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醒了?”葉笙歌的心思在一瞬間的緊張之後,又是萬分的欣喜。
席墨年沒有理她,那個眼神之後,他彎腰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便轉過身直接離開了。
葉笙歌下意識的想要下牀去追,郝甜一把將她按住,“小心你的腳?!北贿@個一牽絆,葉笙歌也覺得自己剛纔太過於急切了。
她搖了搖頭,“我沒事?!?
郝甜見她這樣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那,現在可以出院了嗎?”
葉笙歌苦笑一聲,點了點頭,“好?!?
郝甜見她答應了,便出門去辦理出院手續去了。葉笙歌坐在那裡愣了一會兒,還是起身想去隔壁看一看。
只是,剛走到隔壁的門口,便看見有護工在那裡做情節,牀上的東西都全部更換了。
葉笙歌忙問,“這裡的病人呢?”
“已經出院了,剛纔辦理的出院手續。”護士說完繼續著手上的工作,葉笙歌悶悶的點了點頭,原來這麼快就出院了啊。
郝甜很快就回來了,堅持讓她坐著,她來幫她收拾東西。葉笙歌拿她沒辦法,只好在沙發上坐下來。
突然,郝甜說道,“一片樹葉你還收回來。”
葉笙歌看了一眼,只見郝甜的手心裡拿著一片乾枯掉的樹葉。是從她那天穿的衣服口袋裡拿出來的。
好幾天了,樹葉已經失去了原來的顏色。但是葉笙歌一眼便認出來了,這是他們當時靠的那棵樹的樹葉。
這樹葉的出現,又將她的思緒拉回了好幾天前。讓她再一次回憶起當時的驚心和溫情。
溫情?葉笙歌甩了甩頭,怎麼會有溫情呢?
郝甜將那片樹葉直接丟進了垃圾桶,又將衣服和用品都整理進了箱子裡。剛弄好,連城便走了進來。
對於他的到來,郝甜並沒有一絲驚訝的樣子??磥磉@兩人是商量好的,葉笙歌坐在角落裡看著他倆之間的小互動。
似乎,他倆之間的關係真的越來越好了。
這樣也挺好的,郝甜終於可以找到一個真心對她的人了,葉笙歌是真的從心底爲她高興的。
將他們送回去之後,連城便回公司去了。
葉笙歌雖然腿已經好了??墒呛绿疬€是隻讓她休息。無奈,她只好在牀上躺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可是這種舒服的狀態並沒有持續多久,第二天上午,她剛從郝甜的魔爪中逃出來,便接到了楊天宇的電話。
這一次,楊天宇是告訴她,傳世已經正式開始了之前的那個項目。已經有專門的律師和他們談論關於解約的事宜了。
葉笙歌驚愕不已,她完全想不到席墨年爲什麼要做這樣的決定。她以爲她費盡心思的一次考察,會讓他意識到什麼。
可是,卻讓這件事情的進度加速了。掛斷電話之後。她慌忙換衣服,下樓。
郝甜見她又下來了,而且還換了高跟鞋不由的瞪了她一眼,“你那腳是不想要了吧?還穿高跟鞋?”
葉笙歌剛纔是著急,隨手拿的鞋子。這會兒,也沒多餘的時間解釋,只說?!皼]事,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裡?”
“去傳世,很重要的事情!”葉笙歌說罷,人已經走到了門外。
郝甜沒追上,只好打電話給連城。跟他說了葉笙歌的情況,聽到他說會小心注意著,才放下心來。
葉笙歌一路疾馳到了傳世,直奔總裁辦公室。
連城忙上前攔住她,“郝甜說你急著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你沒聽說嗎?楊伯伯說傳世已經有律師跟他們溝通關於解約的事情?!?
聞言,連城點了點頭。“原來是這件事,我知道了?!?
“知道了你怎麼不告訴我?你忘了,當時我們一起答應他們的。那裡是他們最後的希望,我們不可以食言的?!?
葉笙歌的情緒有些激動。不知道是因爲食言,還是因爲想到了當年爸爸的處境。她總覺得如果當年有人出來幫爸爸一把,或許爸爸就不會走到最後那一步。
“笙歌……”連城蹙眉看著她。“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聽我一句,這一次我們沒辦法勸阻了。席總的心意已定!”
“不試試怎麼知道不可以?”說罷,她咬了咬牙,“讓我進去?!?
“笙歌!”連城勸慰道,“你別忘了,你還有月下笙歌的名號在他的手裡,他那樣的性格怎麼會容忍你反抗他的權威?”
葉笙歌怎麼會不知道呢?就是因爲知道,她纔沒有太極端。一直都在儘量用比較溫和的方式,將這一切結束掉。
可是,終究還是沒有用?,F在,已經是最後的機會了,葉笙歌是一定要試一試的。
思及此,她再一次對連城道,“讓我進去?!?
