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桐山先生之外,其他人好像沒辦法從這些事中獲得什麼明顯的利益,”深町虎彥想了想,繼續(xù)端起杯子喝酒,“我對公司裡的事其實不太瞭解,目前也還沒有其他懷疑對象,不過,我老爸之前在車上安裝了行車記錄儀,他被送上救護車的時候,似乎也暗示過行車記錄儀,所以我想,只要找到他車上的行車記錄儀,查看裡面的錄像,說不定就能知道他是被什麼人給推倒了……”
“你之前說,你明天要去你父親的公司一趟,到時候就能知道是什麼人陷害你了,”池非遲也喝著酒,跟深町虎彥聊著天,“你就是打算去找行車記錄儀嗎?”
“是啊,陷害我的人、跟推倒我老爸的人,很可能是同一個人或者同一夥人,只要我能找到行車記錄儀,就能知道犯人的線索了,”深町虎彥沒有隱瞞,“據(jù)我瞭解,我老爸的車子這周以來都停在公司停車場裡,我今晚本來想偷偷潛入公司停車場、找行車記錄儀,沒想到警方安排了人手在公司停車場外監(jiān)視,我一靠近那裡就被發(fā)現(xiàn)了,爲了擺脫那些警察,我纔會往若戶大橋的方向跑,之後就遇到了要去日本偵探聯(lián)盟註冊地的你……日本偵探聯(lián)盟的註冊地點,就在我老爸公司隔壁的辦公樓,我老爸在那裡專門爲日本偵探聯(lián)盟租了一間辦公室。”
“原來如此,”池非遲很快想到一個問題,“你爲什麼不把行車記錄儀的事直接告訴警方?你不太信任警方嗎?”
“該怎麼說呢……”深町虎彥神色變得有些尷尬,“其實我是擔心警方不信任我,我在北九州念高中的時候,就因爲打架之類的事進過幾次警局,要是我把行車記錄儀的事告訴警方,警方又因爲不信任我、不重視我提供的線索、導(dǎo)致犯人先一步拿出行車記錄儀銷燬證據(jù)的話,事情會更麻煩,所以我纔想自己先去拿到行車記錄儀……”
池非遲打量著深町虎彥,“原來你有很多前科嗎?”
“別、別這麼說啦!”深町虎彥急忙道,“我只是精力過於旺盛,那幾年闖了一些禍,然後被帶去警局批評教育了,應(yīng)該不能算是前科吧?”
池非遲點了點頭,“那就是不良少年?!?
深町虎彥又被噎了一下,神色無語道,“不,你還是說我有前科好了……”
池非遲沒有再逗深町虎彥,“開個玩笑?!?
“這算什麼奇怪的冷笑話……”深町虎彥看了看池非遲的平靜臉,吐槽了一句,又自己笑了起來,將杯子裡剩下的酒喝光,自己動手往杯子裡倒酒,“對了,你提前從學(xué)校畢業(yè)之後,都在做些什麼?。俊?
“在家裡的公司幫忙,”池非遲配合著深町虎彥敘舊,“偶爾跟著毛利老師體驗一下偵探的工作。”
“這麼說起來,那個很有名的安布雷拉,就是你家裡的產(chǎn)業(yè)吧?我在學(xué)校裡聽人說過這件事,”深町虎彥倒好酒之後,把空酒瓶隨手放到桌下,一臉好奇地問道,“安布雷拉可比我老爸的貿(mào)易公司大多了,你去那裡工作,會覺得很累嗎?”
“我負責的工作不算多,整體比較輕鬆。”
“不過你在學(xué)校裡的成績就很好,對你來說,大部分工作應(yīng)該也不會很難吧……如果我能把這次麻煩解決掉,之後大概也要回家給我老爸幫忙了吧,我老爸四十多歲的時候,我纔出生,所以,我跟你的年紀雖然差不多,但我老爸的年紀、絕對比你老爸的年紀大,他都已經(jīng)六十多歲了,這次出了這樣的事,我也不太放心讓他自己在北九州了……”
兩人喝著酒,聊了聊生活裡的事。
十分鐘後,深町虎彥酒意上頭,說著自己這兩天的遭遇,委屈得眼淚汪汪。
“我這兩天在外面東躲西藏,身上的錢都快要花光了,昨晚我想悄悄回家拿點零用錢,結(jié)果剛到我家附近,就差點被警察抓走……他們實在太過分了!嗚嗚嗚……”
池非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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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濃眉大眼的大老爺們哭成這樣,像話嗎?
