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李衛東的空降第一軍,這是華夏曆史上的第一支空降部隊,並且是機器化部隊,他們在恐懼的掩護下,在緬甸著陸了。可部隊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史迪威竟然下達命令,要求他們解除武裝。“他.媽.的,世上忘恩負義的人多了,沒見過這麼忘恩負義的!”馬德旺怒火中燒,咬牙切齒地道,“要繳械就跟他們拼了!”命令一出,士兵們馬上端起槍,進入戰鬥狀態。眼看劍拔弩張,新38師師長孫立人知這一消息,急忙從醫院出來調停:“打不得,打不得,繳不得械!他們是我們華夏的部隊?”史迪威見識過新38師的戰鬥力,這些養尊處優的英國士兵,根本不是新38師的對手。
無奈。史迪威親自迎接李衛東。當他看到李衛東的部隊時大吃一驚:這樣的部隊,在美國都是數一數二的。“這傢伙太有種了,一個貨真價實的軍人,我希望我們有更多的李衛東。”史迪威對自己的參謀長多恩準將說。他還第一時間趕到了新38師,親自接見了李衛東。看著李衛東帶來的空降第一軍,史迪威曾經的夢想再一次燃燒起來。這支部隊,趕得上三十個美械師,如果最後兩路同時出擊,將日本人趕出緬甸!甚至,可以打到日本去。李衛東第一次見到史迪威,他知道,史迪威剛纔的表現,只不過是在和自己爭兵權。
他笑著對史迪威說:“參謀長,如果我這支部隊,被你繳械,那麼,我這個上將是不是要做你的俘虜?”史迪威道:“我是軍人,我沒有接到蔣司令的命令,說你們到來。”李衛東道:“第五軍,第六十六軍,在緬甸的哪支部隊,不是我李衛東兵團的部隊?難道我的部隊遇難了,我這個長官不管不問,那道我來營救自己的部隊,還不行?”“我們遭受了一次嚴重的打擊,這是盟軍也是我個人的奇恥大辱。此次撤退令我軍顏面盡失,我們應該找出失敗的原因,重整旗鼓,才能將鬼子趕出緬甸。
我以自己的軍人榮譽向你保證,我一定帶領您的部隊,取得輝煌!”史迪威激動的說道。李衛東說:“好,從現在開始,新38師,和新22師,歸你指揮。”就這樣,以新38師和新22師爲底子,史迪威終於有了真正屬於自己的部隊。這個美國人充滿了激.情,他把這支部隊的實際指揮官杜聿明晾在了一邊。在史迪威看來,杜聿明根本不是打仗的料,緬甸的慘敗,可以說跟他有直接關係。現在這支新軍,如果再交給杜來指揮,那他的心血就可能會付之東流了。
所以當李衛東來了之後,史迪威只是象徵性地看過他一次,隨後就採取不聞不問的態度。杜聿明跟所有官兵們一樣,發誓一定要用日寇的血來祭奠死在異國他鄉的弟兄們。可是史迪威卻讓他坐上了冷板凳,正當他想重新掌控這支軍隊時,重慶來電,令其回國述職。他知道,這是史迪威向校長施壓的結果。臨走前,杜聿明摘下自己的佩槍交給廖耀湘,說:“好好練兵,反攻緬甸,報仇雪恨的事就拜託你了!”廖耀湘接過他的佩槍,說:“請軍座放心。”杜聿明神情無比黯淡,他轉過身,望了一眼底下黑壓壓的官兵,大睜著的眼睛裡,忽地滾出了兩行淚珠。
