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5章 看起來是有點兇
“5……”
“4……”
琴酒報著數，見窗戶後的毛利小五郎依舊坐在原處、不爲所動，眼裡冷意浮現。
“3……”
“2……”
池非遲盯著瞄準鏡，放在扳機上的手指準備用力按下去。
“1……”
“呯！”
一個足球砸在窗戶上，玻璃被砸出蛛網狀的裂痕。
發出的劇烈響聲把基安蒂都嚇了一跳，看著彈向高處的足球，“足、足球？”
“該死的！”毛利小五郎暴躁打開窗戶，朝樓下看，“是誰幹的！”
池非遲的扳機也沒能扣下去，低頭看向下方的街道。
事務所樓下的街上，柯南笑瞇瞇仰頭看毛利小五郎，童音賣萌，“對不起～我踢得太用力了……”
“你這臭小子……”毛利小五郎咬牙切齒。
柯南依舊仰著頭，用萌萌的童音打斷問道，“賽馬情況怎麼樣了？你不是在用耳機聽賽馬轉播嗎？”
“都是你這小子！”毛利小五郎站在樓上，探頭出窗戶，一臉惱火地揮拳頭，“害我根本沒聽清！”
對面樓上，伏特加有些懵，“賽、賽馬？”
貝爾摩德趁機笑出聲，“看來和他沒什麼關係……”
琴酒想起某天賢橋車站的事，目光沉冷地打斷，“殺！連那個小鬼一起解決掉！”
基安蒂舉起狙擊槍，笑了起來，“拉克，兩個目標，那現在怎麼分呢？”
“爲什麼不是我先解決那孩子，再讓毛利小五郎的生命定格在他露出驚恐迷茫表情的瞬間……”
池非遲用嘶啞聲音輕聲說著，將槍口往下移，盯著慢慢出現在瞄準鏡裡的小學生。
可惜了，好像只能看到柯南的背，不是正對著，沒法看柯南一臉驚恐的表情……
“等等！”
“拉克，你這樣也太貪……”
貝爾摩德和基安蒂幾乎同時出聲。
基安蒂停住了，轉頭看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顧不得管基安蒂，皺眉看著回頭看來的池非遲，“拉克，我不知道你跟他有什麼過節，但在這種沒有明確證據的情況下，就這麼殺了一個跟警方關係很好的偵探，不是太魯莽了嗎？這可是你……”
“貝爾摩德！”
池非遲打斷，盯著貝爾摩德的眼裡不自覺地帶上冷冽的殺意。
貝爾摩德這才察覺自己差點失言。
竊聽器還在運作，如果被人聽到‘你的老師’這種話，就相當於把拉克的身份直接暴露了出去，她是很想讓柯南知道拉克的身份，但不該這麼明顯……
伏特加看著某張金髮碧眼易容臉上沉冷的表情，不由得怔在原地。
雖然有時候他也會覺得拉克過於平靜的眼裡泛著漠視人命的冷意，但他一直覺得，拉克脾氣應該比他家大哥好，而且以前拉克就算開槍殺人，看起來也平靜從容，這還是第一次露出這麼恐怖的眼神，似乎周圍氣壓都低了不少，還有一種彷彿有刀子在他後背剮蹭的、讓人頭皮發麻的危機感……
呃，看來拉克這次是真的很生氣……
基安蒂和科恩也都在一瞬間沉默。
他們是很想看到貝爾摩德倒黴，但現在這氣氛壓抑得讓人樂不起來，別說做出笑的表情，感覺開口都有點艱難。
琴酒很快回神，側目看了看怔住的基安蒂、科恩和伏特加，又看向緩和臉色的池非遲，“好了，拉克，你不用發這麼大的脾氣……”
池非遲收回視線，轉頭看向側方。
琴酒這傢伙說起來輕巧，他們換一換，琴酒早就拿槍了……
這一次貝爾摩德露面，他算是把本該琴酒接的攤子接了過來。
向基安蒂那些人傳達‘那一位看中了貝爾摩德’的信息、讓基安蒂別因爲個人恩怨跟貝爾摩德打起來，他做了。
本該琴酒來懷疑貝爾摩德的這件事，他也做了。
他原本是不想鬧這麼僵，但貝爾摩德不省心。
在聽說目標是毛利小五郎時，他就察覺到貝爾摩德呼吸停滯，由於當時貝爾摩德坐在他身側副駕駛座上，他也假裝跟琴酒說著話、假裝沒察覺貝爾摩德給他的感覺不對，還幫貝爾摩德擋住了琴酒那邊的視線。
一路上，貝爾摩德抽菸走神，他也假裝不知道，畢竟貝爾摩德還算有分寸，裝出一副‘悠然抽菸’的模樣，不至於讓他爲難，他也就一直配合著裝傻。
到了這裡，他也沒想過對貝爾摩德舉槍。
只是沒想到柯南一露面，貝爾摩德就失了分寸。
是，貝爾摩德不知道這次柯南出不了事，心裡慌張是應該的，想竭力阻止也是應該的，但貝爾摩德說出前面那些話沒關係，咱們乖乖按劇情走，他最多不疼不癢地來句‘你怎麼這麼幫他說話’，貝爾摩德隨便就可以圓過去。
但他沒想到貝爾摩德居然會自亂陣腳，說出‘這可是你……’這一句。