深町虎彥繼續(xù)輸出。
“他們今天更加過分,只要我一出現(xiàn)在有監(jiān)控的路段,他們的車子很快就會出現(xiàn)在附近,我好不容易甩掉他們,結(jié)果他們又在我老爸公司外埋伏……真是可惡……”
“不過我不會被打倒的……我一定要把那個害我老爸、害我的傢伙抓住,狠狠揍他一頓,讓警察把他抓去蹲監(jiān)獄!我要爲我老爸報仇!”
池非遲眼看深町虎彥的情緒漸漸從委屈變得憤怒、從低落變得激昂,默默喝了一口啤酒。
這應(yīng)該就是情緒飽滿的人類吧。
“要是不抓住他……不,沒有這個可能,”深町虎彥猛灌一杯啤酒,給自己打了打氣,放下杯子後,趴到桌上,情緒又從激昂狀態(tài)中消退,“池,你真是好人啊……”
池非遲看了看時間,動手收拾著桌上的酒瓶,把酒瓶全部歸置到桌下,“分你一張牀,要睡去牀上睡。”
“謝謝你,我會報答你的……”深町虎彥突然從桌前直起身來,一臉認真地看著池非遲道,“我給你立遺囑吧!要是我和我老爸最後被人害死了,你幫我報仇,我把我家的財產(chǎn)都給你!”
池非遲面無表情地站起身,將深町虎彥拖到牀邊,將人隨手往牀邊一扔,又回到桌旁收拾酒杯,“你少囉嗦,趕緊睡覺?!?
深町虎彥自覺爬上牀鋪,還不忘強調(diào),“我不是說醉話哦,我是認真的……”
……
翌日,上午九點半。
毛利小五郎、毛利蘭、柯南以及越水七槻走出北九州市的列車站,又搭電車到了北九州市的小倉區(qū)。
“好了,我們抵達目的地了!”毛利小五郎站在電車站門口,精神飽滿地宣佈。
柯南站在毛利小五郎身旁,用手錶看了看時間,“頒獎儀式在晚上七點舉行,現(xiàn)在還有很多時間呢!”
“對了,我先打個電話……”毛利小五郎從外套口袋裡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毛利蘭看到越水七槻在用手機編輯信息,笑著問道,“七槻姐,你該不會是在給非遲哥發(fā)消息吧?”
“是啊,”越水七槻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有否認,“我發(fā)消息跟他說、我們已經(jīng)到福岡了,省得他回去之後找不到我們?!?
柯南沒有再看毛利小五郎,把目光放在了越水七槻身上,神色有些凝重。
他去京都參加完修學(xué)旅行回來,就得知池哥哥說自己要幫朋友調(diào)查一些事、出門後好幾天沒有回家、也沒有人知道池哥哥去了哪裡。
上次出現(xiàn)這種情況,是組織成員庫拉索入侵警察廳、盜走臥底名單的時候,池哥哥當時也參與了組織的部分行動,至少參與了針對庫拉索行蹤的調(diào)查工作,所以,這一次池哥哥再次離家多日且行蹤不明,他立刻想到了組織——池哥哥是不是去幫組織做事了?組織最近又有什麼行動嗎?
他很弄清楚池哥哥目前的情況,但在池哥哥離家前後,他去了京都,赤井先生和詹姆斯先生也沒有對池哥哥進行監(jiān)視,而且池哥哥會易容術(shù),他們也很難對池哥哥進行監(jiān)視、追蹤,更別說掌握池哥哥的情況。
昨天早上在波洛咖啡廳吃早餐時,他還偷偷向安室先生打聽過,安室先生給他的答覆是:‘我沒聽說組織最近有大行動,他可能是去調(diào)查什麼事了吧,我可以幫你留意一下,但不一定有收穫。’
毛利蘭的注意力放在越水七槻身上,沒有看到柯南的臉色,向越水七槻追問,“昨天你就發(fā)郵件跟他說過,我們今天要來福岡參加頒獎典禮了,對吧?他後來有回覆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