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外面的哭聲,A猜測妹妹是裝病藉機和B擠在了一個帳篷,然後可能做出了一些不太理智的舉動,所以B心情非常複雜地拋出了帳篷,妹妹意識到自己做錯了 事,開始哭著求B回帳篷,因爲外面零下三十幾度,一個人不可能在這樣的寒夜冷風中撐下去。 但A覺得自己這時候出帳篷勸說也不太妥當,只好又靜靜地聽了一會兒。但沒過多久,妹妹的哭聲突然變成了尖叫。A一個激靈鑽出了帳篷,手電筒一照,才發現B 已經不見了,只有妹妹站在帳篷外失魂落魄的樣子。A趕緊讓妻子出了帳篷安撫妹妹,然後自己提著手電筒開始尋找B。 他們露營的地方是一處山谷,但A找遍了整個山谷也沒有找到B,望著谷外漫天的大雪以及強大六七級的風力,A不敢輕易出谷,他決定暫時先回帳篷處看看情況。 但是,當他回到帳篷出的時候,一幅讓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畫面呈現在眼前:兩支帳篷都被掀翻了,各種用品散落一地,妻子和妹妹卻不知所蹤。 就在A驚慌失措的時候,幾聲淒厲的尖叫從山谷的另一邊傳來。A急匆匆跑過去,看到妻子坐在雪地上,登山帽不見了,頭髮在夜風中凌亂地飛舞,神情恍惚。一旁 的雪地裡躺著B,他的額角有一塊血漬,已經凍結。B的眼睛緊緊閉著,看樣子是昏迷了。A跑過去扶起妻子,問他怎麼回事,但妻子只是緊緊地抱著她哭泣,什麼 話都說不出來。 A重新將帳篷支起來,將妻子和B都安頓好以後,突然想起來,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妹妹不見了。他心急如焚,又對自己懊惱萬分,只得再次帶上手電出去尋找, 不了身後傳來妻子的聲音。妻子終於說話了,只是說出來的卻是:“她死了。” 隨後,他才一點點地從妻子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在A離開不久後,妻子就看到B回來了,妹妹衝上去抱著B哭泣,求他原諒,但B一把推開了妹妹,徑直向妻 子走來。妻子對B的行爲感到很震驚,厲聲斥責了他幾句,但很快,他就發現B的神情不太對勁。 這種不對勁讓妻子感到極度的恐懼,他覺得眼前的這個人似乎已經不是B,而是其他什麼人或者什麼東西。 因爲B向妻子衝過來的時候,眼睛是閉著的。B掀掉了帳篷,一下子將妻子按倒在地上,發了瘋般的想要拉開妻子的登山服的拉鍊……到這時妻子終於明白了B想幹 什麼,他大聲向一旁的妹妹請求幫助,而妹妹也正好緩了過來,他衝過去抱住了B的胳膊,妻子趁機翻了個身,站起來就跑。
但B 很快就甩開了妹妹,繼續去追妻子,一路追到了山谷的另一邊。 可他們不知道,在山谷的另一邊,有一條山體裂隙,被大雪遮蓋住了痕跡。妹妹就是在拉扯中被B一個不經意的動作推進了那條裂隙,而B仍然閉著眼睛在瘋狂地撕 扯著妻子的衣服,妻子慌亂中摘下了自己的頭盔,狠狠地砸在了B的額頭上,一切才終於安靜了下來。 A聽完妻子的講訴,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和妻子抱著哭成一團。第二天早上,B終於醒轉過來,可他什麼也想不起來,甚至想不起來在帳篷裡的時候妹妹和她之 間發生了什麼事。A判斷他在昨晚可能由於無法接受妹妹的表白,再加上過度寒冷的因素,而導致他突發性精神失常。所以,在和妻子商量後,爲了保證剩下的人能 活著走出雪山,他們決定隱瞞實情的真相,並騙B說妹妹不聽勸告獨自向山外走去了。 後來一直到出了雪山,A也沒有將真相告訴B。因爲他怕B無法接受自己在癲狂狀態下親手殺死妹妹的事實,於是用謊言編織了另一個版本:妹妹愛上的是A,在晚 上把A叫出去談話,並表白,被A的妻子聽到了,於是三人發生了語音衝突,妹妹氣走,離開了營地。他們叫醒B一起外出尋找,在山谷內一處裂隙附近發現了蹤 跡,判斷妹妹可能摔入了裂隙,基本無發生還。
B無法接受真相,非要進入裂隙尋找,被A當場打暈,結果導致選擇性失憶,以 至 於B對於那晚上經歷的一切都無從想起。 B接受了他們編織的謊言,但內心裡對妹妹的死一直耿耿於懷,認定A當時的處理方法非常失敗纔會導致妹妹的出走。A無法言明真相,只能忍受著B的介懷,他覺 得與其說明真相讓B痛不欲生,還不如讓自己承受著一點點的痛苦。 王飛的故事很長,遠遠不止用了兩分鐘,可我早已不在乎他將這個故事用了多長時間。我只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將眼前弄得一片模糊,而心臟的位置傳來陣陣的絞痛。 那種無法剋制的痛楚再次讓我回到了那個噩夢般的夜晚,那個充滿著哭泣和尖叫的白雪皚皚的山谷,讓我想起來那裡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我試圖將那一切遺忘,就像凌志傑一樣選擇性的失憶。可是,我做不到,腦袋始終保持者該死的清醒,連酒精都沒法讓自己片刻失憶,又怎麼能將那種痛徹心扉的往 事徹底遺忘?那個男人依然詭異地笑著,他的聲音在海風裡聽起來也變得有點恍惚:“呵呵,其實,那個故事還有另一個版本,你想不想聽?當然,你知道,我所指 的另一個版本不是A編織給B聽得那個謊言版本,而是一個對於A來說,更奇怪的版本。” 我一下子不明白他說的究竟什麼意思,就聽他繼續說道:“這個版本,相對來說,要簡單很多,故事的前半部分完全一樣,但到了A走出帳篷尋找B開始,就不一樣 了。怎麼不一樣呢?你聽我慢慢講。” A聽到了妹妹的尖叫聲,衝出帳篷,發現B不見了,他讓妻子照顧好妹妹,自己一個人循著雪地上留下的蹤跡去尋找B。很快,就在山谷的另一邊,腳印到了盡頭, 手電光下呈現的是一條已經露出的山體裂隙。可以看出,這條裂隙的表面原本是被大學掩蓋的,但此刻由於認爲的活動,裂隙才整個露了出來,在手電光的照射下, 下面依然黑的可怕。 而A已經意識到了什麼,他朝著列下下面喊話,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不過他很快就在裂隙下方不遠得位置照到了一樣東西,那是一隻冰鎬,插在巖縫裡。B一定掉 下去了,A這樣想著便開始想辦法進入裂隙。他將登山繩綁在了裂隙口一處相對牢固的巖石上,然後順著登山繩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