“兄弟們,我杜聿明對不起你們,對不起死難的弟兄們。緬甸那些咱們弟兄的遺骨,就託付給你們了……”杜聿明帶著無限的遺憾,離開了緬甸戰場。這個時候,最高興的應該是史迪威了,但他卻生著一肚子悶氣。原來,重慶一方面召回了杜聿明,另一方面卻給李衛東正式下達了任命書。重慶方面豈能甘心.軍隊被外國人*控,蔣委員長在承認史迪威爲參謀長的同時,任命李衛東爲總指揮。在史迪威看來,李衛東的存在,影響自己的仕途,留他遲早是個“隱患”,無論如何要把他弄走。
史迪威首先要做的一件事是,必須獲得中國.軍隊在緬甸自主的、不受當局制約的特殊地位。他立即回國去國會遊說,因爲.軍隊在緬甸取得不受英國制約的自主權,是十分重要的。爲了支持華夏抗戰,美國已經在緬甸損失了很多運輸機和飛行員,而運進中國的物資則是杯水車薪,所以保持華夏.軍隊的獨立性,用於將來打通中印之間的公路,是一個理想的選擇。史迪威在國會的遊說,很快起了作用,羅斯福親自出面勸說丘吉爾服從海南的計劃。處處需要海蘭支持的英國,考慮再三,同意了海南人的設想。
不但如此,還把設施不錯的訓練基地交給華夏軍隊,另外還把設立爲一個華夏人管理的軍區,交給華夏軍隊作爲後勤和進攻出發的基地。這裡交通便利但人煙稀疏,是十分理想的訓練營地。這裡原是英國當局爲安置意大利俘虜而修建的戰俘營,範圍有30平方公里,各種設施相當完善。鎮內柏油馬路四通八達,軍用卡車可以開到野外訓練場任何一個角落,還有游泳池、電影院等。聽說這是英國人修的戰俘營,中國官兵都瞪大了眼睛——乖乖,這麼豪華,竟是爲戰俘修的,那他們自己人住的地方豈不是成了皇宮?想想自己的軍營,大家都有股說不出來的憋氣。
基地四周是起伏的小山,茂密的森林把小山點綴得美麗如畫,夜間狼的嗥叫,在這時聽來,也覺得親切無比。可沒幾天,激烈的槍炮聲就把他們嚇得無影無蹤了。擔任訓練中心主任的是麥凱布準將,總教官是阿姆斯上校,一大羣海南軍官負責各方面的工作。爲了鼓舞大家的士氣,史迪威把自己的兒子小喬和女婿布魯克都接來了,同時任命孫立人兼任軍區司令。一時間,軍區儼然成了中國人的天下。沒過多久,基地的華夏.軍隊從軍裝、皮靴、鋼盔、背囊,到步槍、衝鋒槍、機槍、火炮和車輛,全都換上了美式裝備。
訓練基地的醫院,爲受訓官兵接種了霍亂、傷寒、天花等傳染病的疫苗,傷病情況明顯減少。英國人提供的伙食是米飯、麪包和牛肉罐頭,雖說不怎麼閤中國人的胃口,但每天三餐管飽。一段時間下來,長期營養不良的中國士兵,體重平均增加了差不多二十斤。整個部隊士氣高昂,面貌煥然一新。史迪威看在眼裡,喜在心上。但他也心知肚明,這些士兵再怎麼訓練也是不夠的,因爲新38師和新22師加在一起,也不足2萬人,靠這點兵力想打敗盤踞在緬甸、滇西的30萬日軍是不可能的。
當初,重慶方面答應向他空運5萬士兵,可後來就一直沒有了動靜。爲了說服重慶方面,史迪威把訓練、裝備、演習情況的大量照片和紀錄片送到了重慶。重慶方面看後果然十分滿意,蔣介石立即批準了向基地空運士兵補充兵員。兵員過來後,史迪威發現這些人素質太低。國民政府以往徵的兵,都是肚皮吃不飽,骨瘦如柴的人,素質不佳;一般下級軍官又缺少文化,不能掌握新式武器,而這次也不例外。在史迪威看來,戰士不僅是拿槍向前衝的炮灰,他應該還能開車,甚至能開裝甲車、坦克;同時,一名合格的戰士,不僅會用槍,還得會用炮,會使用通訊器材,最好還會說英語。
