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振南是個武功高強,內(nèi)力深厚的大將軍,對於後院之中,林月蘭和張大夫之間的對話,能聽不見嗎?
當然可以。
在他聽到林月蘭口中描述的另一個世界時,他的震驚不壓於張大夫。
他真的無法想像,竟然真的有那樣的一個世界,人類可以上天可以入地,和平、美好、男女平等、一夫一妻,竟然還有些對於他們來說有些荒唐的——女人同樣可以和離或者休夫的權(quán)利。
他突然間很是豔羨那樣的普通又和平安詳?shù)纳盍恕?
聽到林月蘭講世界末日之事,張大夫滿臉驚駭,他駭然的道,“末日竟然這麼的恐怖嗎?難道比農(nóng)民遇上天災(zāi),顆粒無收還恐怖嗎?”那樣的境況,可是會早成人吃人,悲慘又可憐境地。
林月蘭點了點道,“對,比農(nóng)民遇上天災(zāi)人禍,顆粒無收還恐怖。因爲,那已經(jīng)不是人吃人這麼簡單,而是比人間地獄,比戰(zhàn)場更爲恐怖的嗜血場地。動物,植物,人類之間的相互攻擊,人類更是變成了可怕不能思考只會吃人的一種喪屍!”
聽到這樣描述,張大夫更是震撼驚訝不已。
原來那個和平美好安詳?shù)氖澜?,竟然會變得堪比人間地獄的修羅戰(zhàn)場。
“我在末世被背叛暗害之後,被閻王爺收回閻王殿!”林月蘭似真似假,卻又是無比認真無比嚴肅的講述著穿越之前的一切。
她知道,在她逐步暴露出越來越不凡的能力時,她需要一個完美的藉口,等將來能睹住天下之人的嘴。
而閻王殿閻王爺是她最好的擋箭牌,可這擋箭牌的背後,同樣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所以,她不如利用當初林月蘭死亡的時間差,來給自已原來那個世界編造一段完美合理的解釋。
聽到林月蘭的解釋,張大夫沉默了下來。
原來,這孩子竟然有這樣的奇遇。
他現(xiàn)在不在懷疑林月蘭是不是換了人了。
張大夫仰天嘆了一口氣,說道,“丫頭,太過鋒芒,則會惹來禍事,以後,一定要謹慎行事!”
懷璧其罪,這是人性自私貪婪所給自已的一個藉口而已!
林月蘭暗暗鬆了一口氣,聽到張大夫警告,很是認真的應(yīng)道,“是,師祖!”
因爲,她暴露的太快太多,讓人懷疑無可厚非。
只是張大夫的懷疑卻不是別有用心,而是真心因爲擔心她。
“哎呀,這湯真是鮮!”郭兵喝了一口骨頭湯立即讚美道。“真沒有想到,只是幾根骨頭,無一絲肉,連個肉沫星子都沒有湯,竟然會這麼鮮呢?頭兒,以前我們把那些骨頭給扔了,真是太可惜了!”
他說的以前,則是指軍營裡面的伙食。
軍營裡的伙食並不是很好,但是蔣振南和郭兵單獨開竈,微微好了一點而已,所謂的微微好一點,也就只是多加了一快肥肉而已。
平常熬的那些湯,也就是一些菜葉子,加上一點肉沫而已做成的湯。
可是卻從沒有人想用這些乾淨的骨頭卻熬個湯。
小三子、小六子和小十二,一隻手用筷子夾著餃子,一邊低下頭,喝著高湯,心裡暗自附和著郭兵道,“這湯弄出的多好喝啊,以前伙房裡的那些人把骨頭扔掉,真是太可惜了?!?
蔣振南同樣一隻手筷子夾著餃子,一隻手端著碗喝湯,心思卻因爲郭兵的話,而想到了林月蘭描述的那個世界。
但是,他一開始還是挺欣慰林月蘭在那個世界平平安安的,可卻不想,那樣美好的世界,竟然會被毀滅,變成了一個人間地獄還可怕的正在廝殺的修羅戰(zhàn)場。
她竟然在那個所謂的末日又苦苦掙扎了五年。
最後,她還是因爲被人陷害,而被閻王爺收回了地獄,又再把她送回了林家村。
所以,前後判若兩人的差距,就完全能解釋的通了。
因爲歷經(jīng)的過程,彷彿讓林月蘭過得滄桑。
滄桑的代價,而是,那一次次讓人慘痛的經(jīng)歷過程。
父母雙亡,末世來臨,未婚夫和好姐妹的背叛。
他突然放下筷子,右手放住了左胸口。
他暗道,“爲何這裡變得又酸又澀又疼呢?”
