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疼的直冒冷汗的沈光志氣得兩眼一翻，頭上青筋蹦起多高，照著方氏就扇了一巴掌，“敗家娘們，你男人還沒死，嚎什麼喪？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我就是傷了腿，怎麼做不成男人？”

關係到是不是男人的問題，沈光志可不敢含糊，就算他想要訛上韓眉，那也不能拿他男人的尊嚴來說事。

方氏嚇得不敢哭了，可她的話已經被有心人聽到，雖然這時候大家都不敢笑，卻都竊竊私語。

“啥？沈老三真被傷在根上？沈小玉這刀砍得真狠啊。”

“真的假的？沈老三不是說只傷了腿？”

“他說你就信？遇到這事兒你敢承認？他那就是打腫臉充胖子，沒看他媳婦都說了，就是傷在根上。”

“天哪，往後可別去招惹他們母子了，沈小玉下手真黑啊，哪像是才十二歲的孩子？”

“說的可不就是，但沈家這麼鬧，還不是想要把人娘三個趕出去，他們好霸佔人家的酒窖和大房子，要換了是我，下手也不能輕了。”

“就是就是，兔子急了還咬手，韓眉娘幾個還不是被那家人逼的？做人做到沈家人這份兒上，也是頂不要臉了。”

“老天還是有眼的，這不沈老三就遭了報應，男人都做不成了，往後大美人還看得上他？”

……

隨著時高時低的議論聲傳進耳中，沈光志的臉青一陣、白一陣，他是沒臉再留下來，狠狠地瞪了方氏兩眼，“還不找人弄塊板把我擡回去？”

方氏也才知道她都喊了啥，不過一想到別人說的，往後沈光志做不成男人，大美人就再也看不上他，方氏倒覺得不錯。

反正孩子都生了，他那根東西留著也不是很頂用，沒了倒還省心，看來回頭還得多跟人抱怨抱怨沈光志被沈小玉砍的嚴重後果，就是往後他不安分了，那也得有人能看得上他。

一場鬧劇收場，瞧著被砸得破破爛爛的大門，韓進成也不能一走了之。嘆了口氣，把馬在院子裡栓好，去柴房找了錘子鋸子釘子，把大門從門框上取下來，放到地上默默地修了起來。

沈小玉打了水回屋洗漱，沈文也回房去整理待會兒去學堂要帶的書本。

而韓眉站在院中惴惴不安，想跟韓進成說話，又怕韓進成罵她不爭氣。

她在沈家的日子過得難，卻不想被孃家知道，她只想讓孃家以爲她的日子過得很好，卻不想今日在大哥面前上演了這樣一出鬧劇。

看韓進成不言不語，卻比被他大罵一場更讓韓眉難過。

韓眉咬著下脣，許久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鬆地道：“大哥餓了吧，我去做早飯！”

韓進成依舊一言不發，韓眉又喚了一聲：“大哥……”

接下來的話卻被韓進成砸在門板上的一滴眼淚給嚇了回去，韓眉怎麼也不會想到，打小就是捱了韓振山的打也不會掉淚的大哥，竟然因爲她受的委屈而掉下眼淚。

一時間，韓眉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