史迪威把他的徵兵要求轉達給了重慶,這一次,重慶政府十分重視,ZY執委會決定以GMD員和三青團員爲骨幹,開展知識青年從軍運動,廣泛動員學生參軍。蔣介石通電全國,要求青年學生踴躍參軍,後來還喊出“一寸河山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軍”這一響亮的口號。隨後,兵役署又以蔣介石的講話爲指導,對《兵役法》提出了修改案:鼓勵青年學生參軍,規定學生服役期間保留學籍,使得青年學生特別是大學生打消了顧慮。四川軍管區隨即派員出巡川北各師管區宣傳和督導,號召各地青年積極從軍,收效顯著。
四川、光華、華西、燕京、金陵、齊魯各大學校長也協助宣傳,鼓勵學生自願參軍,其中川大、光大兩校應徵者各達百人,各中學每校都有學生參加。繼孫立人的新38師開赴胡康河谷之後,廖耀湘的新22師也全部到達戰場。源源不斷的戰士和各種車輛,從那加山的各個褶皺裡涌出來,擠滿了新平洋小盆地附近的山頭。按史迪威的作戰部署,廖耀湘的新22師將作爲右翼,從西邊大洛方向進攻;孫立人的新38師將作爲左翼,從東邊塔奈河下手。然後合圍,全殲敵第18師團。
而李衛東的第一軍,則從正面反擊。新22師的前衛65團在師工兵營的保障下,由新平洋悄然南下,從已經沒有了槍聲的加拉蘇高地附近繞過,渡過塔奈河直趨大洛。數日後,65團與敵人遭遇,長久積壓在胸中的怒火,配以自動火器,使得人人銳不可當。剛一接觸,官兵們還沒過上癮,一個大隊的日軍就亂糟糟轉身而逃了。好不容易逮著個練手的,65團哪肯這樣輕易放過,一路狂追。在塔奈河支流百賊河邊,65團追上了正在宿營的日軍兩個中隊。二話不說,戰鬥當即展開,迫擊炮和機關槍一下震醒了古老的森林。
經過幾天激戰,日軍再也支撐不住,開始再次撤退。就在這時,65團第2營與第6連,經過4天的艱難跋涉,穿插到日軍身後,將其包了一個大餃子。結果,280名日軍永遠腐爛在百賊河畔。月底,新22師攻佔大洛,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再次擁進了幾千名中國戰士,一年半前的那種充滿腐敗氣息的沉悶的空氣,已經被喜氣洋洋的歡呼所取代。當廖耀湘的新22師在大洛頻傳捷報時,孫立人在東邊的塔奈河戰場也打得非常順手。作爲戰役計劃的另一部分,孫立人將新38師兵分三路,向日軍進*。
新38師用113團一個營,在於邦與日軍55聯隊殘部隔河對峙;以112團沿塔奈河北上,渡河後迅速南下,從日軍背後殺過來;南邊由114團從日軍左翼發起猛攻;待兩翼合圍過來後,113團主力迅速渡河攻擊,就此全殲日軍。112團渡河後,很快就接近了目標。於邦對面的守敵只顧監視河西的113團,根本沒注意繞到背後的112團。日軍在遭到112團突如其來的猛烈攻擊後,旋即崩潰。現在只要114團及時趕上,東邊戰場就將不會存在有組織的日軍了。
不料,114團預想的戰鬥卻提前打響了。該團在穿插途中,到達太白家西南十幾公里處,與同樣在叢林裡急匆匆趕路的大隊日軍,在孟陽河邊撞了個滿懷。雙方反應都異常迅速,各自搶佔了有利地形,便在森林裡廝殺起來。這股急匆匆在叢林裡趕路的日軍,正是日本第18師團55聯隊的兩個主力大隊。田中新一本打算讓他們從南路偷渡塔奈河,搶在新38師主力到達之前迂迴到華夏軍隊的遠後方新平洋,然後切斷中國.軍隊的供應路線;而在正面,田中新一將集中後續跟進的第56聯隊和野炮兵聯隊及榴彈炮兵聯隊,在切斷中國.軍隊的退路後,在於邦附近一舉消滅。