“葉笙歌!”連城也有些急切,下一秒裡面傳來一聲帶著寒意的聲音,“讓她進來!”
這一聲出來,兩人紛紛快速的對視了一眼。
旋即,葉笙歌已經越過連城走了進去。
席墨年背對著門的方向站在落到窗前,光影在他的身上暈染出了絢麗的色彩?;秀遍g,似乎帶著一絲荒涼的感覺。
葉笙歌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不過,很快這種感覺便被冷漠所代替。
“你來,就是爲那些人請命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席墨年沒有回頭。但是葉笙歌幾乎可以想象的到他現在的表情,一定是繃著一張臉的。
他用了請命兩個字,彷彿她是什麼無私奉獻的英雄似的。只是熟悉的人才知道,他在諷刺她,因爲他從來看不慣她這樣傻。
葉笙歌抿了抿脣,“傳世不該這樣言而無信,先不說項目的事情,就說當初你們和那些人籤的合同。他們爲了這邊的合同,付出了太大的代價,現在傳世這樣打發他們的話,就太過分了。”
葉笙歌一口氣說了一大串,說完之後便是席墨年的冷笑。
“合同是他們自己願意簽下的,當時既然答應了,就等於是默認了上面所有的條款。現在纔來說不合理?傳世可不是慈善機構!”
席墨年一點都沒客氣。直至要害。
葉笙歌深呼了一口氣,“你這是霸王條款,你仗著傳世的影響力,讓他們從心裡被引誘,他們是因爲對傳世充滿期待纔會競爭留下的!”
葉笙歌說著,眼前便浮現出了當初爸爸得到傳世這個合同的時候,開心的眼神。她從心底裡覺得,那些人和爸爸一樣都是被誤導了。
席墨年見她過於激動,轉身回過頭來。陽光照耀下,他一眼便看見葉笙歌微紅的眼眶內。充滿了委屈和憤憤。
他心下一軟,旋即別開頭。
“你又有什麼樣的立場來跟我說這種事?”
“我……”葉笙歌頓時語塞,好一會兒才道,“我是這個項目的設計師,我有權利提出意見。如果我的作品還未問世就已經被它的創造者賦予了仇恨,那麼我沒有辦法設計下去!”
“呵……”席墨年冷笑一聲,“這是威脅我?”
“不敢!”葉笙歌說道,“我只是實事求是。”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我就辭職!”葉笙歌說道,“我不喜歡與虎謀皮。”
這個女人,將他比作虎?席墨年瞇了瞇眼睛。
葉笙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還是楊天宇,他再一次打了過來。葉笙歌以爲他那邊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忙接起來。
電話一接通,楊天宇便忙不迭的感謝道,“丫頭,這次多虧了你了。”
葉笙歌頓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麼了?”
“不是你爭取的嗎?傳世在原來的賠償金上面,又增加了一部分。終於可以保住老本,大家都很感謝你呢。”
葉笙歌一愣,旋即快速的看向席墨年。他還是保持著剛纔的那個姿勢。淡淡的看著她。
“可是,就算是這樣,你們的前景呢?”
“算了,什麼前景。傳世現在是擺明了不想帶我們玩了,我們再堅持下去有什麼用呢?酒店弄好之後,下一個應該就是主題小鎮的擴張了。”
說到這裡,楊天宇嘆了一口氣?!捌鋵嵰辉?,我們就知道等小鎮建好之後,我們的生意肯定做不下去的。到那個時候我們的合約也差不多滿了,好聚好散,誰也沒想到一切來得那麼快。不過早來晚來,這一天都會來的?,F在,我們已經很滿足了,真的謝謝你,丫頭?!?
楊天宇還在那邊感慨,葉笙歌卻已經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隨口含糊了兩句快速的掛斷了電話。
“這是怎麼回事?”葉笙歌狐疑道?!半y道是你……你一開始就決定了要給他們增加違約金?而且……”還是以她的名義。
葉笙歌一時間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明明剛纔她還一臉正義的在那裡控訴他。
席墨年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她,她的臉上表情千變萬化。從前面的憤怒,憂傷,再到驚訝。懊惱。
每一個表情都那麼的鮮活,那麼的有生命力。有那麼一秒,他甚至想伸手捏一捏她鼓鼓的臉頰,不過最終還是控制住了。
葉笙歌糾結了好一會兒才道,“抱歉,是我剛纔錯怪你了。這次,算我欠你的人情,我……”話未落音,葉笙歌迅速的閉上了嘴巴。
她說順口了,忘記了昨天在病房門口。席墨年就因爲欠人情這句話生氣離開的。
果然,下一秒席墨年稍稍緩和的臉色又迅速的沉了下去。緊接著他冷聲道,“說完了嗎?說完了就馬上出去!”