蔣振南不知道,這裡實質(zhì)上叫心疼!
看著他們的老大突然捂住左胸口這邊,郭兵他們以爲蔣振南以前的毒性未除,現(xiàn)在毒性發(fā)作什麼的,幾人的臉色立即大變。
郭兵顧不得與小六子搶餃子,他立即放下筷子,走到蔣振南的跟前,很是擔憂關(guān)心的問道,“頭兒,你怎麼了?捂著胸口?是不是之前的毒性未清除乾淨?”
其他人三人也涌過來,關(guān)心的問道,“頭兒,你怎麼了?是不是胸口疼?。俊?
張大夫的十二歲的小童,看到這一幕,立即跑著往後院跑去,大叫道,“老爺,老爺,不好啦,出事了,出事了!”
前院傳來的驚叫聲,當然驚動了張大夫和林月蘭了。
張大夫和林月蘭對視一眼,立即就前院走去,看到的就一夥人圍著蔣振南,滿心關(guān)心。
郭兵看到張大夫出現(xiàn),立即急匆匆的拉著張大夫,表情很是焦急的說道,“張大夫,您過來看看頭兒他怎麼了?突然間就捂著胸口,我們問他,他也說不出話來!”
蔣振南面具之下不知要做何表情了。
他只是胸口心臟處突然疼痛了一下,動作不小心的捂了一下,他的幾個屬下就立即大驚小怪起來,還沒等他說話,又把張大夫給叫來了。
張大夫沒有說話,只是拉過蔣振南的一隻手,就給他把起脈,然後,越把脈,臉色卻越發(fā)的難看,隨後,他就對著林月蘭說道,“丫頭,你來把把?!?
林月蘭很是聽話的接過蔣振南的那隻手把起脈來。
只是,當林月蘭的手在接觸到蔣振南的那隻手剎那,蔣振南很明顯的不自然的僵硬了一下。
林月蘭再給蔣振南把脈之後,臉色剎時有些狐疑的盯著蔣振南了。
郭兵幾個看到張大夫的臉色不對,他立即焦急的問道,“張大夫,我家頭兒他怎麼樣?是不是毒性再一次發(fā)作了?”
張大夫?qū)χ种煺f道,“你們頭兒啊……”故意拉長聲音。
“怎麼樣?是毒性發(fā)作了嗎?”
“他根本就沒事!”這是明顯著一些怒氣的語調(diào)。
“他沒事!”這一句語調(diào)很平淡。
前一句是張大夫說的,後一句是林月蘭回答的。
“啊?”郭兵幾人懵了。
“沒事?怎麼可能?”郭兵有些不相信的睜大眼睛問著張大夫,“我們都明顯看到頭兒捂著胸口,好像很是難受的樣子?”
“怎麼,竟然懷疑起我的醫(yī)術(shù)來了?。俊睆埓蠓驒M眉怒眼的瞪著郭兵,顯然對於他們懷疑自已的醫(yī)術(shù)很是生氣。他又哼聲道,“哼,他爲什麼看著難受,就要問他自已了!”
???
郭兵幾個的臉一致對向蔣振南。
如果不是蔣振南帶著面具,那麼,所有人都會發(fā)現(xiàn),那面具之下那張俊逸帶著疤痕的臉,全變變紅,而且還紅到了耳根脖子上。
蔣振南帶著低沉沙啞的嗓音說道,“兵子,我沒事,不用大驚小怪的。”
隨即,又帶著些歉意的對張大夫說道,“張大夫,兵子他們只是著急心切,言語有不當之處,請您諒解!”
張大夫狠狠的睨了一眼蔣振南,然後,氣哼哼的對著郭兵他們說道,“哼,看著我你們頭兒誠心道歉的份上,不跟你們這些黃毛小兒計較了。”
然後再狠瞪了郭兵幾眼之後,就對著還在大吃的小童說道,“小童,我們走!”
