喜,五千,好多!竟然比江城的工資要高出兩倍。
“好,我做。”女子一錘定音。
老奶奶聽到女子乾脆的聲音,蒼老的面容露出一抹慈祥的笑意,絲絲是個善良又能幹的女孩子,只要給她平臺,她肯定會做出一番出色的成績。
老奶奶的三媳婦和大媳婦聽到於詩佳要招人時,眼珠子不約而同地轉了轉,兩人四目相對,噼裡啪啦在空中無聲地交流著,眼中的意思恐怕只有兩人才知道。
“老三媳婦,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改一下對策,看她們的穿著和氣質好像蠻有錢的樣子,你看到老太太了嗎,氣色比以前不知好多少倍,還有她身上的衣服,布料也不錯。”老大媳婦改口真快,一下就成了老太太。
“看到了,第一眼就看到了,當時以爲兩人學生而已,怎麼會有錢,現在看來不是那麼一回事了!”老三媳婦眼裡閃過金燦燦的光芒,好像面前堆滿了滿山的金子,微黑的臉上笑得像朵花兒一般燦爛,脣角流著可疑的液體。
發了,發財了!
於詩佳聽到老三媳婦的傻笑聲,絕美的面容露出一絲冷笑,深邃不見底的雙眸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脣角微微勾起,問了孟麗絲幾個問題。
孟麗絲把自己知道的一字不漏的告訴於詩佳。
老奶奶家的這點破事,整條街都知道,大家都在說,她不是娶三個兒媳婦進門,而是娶了三個討債的回來。
三個媳婦,二兒媳婦和大兒媳婦相比之下,稍微要好了那麼一丁點,三兒媳婦簡直把老太太當傭人,每天有做不完的家務不說,有時還要去外面給她們跑腿。
老太太的幾個兒子就是擺設,在家根本沒說話的權利。
兒子能力不好,家裡的女人卻不把他們當一回事,高興時給他們抓抓癢,不高興時,指著鼻子開罵。
母親離家幾個月,卻因爲媳婦的一句話,不敢去外面找。
男人窩囊成這樣,僅此一家,絕無分號。
這幾兄弟絕了,一個個像約好了一樣,找的媳婦,性格竟然那麼合拍。
於詩佳絕美的臉上露出一絲輕笑,明亮的雙眸微閃了一下,難怪老奶奶不想記起那段痛苦不堪的記憶,原來是這樣。
“嗯,真是難爲她了!”於詩佳深邃的雙眸掃了一下安靜的老奶奶,眼裡快速閃過一絲痛意,脣角勾起一抹冷笑,清脆的聲音緩緩響起。
“出,出,出了什麼事?”老三神色匆匆的趕回來,黝黑的面容全是汗水,上氣不接下氣道。
“好事,好事。”老三媳婦把老三拉到一旁,把剛剛聽到的,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老太太有很多……”老三黝黑的臉龐露出一抹驚喜,中氣十足的聲音在空中響起,只是話還沒說完,便被自家媳婦用手緊緊捂住嘴巴,做了個噓的動作,才慢慢鬆開手,小聲說道:“別這麼大聲,等一下,把我們的財神爺嚇跑了。”
“噓——”老三伸手兩根手指頭,放在脣邊做了個噓的動作,臉上滿是笑意,雙眼彷彿要溺出水來一般。
郭秀嬌聽到外面的聲音,微圓的臉龐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雙眼含笑,如果仔細看的話,便能看出眼裡的詭異和諷刺。
老三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頭髮,接著又揉了揉衣服,這樣看上去有點凌亂,甚至還有些狼狽。
他走了幾步,忽然“砰——”雙腳跪在地上,雙眼擠了擠,終於擠出了幾滴淚水,悲痛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娘啊,你終於回來了,自從你離家出走後,我沒睡過一晚安穩覺,沒吃過一餐飽飯,整天擔心你過得好不好,我找了你整整兩個月,可是連人影都沒看到。”
不得不說,老三很有演戲的天賦,這纔多久,就想到了對策,這一招當真是妙!
只是,哪怕就是旁人,也不相信他說的!
每天到點上班,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大家笑他,爲什麼每天那麼準時,他的回答是,已經習慣了,每天要睡到那個點,纔會醒。
這話一出,簡直是在打自己的耳光。
這人,不要臉起來,簡直是天下無敵!
裡面的老奶奶聽到老三悲痛的哭泣聲,身子一顫,雖然知道是假的,但還是忍不住想要流淚。
“娘啊!娘啊!這幾個月,你到底去了哪裡,讓我們好找?”老三傷心欲絕的聲音在空中久久迴盪著,就連路過的人,都心底一顫,身上發出悲慘的氣息,彷彿自己親人離世了一般。
很多人聽到老三那驚天動地的哭喊聲,連忙跑過來看熱鬧。
“他,這是在幹什麼?”
“難道老太太真的去世了?”
“造孽啊!”
“……”
圍觀的人搖了搖頭,看著跪在地上的老三,臉上露出一絲惋惜,多好的老太太,就這麼死了,真是太不值了!
“老太太好端端的坐在裡面,怎麼可能死,你們別亂說!”老三媳婦聽到大家說老太太死了,臉色一變,瞪著雙眼看著大家說道。
大家看到老三媳婦的態度,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以前不是叫老不死的嗎,今天竟然改了稱呼,叫老太太,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大家不約而同地擡頭看向懸掛在天邊的太陽,還是和往常一樣,從東面出來啊!
“你們在幹什麼?”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從後面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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