葉笙歌心下一跳,快速的轉身,豈料剛走了兩步席墨年又道,“站??!”
葉笙歌狐疑的看著他,只見他快速的看了一眼葉笙歌的腳,“受傷好了嗎?”
葉笙歌木木的點了點頭,“好了。”說罷,她又象徵性的道。“謝謝關心。”
聞言,席墨年微微蹙眉,下一秒他冷聲道,“既然好了就直接上班,新項目的設計圖我希望儘快看到最完善的版本!”
葉笙歌,“……”果然是席扒皮。
後面的幾天,葉笙歌都在設計中度過。只是,她可以開開腦洞,但是繪畫方面的事情她還是很吃力。
對於做精細活的人來說,果然傷了一根筋的效果就是不一樣??墒恰=涍^了上次的事情,她又不敢輕易找助理。
上次席墨年叫她猜那個幕後的人,她到現在都沒想到呢。
只好每天都自己慢慢的來,總是忙到很晚纔可以走。還好小秋在學校住校,她加班久了也不會有太大的關係。
晚上,她又忙到了很晚。還有最後一個小細節,修改好了這個圖紙就差不多了。只是,這個小細節也是最不好修改的一個地方。
她這手,平時都看不出什麼,就是一拿起畫筆就開始發抖。畫了好幾次都失敗了。葉笙歌只好放下筆給自己的雙手稍稍按摩了一下。
等休息的差不多了,她又拿起筆??墒沁€是不行,她無力的坐在那裡,張開手指看著手心裡的那塊漸漸變暗的疤痕。
“在看相?”席墨年的聲音突然響起,葉笙歌一擡頭才發現席墨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她的辦公桌前面。
葉笙歌忙抽回手,“沒有。”
“這麼晚了,還不下班?要是傳出去了,外面的人會說我們傳世虐待員工!”
葉笙歌在心裡猛的翻了個白眼,旋即道,“很快就走。”她實在沒心思和老闆吵架!
席墨年也不理她。而是看向了她面前的圖紙?!斑@是設計圖?”
“哦?!比~笙歌點頭,“明天就可以交出去了?!?
席墨年聞言蹙了蹙眉,這個女人,說她聰明她倒是挺聰明的。說她笨也不是一般的笨。他只是隨口問問,爲什麼她的回答好像是他在催她一樣。
“還有一個細節沒有畫好,所以你打算明天交出去的是半成品?”席墨年也沒客氣,犀利的問道。
葉笙歌深呼了一口氣,“我正在修改?!?
說完,她低頭看向圖紙。神經卻在關注著前面的席墨年,她在等離開??墒堑攘艘粫?。他也沒動,又問了一句,“怎麼不改?”
葉笙歌,“……”敢情,他在等她修改。
葉笙歌咬了咬牙,“天色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她現在的功力,實在不想在他的面前賣弄。
可席墨年壓根就像是聽不懂她的逐客令一樣,亦或者是他故意裝作聽不懂她的說辭。索性拉了一條椅子在她的對面坐下來了。
“沒關係,你慢慢改。”
葉笙歌無法。只好默默的拿起了畫筆。
只是在那裡比劃了好幾下,她還是放下了。“算了,這個地方我暫時不畫了,到時候會在cad上面仔細的描述出來?!?
“嗯?”席墨年挑眉看著她,“對於一個優秀的設計師,當然是手稿最重要。”
葉笙歌,“……”看來今天是逃不過了,她深呼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不就是畫畫嗎?醜就醜了,他要笑就笑好了。
其實,以前也在另一部分的席墨年面前畫過畫,當時她也沒有這麼緊張啊。她講這些歸結爲這個席墨年太不討人喜歡了,所以她纔會那麼緊張。
思及此,她再一次拿起筆,開始下筆。第一筆下去,席墨年就抓住了她的手。
微涼的手指在她的手背上握著,有淡淡的涼意從她的皮膚紋路里滲透進去。讓她因爲緊張而有些炙熱的手掌,漸漸的開始放鬆下來。
“不對!”他開口道。“你不該從這裡下筆?!闭f完,他已經握著她的手,移到了正確的位置放好。
葉笙歌這才發現。剛纔一直都在緊張,倒是鬧出了笑話了。
“哦!”葉笙歌說完,下意識的想要掙脫他的幫助,開始下筆。席墨年並沒有放手,而是輕笑一聲,“你倒是會過河拆橋。”
葉笙歌不置可否,她只是想要早一點完成而已。
下一秒,席墨年直接站起來,繞著她的周身來到了她的身後。這個動作進行的時候,他也一直握著她的手,彷彿繞著圓心轉了一圈,而那個圓心就是她。
等到了她的身後站好,他才握著她的手開始動作。
葉笙歌這才意識到,他竟然要帶著她一起做完這個圖紙嗎?“我……我自己來吧、”
“別說話!”席墨年阻止了她的掙扎,然後彎下腰。
隨著他的靠近,葉笙歌只覺得鼻翼間充斥著他身上那種清涼的薄荷香氣。中間隱隱夾雜了菸草的氣息,更添了幾分成熟的感覺。
他握著她的手,一筆一劃的開始勾勒著圖紙上的那處細節。每一筆,都恰到好處。
葉笙歌看著那漸漸詳細的畫面,突然心下一咯噔。莫北不是說,兩個席墨年不僅僅是性格完全相反,他們的愛好也都不盡相同。
所以,那個席墨年會畫畫。可是這一個席墨年從小並沒有機會接觸到繪畫,他爲什麼也會畫畫呢?