然後,小童迅速的麻利的不知從哪拿來的兩個大海碗,一個裝滿餃子,一隻裝滿高湯,再衆(zhòng)柴木堆上拿走一隻籃子,兩個裝得滿滿的大海碗就放在了籃子裡。
最後,提著大籃子,就屁顛屁顛的跟在了張大夫後面,還一面的喊道,“老爺,等等小童啊?!?
所有人似乎習以爲常了一般。
這兩人吃了還要打包走啊。
看著有些生氣遠去的張大夫主僕兩,郭兵他們到現(xiàn)在都還有些懵。
他們這是把張大夫給氣走了嗎?
郭兵再次狐疑的看向蔣振南,很是不放心的問道,“頭兒,你真沒事嗎?”
蔣振南面子上有些撐不下去了,他紅著臉,再次應(yīng)道,“我真沒事兒,張大夫和月兒姑娘都不說了我沒事的嗎,你們就放心吧!”
郭兵不是懷疑張大夫的醫(yī)術(shù),畢竟這世上除了神醫(yī)無涯子,也就醫(yī)聖張中景的醫(yī)術(shù)最爲高明瞭。
既然張大夫一口咬定頭兒沒事,那就沒事吧。
只是頭兒也真是奇怪,沒事捂著個胸口,做什麼。
吃飽喝飽,就聊聊,看著天上的月亮,數(shù)星星。
就在這同一個夜晚
林月蘭賣了一根千年人蔘,得到一千兩銀子,這樣的一個消息,不知怎麼得在村子裡一夜之間,家戶喻曉了。
“娘,聽說了嗎?”晚飯的時候,周桂香看著桌上的兩個素菜,眼底暗了暗,隨即眼珠一轉(zhuǎn),她就立即小聲的問著李翠花。
李翠花被周桂花這樣沒頭沒尾的問這麼一句,本來黑著的臉,更是陰沉,她狠瞪了著二兒媳婦周桂香,大聲的罵道,“你這個死人臉,說什麼說,我聽說了什麼?”
最近林老三家的事一團遭。
林大牛跟林四牛媳婦劉菊花,被一次搜查家賊,撞破姦情之後,林大牛媳婦李荷花和劉菊花當場廝打起來。
李荷花被劉菊花推倒,摔折了腿,劉菊花也被李荷花抓傷了臉,毀了容,林四牛對著林大牛氣勢洶洶,但林大牛鼻孔朝天,一副我是老大我怕誰的模樣,讓林四牛暗恨了下來。
最讓林四牛嫉恨的是,明明是他的媳婦被老大睡了,可他爹孃卻反過來罵他,說他不看好自已的媳婦,讓她勾引林大牛去。
李翠花呢,想要讓林四牛休掉那個劉菊花,再讓她浸豬籠,讓所有瞧瞧賤婦的下場。
可她的四兒子林四牛倒好,竟然攔著不休妻不讓人動那個賤婦不說,還發(fā)狠話,要跟他們分家,斷絕關(guān)係,而且房屋田地,一樣都不能少,否則,他就會到鎮(zhèn)上大聲嚷,那個人未來的秀才公的爹,竟然是個淫棍,竟然強姦自已的弟媳婦。
到時,他到要看看是他沒了媳婦重要,還是林大牛名聲被毀,耽誤林大宗考秀才重要。
只要家族有個不淨的名聲出去,那麼林大宗就不想考什麼秀才,更別說以後當官發(fā)財。
這一切可都是林大牛造成的,那就怪不得他。
林四牛威脅的話一出,林老三和李翠花等人立即大驚失色。
“好你人林四牛,娶了媳婦忘了娘,竟然連爹孃都敢威脅了啊?!崩畲浠獾蒙蠚獠唤酉職?,畢竟是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還是心疼的,“就你這個賤人,你這個禍水你個禍害,害了我家四兒?!鞭D(zhuǎn)頭,李翠花又罵向了劉菊花。
劉菊花也不示弱,立即與李翠花對罵起來,“是你自已教出來的兒子,要怪就怪你自已?!?