塔奈河的渡口不多,除了中間的於邦,就是北線的下老卡和南線的康道。不知是英雄所見略同,還是註定的生死對頭,兩支軍隊領著同樣的使命,結果撞在了一起。田中新一自以爲得計,每天都盼望著捷報,可是哪裡想得到,他的那些缺彈少糧的部下,正在叢林裡爲自己的生存進行著生死搏殺。受限於糟糕的後勤保障,日軍的戰鬥力逐日下降,傷亡越來越大。苦戰20天后,日軍開始收縮。114團團長李鴻上校,從燒得焦黑的陣地上,敏感地意識到了日軍的這一意圖,當即命令部隊猛插日軍陣地。
就這樣,原本打算收縮撤退的日軍,被分割包圍在幾塊大幹地上,連水都喝不上了。兩個月前,日軍包圍加拉蘇高地時,天上不時就會有降落傘給地面被圍的部隊送來補給和彈藥,從而使他們手中威力強大的武器持續發揮強大的威懾作用。而此時的日軍,卻是什麼也沒有了,包括士氣。可是日軍拒不投降。114團的統計數字報到了孫立人的師部:日軍遺屍600多具,內有宇生少佐和窒隅大尉兩名大隊長,大森、山林、小野、鬆尾四名中隊長。散在叢林裡日軍腐爛的屍體和爬到各個角落的傷兵,則無法得到確切數字。
然而,誰都知道,在負傷的情況下爬進叢林,那跟一具白骨已沒有多大區別……一直處於待命狀態下的新38師113團主力,他們經過已經空無一人的巧家陣地,踏著日軍拋棄的大量屍體和各種雜物,全速向大白家進擊。途中,他們發現有四隻大竹筏載著準備增援大白家的百多名日軍順塔奈河漂來。這撞在槍口上的獵物,哪能放過。一片機槍射擊聲和絕望的叫嚷聲漸漸停息之後,第二天,滿河都是泡得發脹的死屍——大白家守軍望眼欲穿的這批大和武士,就這樣永遠地消失了。
早已成爲驚弓之鳥的大白家日軍,丟下1000多具屍體逃走了。塔奈河以北全部落入中國人手中。西線廖耀湘的新22軍,也在全線推進。已經進入胡康河谷的65團,並沒有正面攻擊,而是從絕壁上攀援迂迴。有一段100米寬的懸崖,65團就爬了整整一天。當他們神兵天降出現在胡康河谷要害孟關前面的腰班卡時,日軍竟不知所措。他們與敵血戰2小時,來回9次,終於擊潰了日軍,順利地與南下的第66團實現了對日軍的合圍。與此同時,東線的孫立人也揚鞭策馬,快速推進。
兩支煥然一新的中國部隊把日軍打得節節敗退,田中新一的心情簡直壞到了極點。然而,這僅僅只是個開始。胡康河谷,緬語爲“魔鬼居住的地方”。這塊緬甸最北方的谷地,由大洛盆地和新平洋盆地兩塊組成,山高林密,河流縱橫,當地人將這片方圓數百里的無人區統稱爲“野人山”。最可怕的是它的雨季,對此,中國駐印軍太熟悉了,前年敗退時,在杜聿明的命令下,他們闖入這塊禁.區,損失慘重,遺屍無數。戰線在向胡康河谷深處一步一步推進。在這段傷心路上,昔日的戰友早已化做堆堆白骨……每看到一堆白骨,復仇的火焰在戰士們的胸中就更熾烈一分。
整訓時,看航空地圖以及掌握指北針的使用方法成爲了必修課。好在駐印軍的素質較高,尤其是軍官,很多都是學生出身,這些在國內算是稀罕的裝備很快就被他們掌握了。如今再次踏進胡康谷地,就如憑空增加了一雙眼睛。指北針這東西是老祖宗發明的,倒也不算什麼奇;而航空地圖,則真正讓軍中秀才們開了眼界。史迪威命令指揮部那些專業的海南參謀們,精心製作了大量的航空地圖,然後將之發放到每一位連排長的文件包裡。爲了得到精確的數據和戰場照片,海南空軍一次又一次勘測了整個緬北谷地,他們把這些照片加工後連接起來,就是直觀性很強的等比例地形圖。