想到這一層,葉笙歌的目光便一直跟著他的畫筆,用心的看著他的每一筆。
曾經在做那家月下笙歌的時候,席墨年也牽手幫她畫過草圖,他們的筆法看起來十分的相似。
正想著,席墨年已經畫完了。
葉笙歌以爲已經結束了,豈料他又捏著她的手,在設計圖的右下角寫上,墨vs笙歌。
墨?這是在宣告他不是那一個席墨年嗎?彷彿是爲了證明心裡的疑惑,葉笙歌脫口道,“沒想到你畫畫也很好,什麼時候學的?”
果然,聽到這句話之後,席墨年真個人都僵了一下,旋即他緩緩的放開了葉笙歌的手。
“如果傳世每一個設計師都像你這樣的話,那麼傳世就不需要運營了。”
葉笙歌抿脣不語,明明是他自己來幫忙的。現在又要說她。
“不服氣?”席墨年冷聲道,“那就好好想想辦法,下次不要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說罷,他便快速的從門口走了出去。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葉笙歌看著關閉的門,心裡吐槽不止。
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時間也確實不早了。她忙將設計稿收好,才收拾出了公司。
直到她的小車子開出了停車場,席墨年才的車子才從後面開了出來。司機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席墨年,“墨少,還像前幾天那樣跟著那輛車子回家嗎?”
“不了!”席墨年說道,“送我去醫院吧?!?
……
醫院裡,年怡慧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了,說話和動作都恢復的和以前沒什麼兩樣了。但是她卻一直沒有出來,任由著席墨年在外面折騰。
趙管家端了一個水果盤放在年怡慧的牀前,“夫人,墨少現在又要走老路了,我真是擔心。當年老爺那件事,就弄得滿城風雨?!?
年怡慧皺了皺眉,“你以爲我不想阻止嗎?可是大部分的股東都被他拉過去了,我這幾天正在聯繫的那幾個老傢伙也是推三阻四的??礃幼樱呀泴⑦@一切掌握在手裡了?!?
“那怎麼辦?”趙管家焦急不已。
年怡慧嘆了一口氣,“只要事情沒辦成,我們就還有機會。”說罷,她又看向趙管家,“莫北那邊聯繫上了嗎?他怎麼說?”
趙管家聞言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病房門的方向,“他們已經回來了,莫北說失敗了?!?
“原因呢?”年怡慧說道,“他不是說把握很大嗎?我想以他和墨年的感情,應該不止於說謊。”
“是……”趙管家猶豫道?!罢f是少夫人最後衝出來,阻止了催眠。”
趙管家說完,十分緊張的看了一眼年怡慧?!拔蚁肷俜蛉艘膊皇枪室獾模隙ㄊ钱敃r發生了什麼事。”
“行了,你也別爲她說話了,我心裡有數?!?
兩人正說著,病房的門從外面被推開了,席墨年擡步走了進來。
談話戛然而止,趙管家忙起身要去給席墨年拿水。席墨年沒理她,直接走到病牀前,看著年怡慧,“看樣子,您好多了?!?
“不好還能怎麼樣?難道躺在那裡任由著你把傳世打了水漂?”年怡慧的語氣完全沒有以前和席墨年說話的那種親情。
彷彿面前站著的根本不是她的兒子,而是她的敵人。
席墨年不動聲色的上前了一步,“聽說您最近在聯繫股東,想推翻我?可當初任命我爲總裁,是您親自任命的,現在這樣做,不是自打嘴巴麼?”
年怡慧被他說的終於忍不住了,氣急道,“你以爲你披著一身皮囊就是我的兒子了?你根本就不是!你就是個怪物?!?
聞言,席墨年瞇了瞇眼睛,“您說什麼?”
“我說你是個怪物!”年怡慧一向性格剛硬。這陣子聯繫股東被打擊的夠嗆,本來還想忍著。誰知道被席墨年那樣一說,所以的怒氣都爆發了出來。
席墨年冷聲道,“我爲什麼會變成這樣,難道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