總之,從那天開始,李荷花醫(yī)腿要錢,李翠花揣著不給,沒錢就看不了大夫,吃池藥,讓李荷花每天受著疼痛疼折磨時,對著李翠花他們就是一憤恨。
然後,那天開始,林四牛就不再交錢上來,不交錢,還帶著他家媳婦天天來大房吃飯,李翠花氣打不一處來,隨後,又跟劉菊花開罵起來。
林家一天到晚,沒一時安寧。
林家老二和媳婦倒像透明人一樣了,像是局外人一樣看戲看不熱鬧,卻又時不時在大房和四房之間,來個添油加醋,不嫌事大,像是有漁翁得利之嫌。
不過,在聽說林月蘭又得到一大筆錢之後,那點小心思立即拋在後面,開始想要再一次打林月蘭那筆錢的主意了。
周桂香被李花劈頭蓋臉這麼一通罵,心裡也是怒火沖天,她一隻手抓著筷子,一隻手放在桌子底下,使勁抓著自已的大腿,心裡罵道,“死老太婆,你給我等著!”
隨即,她又有些驚慌又驚訝的說道,“娘,你們不知道嗎?村裡都說那個死丫頭大山裡弄到了一顆千年人蔘,得到了一千多兩銀子呢?!?
什麼?一千兩?
所有人吃飯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他們是震驚的是,那筆巨大的金錢。
“那個死丫頭,怎麼就這麼好運,竟然被她找到一顆千年人蔘,還賣一千兩銀子,”李翠花反應(yīng)過來,立即又開罵起林月蘭來了,“老天怎麼就不長眼,淨留著這些禍害來害咱家,真是氣死我了?!闭f著,眼睛對著劉菊花又狠狠的一瞪。
周桂香聽著李翠花不在一個頻道上的話,有些生氣李翠花的愚蠢和笨拙。
一千兩銀子,不想著得到手,竟然還在想著罵人。
周桂香說道,“娘,按理說林月蘭那丫頭被分出去,與我們林家斷絕了親脈關(guān)係,她如何有錢,我們都不應(yīng)該有什麼想法,只是,娘,那丫頭和我們林家的關(guān)係,可是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的親人血脈,怎麼能說斷就斷了呢?!?
“呸,那樣的掃把星,斷了最好!”李翠花一想到林月蘭,那是恨不得掐死她的衝動,她怎麼可能還想林月蘭當他們林家的子孫呢。
周桂香聽到李翠花那話,氣得她都要對著李翠花咬上一口,還要對著她的耳邊大聲的吼道,“你這個蠢蛋,真是氣死我了!”
周桂香暗暗的深思了兩口氣,眼神瞄向在旁邊角落吃飯的林三牛一家四口。
她對著李翠花說道,“娘,你怎麼就想不通呢?那死丫頭髮財了,而我們家這種狀況,難道就不應(yīng)該讓那丫頭出點錢嗎?”
“不行!”李翠花臉上有些驚慌,想也不想的堅決拒絕道,“那死丫頭現(xiàn)在變得太可怕了!”
一想到那一信驚魂之夜,李翠花就不敢對上林月蘭。
周桂香怎麼甘心眼看著要到手銀子,就這樣飛走了。
她隨即踢了踢旁邊的林二牛。
林二牛看著媳婦的眼神,立即想到媳婦跟他商量的事,他瞄了一眼三弟,對著他親孃,說道,“娘,那丫頭就算斷了與我們的親脈關(guān)係,但是娘,你可別忘記了,這親脈斷了,但是該盡的孝,一定得孝?!?
李翠花卻搖了搖頭,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二啊,你難道忘記了,我們上次索要養(yǎng)老費用,卻被那個死丫頭回絕了嗎?”不但當場沒要到,還被羞辱了呢。
實際上,李翠花被嚇到了,很是害怕見到林月蘭,所以,即使那一千兩擺放在那,她也不敢上前去取。
林二??粗橙醯挠H孃,眼底的厭惡一閃而過。
然後,他意味深長的說道,“娘,不該是你問要撫養(yǎng)或者養(yǎng)老費,所以,那丫頭纔會有藉口拒絕你,不過,娘,你換個人過去,就算那死丫頭,再怎麼狡辯,她要給的就必須給。”
坐在主位一直默不吭的林老三,突然銳利的雙眸射向了二兒子,眉頭微微皺了皺,隨即又低下頭繼續(xù)吃飯。
李翠花有些不明,她問道,“誰去!”
“三弟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