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玉疑惑，“爲何你帶的餅和肉都給四叔了？他沒帶嗎？”

沈文搖頭，“誰知道呢，他說家裡沒給他帶，可能是真沒帶吧。頭幾日沒下場之前，他是尋個機會就跟我套近乎，問的都是家裡的事情，像誰稀罕他似的，真當我不曉得他們那家子都在打我們家酒的主意？我懶得理他吧，可都知道他是我四叔，當著那些人面前，還不能給他臉子看，既然他說沒帶吃食，我的肉和餅又吃不完，他想吃乾脆就都給他了。你是沒看到，第一場考完，我就看他被人扶著出來的，說是在考場裡吃壞了肚腸，那模樣憔悴的好像一陣風就能吹跑了。我就慶幸聽你的沒再吃那些肉和餅，不然被擡回來的就是我了。也幸好他吃壞肚子，在那之後都沒來煩我。”

沈小玉恍然，“那你說他考完是被擡回來的，是因爲吃了那些肉和餅？”

沈文又是慚愧又有點幸災樂禍地點了點頭，沈光義第一場就吃壞了，後面兩場可是強打精神參考，竟然還能考中第三名經魁，若不吃壞肚子，沒準就是這屆的頭名解元了，果然他與沈光義之間還有很大的差距。

沈小玉想著，以沈家對沈光義的重視，就算不如韓眉那般上心，也不至於不給帶些吃食銀兩，他卻跟沈文討要韓眉做的那些肉和餅，難道就不怕吃壞肚子？

還是說那餅和肉是韓眉做的，他明知可能吃壞了也要吃？沈文說沈光義和沈家人一樣是想打酒窖的主意，沈小玉卻覺得沈光義要打的是韓眉的主意。

沈文見沈小玉好像在想什麼，說了這會兒話也不那麼緊張了，沈文道：“玉兒，你別擔心，就算沈家再打我們主意又如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和娘不被欺負。”

沈小玉知道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最有英雄氣概，若是一味打擊沒準就給打擊的懦弱了，適時的時候是要鼓勵，沈小玉用力點頭：“嗯，我相信文郎能保護娘和我。”

被沈小玉眼中的信任和崇拜又耀花了眼，心又開始狂跳，爲掩飾不自然，沈文猛灌了一大口水，耳邊聽到沈小玉的驚呼：“熱！”

沈文被燙的嘴裡發疼，趕緊把水吐到地上，沈小玉伸手把他拉到院子裡，在井邊的桶裡盛了半碗井水，給沈文灌下，才緩解了沈文嘴裡被燙出的疼痛。

沈小玉無奈地搖頭，“文郎，你多大的人了，怎麼喝個水還不當心？若是明年進京趕考，讓我和娘怎麼放心得下？”

沈文不敢看沈小玉，只覺在沈小玉面前丟了人，人生都灰暗了。

韓眉聽到聲音從廚房出來，見沈小玉小大人似的對沈文說出關心的話，嘴角噙著的笑意更濃。

韓眉燒好了水，喊沈文去沐浴，等沈文洗好出來，韓眉和沈小玉已經做好了幾個沈文愛吃的菜，還拿了一罈好酒出來，慶祝沈文得中。

難得今兒高興，韓眉允許沈文多喝幾杯，這頓酒從下午一直喝到天擦黑，三人都有些醉意，沈文更是拉著沈小玉的手，嘴裡不停地說要讓沈小玉跟他過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