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羽過來時也看到如海和尚痛苦地掙扎在死亡的路上,知道易修那把劍特殊,它會讓人血慢慢地流,受盡痛苦傷口卻又不會癒合,再多的血也總有流乾的天,而這個過程差不多要七七四十九日。
想到當初和尚說過的話,真算起來易修的仇人還有秦延個。若易修也要用這種方法折磨秦延,秦沐羽不知會不會出手阻止,再怎麼不好,那也是親爹啊。
看出秦沐羽眼裡的擔憂,易修道:“爲了報仇,我殺了不少人,這些年也殺夠了,該放下的也該放下了。”
秦沐羽長長地出了口氣,雖說易修話裡透著疲憊,但他知道若不是因爲秦延是他爹,易修就是再殺幾個又如何?放下,又談何容易?
易修坐在河邊的株合歡樹上,提著壺酒,看河邊的如海掙扎著求生,突然覺得用這種方法讓如海死,其實對自己也是種折磨,腦海不時閃現出少時如海教導他時的情景,那時的如海對他或許是慈祥的吧?
可這劍刺在心口上,對於凡人來說就是斷絕生機,連神仙來了都救不活,若是強行把劍拔出來如海立即就會噴血而亡,而劍不拔出,傷口無法治療還是個死。
易修仰頭將半壇酒喝下,眼裡都是苦笑,或許就是怕自己心軟,纔會用這把劍刺進了如海的心窩吧?那樣的血海深仇,他若不報就枉爲人了。
沐二小姐坐在樹下繡合歡花,朵朵錦繡花朵像羽毛又像火焰樣出現在新做的衣服上,美得像霧像風,想著沈小玉穿上她做的衣服,眼裡都是笑。
在空間裡都過了千多年,心裡還能有什麼過不去的結?沐二小姐點都不擔心易修,在她看來,沒有什麼事兒是喝壺酒過不去的,不行就喝兩壺。
易修將壺裡的酒喝完,聽到樹下易明旭問沐二小姐,“娘,娘,爹喝醉了也要打屁屁嗎?”
易修剛從儲物法寶裡拿出酒的手就僵了下,想到很久之前易明旭偷偷喝酒,還喝醉了,頭扎進河裡,當他和沈鴻煊把易明旭和沈星從水裡撈出來後,就每人打了頓屁屁,這小子竟然直還記得這件事兒。
雖然後來發現這小子天生水靈根,不但不怕水,在水裡比魚還自在,可當時他的心真嚇得差點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沐二小姐歪著頭斜了樹上的易修眼,對易明旭‘噓’了聲道:“旭兒小點聲,娘還等著看你爹從樹上掉下來呢。”
易明旭拍著小手小聲笑道:“等爹掉下來,掉河裡,旭兒就能打爹的屁屁了。”
易修哭笑不得,心裡的煩悶卻統統消失,再看眼胸口滿是鮮血卻怎麼都死不了,還在猶豫著是否把劍拔出來的如海,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也該到個頭了,既然要做逍遙的神仙,又豈能直糾結恩恩怨怨?
易修道:“旭兒,爹孃還沒帶你到外面去走走,剛好這些日子爹孃都不修煉,我們出去逛逛?”
易明旭聽完,眨巴眨巴眼睛,突然拔腿就跑,易修還納悶著,沐二小姐已經笑道:“他定是去找星兒了。”
易修恍然,這倆孩子打小起長大,玩在處、睡在處,連闖禍都塊兒,出去空間這種事兒,自然也是要起了。
不多時,易明旭拉著沈星的小手跑過來,在他們後面還跟著韓眉和沈鴻煊,既然要到外面走走那麼就起吧,孩子已經不小了,也該出去見識見識凡人的生活,免得將來他們家都離開了,這倆孩子還不知道外面長什麼樣子,畢竟這也是他們父母兄姐長大的地方。
而且,在空間裡直順風順水,別人又都讓著他們倆,對孩子的成長很不利。
爲了出去,沈小玉還拿出不少外面常見的布料給兩個弟弟做衣服,雖然布料同樣華麗非凡,但好在不會太驚世駭俗。只是穿上這樣布料做的衣服,兩個孩子都有些不自在,他們長這麼大,穿的都是龍綃,不但美還舒服,哪像這種質地也太差了。
可知道能出去玩,兩個小孩還是很高興,倒也不在意衣服的質量太差這個問題了。
在空間裡過了這麼久,外面卻沒過多久,沈小玉和秦沐羽從空間裡出來,先來到東燕皇宮外,看著與繁城不同的風土人情,沈小玉和秦沐羽覺得很值得逛。
讓騰蛇問過韓眉幾人的意見,大家都覺得逛逛不錯,反正他們如今也沒什麼事兒了,除了不時出來逛逛,也就是在空間裡修煉,總在繁城逛也沒什麼新意,不如就滿天下地走走,沒準還能收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進空間裡,往後真飛昇成仙了也做個念想。
沈小玉和秦沐羽就是這個意思,見大家都同意,就找了個無人的小巷,將幾人從空間裡放出來,他們決定買幾匹馬就這樣男人騎馬,女人坐車,路朝著繁城出發,管是幾個月還是幾年,慢慢的邊逛邊修煉,等夠了再說。
至於空間裡養的馬就沒人想要帶出來了,那馬匹匹神駿非凡,帶出來不是招人眼嗎?再惹來麻煩多煩人?
但馬車卻是從空間裡拿出來的最好的,車板都是用空間出產的樹木打造的,看似普通,但硬度卻是連普通的刀劍都砍不斷,雖然他們不怕刀劍,但車板結實些坐著也舒服。
比起普通的車外表,裡面就舒服又寬敞了,車裡面刻畫的陣法出自騰蛇和白矖之手,雖然看似簡陋,卻將車內的空間足足擴大了四倍有餘,就像間移動的房屋。外面看著能坐六個人的馬車,裡面卻是讓孩子們打滾都綽綽有餘。
當然,爲了讓孩子們玩的高興,他們還是被他們的爹抱著騎馬而行。只是第次出間先讓他們在車裡適應了下外面沒有靈氣的空氣,雖然有些難受,但爲了玩兒,孩子們很快就精神抖擻了,不時再喝口沈小玉給的空間湖水,也沒有多難受,兩個孩子的適應能力還是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