後面的內容要是說出來，哪怕只是‘這可是你的’，這裡不該知道他身份的其他人、竊聽器那邊的人都會猜測——
毛利小五郎或者柯南是他的什麼？
再之後，通過‘池非遲’這個時候沒有人證明行蹤等線索，猜到他的身份只是時間問題。
到時候，不僅他會在劇情還沒過半的時候，就被紅方盯著針對，平時做事憑白多出許多阻力，犯這種錯誤的貝爾摩德在組織的處境也好不了。
甚至因爲想不通貝爾摩德怎麼會爲了毛利小五郎犯這種錯誤，組織其他人或者那一位也會對貝爾摩德和毛利小五郎的關係展開調查，偵探事務所周圍會有一批批情報探子靠近。
那樣一來，所有劇情都會亂套。
所以，他必須得在貝爾摩德說出來前打斷，同時也讓貝爾摩德儘快冷靜下來。
就算劇情崩不了，貝爾摩德也不能這麼早出事，要不然以後他浪的時候、誰來幫他補那些缺漏……
而且他也確實被貝爾摩德嚇了一跳，不自覺地就想嚴厲警告。
看起來……可能大概也許是有點兇。
貝爾摩德也沒吭聲。
這次她理虧，是她差點失言。
沒法反過去嘲諷拉克這傢伙，就是……突然好氣！
琴酒見兩人沒再鬧騰，戴手套的右手拿起竊聽器，看向從窗戶探頭的毛利小五郎，解釋道，“安裝竊聽器的傢伙疏忽大意留了指紋，殺了這傢伙之後，只要調查一下他周圍的人，就知道是誰幹的了……”
在琴酒低頭看竊聽器時，竊聽器突然炸碎，突然飛來的子彈打在池非遲身側的欄桿上。
池非遲立刻拿起狙擊槍，往子彈飛來的方向瞄準。
科恩也嚇了一跳，立刻轉身，“後方，八點鐘方向！”
“是那棟大樓！”基安蒂也鎖定了大樓。
池非遲從瞄準鏡觀察著大樓天臺，鎖定了赤井秀一的身影。
有點出乎意料的是，看赤井秀一現在槍口瞄準的方向，是他……
“怎麼可能？”伏特加驚訝看去，“至少隔了七百碼……”
“咻！”
在池非遲扣動扳機時，赤井秀一那邊早已經瞄準了，槍口稍快一步飛出子彈。
子彈沿著空中軌跡飛行，眨眼即達。
沒有太多躲閃的時間，池非遲確認了子彈軌跡後，只來得及微微偏開頭，聽著耳邊一瞬間的嗡鳴。
被子彈擦過的臉頰快速飆濺出細長形狀的鮮血，幾根金色髮絲斷裂，裂口處傳出輕微的焦味。
貝爾摩德眼睛裡映著那抹鮮紅，瞳孔因驚訝而收縮。
血？可是這不是假臉嗎？爲什麼……
琴酒也下意識地盯著那張假臉上的血痕。
拉克這傢伙……
這兩人這樣，其他人也懵懵看著池非遲。
“呯！”
“呯！”
這邊，子彈擦過池非遲易容臉後打進地面。
另一邊，赤井秀一在開槍後，也迅速壓低頭，躲開瞄準他頭部飛過來的子彈，在感覺臉側有一瞬間的溫熱後，聽到了子彈打到身後另一邊欄桿上的聲音。
赤井秀一沒有回頭，快速重新瞄準，目光若有所思地沉了沉。
他原本只是想看看，那傢伙的臉是不是真的，還是會易容術並易容過，所以才選擇朝那傢伙開槍，沒想到還試出了別的東西。
對方在逆風處，再加上他先對方一步瞄準、先一步扣動扳機，緊跟著就側頭躲避，對方的子彈卻還是能傷到他，而對方在開槍後也躲了一下，子彈給對方造成的傷害比他想象中小了不少……
那麼，從時間來看，對方瞄準他、計算到確認狙擊的時間不到兩秒，然後迅速做出了‘開槍、再躲避’的決定並執行。
很驚人的反應速度。
如果不是對方執意要給他一槍，他那一槍恐怕會被躲開。
這算什麼，自信自己死不了，怎麼也要給他一槍嗎？
這瘋狗特性……
要是他剛纔自信一點，覺得對方打不到他，或者在盯著對方槍口時沒有那麼強的危機感，判斷失誤，因此沒有做出躲避動作的話，他恐怕就不止是被子彈擦到了。
再從狙擊水平來看，他們之間至少七百碼距離，他這裡在高處，對方在低處，風向對他也有優勢，對方看起來居然還沒到極限，這讓他第一次對某人的狙擊水平產生強烈的危機感。
而且剛纔那是怎麼回事？
在躲避前的一瞬間，他似乎捕捉到其他人的表情很微妙，反應大了點，就像是……那傢伙受傷是件值得驚訝的大事一樣。
在其他人驚訝時，對狙的兩人都沒有絲毫遲疑，迅速重新鎖定對方。
“槍給我！”琴酒伸手接過了基安蒂手裡的狙擊槍，瞄準對面大樓。
“咻！”
“咻！”
赤井秀一沒顧得上管琴酒，瞄準池非遲後，發現那邊的人也瞄準了他，快速開槍，然後躲避。
沒辦法，雖然他計劃中是要給琴酒來兩槍，但這傢伙太麻煩了。
而且他只要逼組織那些人撤走就夠了……
感謝盟主【蘇格蘭威士忌】，二鞠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