只要不斷接這些照片,這張圖就會一直擴張,直到緬北整個作戰區域。從林中的空地,對於空投物資有著決定意義。因此,凡是有空地的位置,地圖上都用鮮明的顏色,並且事先標上了名稱。如此一來,當部隊在森林裡活動時,只要按照地圖的標示,走到空地附近,就能得到給養。同時,海南參謀還把地圖用方格子劃分成許多用數字座標標註的區域,這樣,呼喚補給或火力支援,就變得極爲簡便、迅捷而又精準。於此同時,在南亞的另一塊戰場,作戰也開始了。朦朧的下弦月在雲中時隱時現。
海南海軍陸戰二師的士兵們被傳聲筒播放的急促警報聲喚醒。他們擦揉眼睛,唸叨著他們從未聽到過的名字“貝布歐”。黑暗中,他們打好了行李,把私人信件和寫好的遺囑交給文書,隨著牧師做禱告。在早餐桌上,有一道東北傳統風味的菜——酸菜燉粉條,這已成爲陸戰二師登陸前的老規矩了。由這道菜使人聯想起東北美麗的森林、山和羊羣,士兵們不禁感慨萬千。海面上,突擊艦羣排列成8x8平方海里的威武方陣,氣勢磅薄,似乎略一舉手擡足,就能把貝蒂歐從地面上抹掉。
曙色中,艦炮射擊開始。戰列艦艦身抖動,噴出桔黃和猩紅色的大煙團,把406毫米、203毫米和127毫米口徑的炮彈傾瀉到貝蒂歐島上,老戰列艦“鎮遠”號,在甲午戰爭時曾被炸沉,現已打撈出來,修復一新,它用8門主炮,噴射著復仇之火。炮擊開始似還點點作響,頃刻之間轟鳴聲連成一片。蒼茫的晨空中,一條條紅光閃爍的“大道”,從炮口直鋪到島上。貝蒂歐煙雲籠罩,只見炮彈爆炸的閃光此伏彼起,沖天的沙柱到處高聳。猛然間一顆炮彈擊中彈藥庫,引起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巨爆。
炮擊稍停,從特混艦羣起飛的200架轟炸機、掛彈魚雷機和戰鬥機,又輪番向貝蒂歐灘頭轟炸、掃射,把火力準備引向*。火力準備歷時80分鐘,共打出炮彈約3000噸。人們以爲貝蒂歐已成齏粉,但實際效果遠不理想。貝蒂歐地勢平坦,一些炮彈形成“跳彈”,吸收力強的珊瑚沙和椰木也減弱了炸彈的破壞力,實際只摧毀了兩門203毫米岸炮和3輛坦克,消耗了日軍一些高射炮彈。真正的收穫是,徹底破壞了日軍的通訊系統。這時,運兵船上的陸戰隊士兵個個躍躍欲試,準備出發。
他們攜帶著M-1步槍和一個基數彈藥(武器理論上每天的消耗量)、三份口糧、兩個淡水罐,紛紛從繩網下到兩棲車中。登陸艇依次駛向貝蒂歐,氣氛頓時緊張起來,一切都在未定之天。塔拉瓦的海圖是一百年前英國人繪的舊貨,不但方位有錯,連圖上的淺水竟也成了深海。忽然,一枚紅色信號彈從貝蒂欣上空升起,島上突地火光閃閃,炮彈排空而至,登陸舟艇四周水花噴濺,彈片橫飛。兩棲車紛紛躲到軍艦背後,士兵鑽入船艙。那個低矮的貝蒂歐橫臥天邊,一片模糊,全然不象有活人,可是,從那裡卻射來了可怕的炮火!登陸艇羣和兩棲車奉命撤到安全區。
特混艦羣的飛機再次飛臨貝蒂歐,艦炮又開始新的轟擊。戰列艦開到1800米的近距離上,對貝蒂歐東西兩端的炮臺進行壓制射擊。炮戰中,日軍火炮漸漸沉寂了。掃雷艇“追蹤”號和“必需”號一邊施放煙幕,一邊掃出一條從登陸艇羣治區通往礁湖的航道。“鎮遠”號上的水上偵察機引導“追蹤”號敷設航標,同時投擲發煙浮標,標出淺灘位置。在“必需”號掃雷艇引導下,驅逐艦“鄧世昌”號和“劉志成”號闖進了環礁缺口的航道。島上,西岸炮臺再次射擊,“鄧世昌”號機艙中彈。
這四艘艦艇吸住了日軍炮火,使大批登陸艇趁機衝進了礁湖。戰列艦羣停止了炮擊。礁湖中,100犧兩棲車和一批坦克登陸艇組成了3個攻擊波,在陸戰2師2團團長肖普上校的指揮下,開上了礁盤,向貝蒂歐北岸直撲過去。從第一波到第五波。貝蒂歐俺沒在大火和濃煙中,靜得怕人。海南登陸部隊第一波兩棲車順利登上了“紅三”灘。可是,第二波剛剛駛近礁盤,日軍終於從海南部隊炮火中清醒過來。晴天一聲霹雷,猛烈的炮火直瀉到海面上,將一些兩棲車打成了“篩網”。
車上的士兵,發瘋地跳入海中。第三波兩棲車損失更爲慘重。日軍75毫米、57毫米和37毫米炮彈劈頭蓋腦地打來,大部分兩棲車烈焰衝騰,車內彈藥爆炸,把士兵屍體拋上天空。其餘的兩棲車驚恐亂闖,有的開進了礁盤上的礁坑,有的硬衝上沙灘被迎面炮火摧毀,有的僥倖逃回礁湖。原來,日軍嚴守柴崎司令官的命令:“在這場敵優我劣的戰鬥中,必將敵誘至我固定炮火的射程內,然後盡全力殲滅。”因此,日軍的小口徑炮全都發揮了最大威力。棄車涉水的土兵雙手舉著武器,在礁盤上緩慢地前進著。
機槍掃過,礁盤上留下了一片片血水。衝上“紅二”灘的士兵寥寥無幾,他們又立刻被日軍的機槍壓到沙灘上。日軍無休止地射擊,彷彿扣住扳機要打光所有子彈似的。幸而貝蒂歐地堡射孔低、射界窄,上灘士兵才藉以貼緊沙灘,挖掘簡易工事,以躲避炮火。此時海南部隊建制已亂,各單位的散兵全被阻擊在一道低矮的沙堤下,欲進不得,欲退不能。初升的太陽把沙灘烤得火辣辣的,機槍子彈發狂似地在頭上幾寸的地方射過。礁湖碧藍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遠方小島上椰林蒼翠。
不少安然經過瓜達爾卡納爾島那樣血腥惡戰的陸戰隊員,竟在這個無名沙灘上戰死了。“紅三”灘的海南部隊處境略好一點。他們克服了珊瑚障礙物和日軍的輕武器抵抗後,前進了90米。但是又遭到猛烈側射,不得不後撤到海岸邊。“紅“第五文學”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一”灘包括島的鳥嘴和喉嚨,由於“鎮遠”號的最後炮擊,鳥嘴處的工事多遭摧毀,登陸較爲順利。但鳥喉處的凹灣,日軍設有最堅固的火力點,登陸部隊受到三個方向的射擊,所有兩棲車均被擊毀,人員全部戰死,一個不剩。
作爲支援的第四波和第五波海南部隊,因兩棲車不足而改乘登陸艇。登陸艇離岸距離要完全視潮水而定。吉爾伯特的潮水是一種不規則的小潮,每天漲落幾次,人們稱之爲“捉摸不定潮”。漲潮時水位上升1.3米,停潮3小時;以後3小時落0.3米,停期兩個半小時;到18時15分水位又下降0.6米;偶小時後復期到1.1米,停期兩小時。這是一種“高的捉摸不定潮”,如果幸運碰上它,登陸艇便能爬過礁盤。還有一種“低的捉摸不定湖”,漲時水位上升不到一米。
停潮和復漲時間不定,登陸艇無法爬上礁盤。每種潮的可能性各佔一半。海南部隊冒險選擇11月20日登陸,不巧趕上“低的捉摸不定潮”。礁盤水淺,登陸艇大都無法靠岸,士兵被迫涉水。腳下,珊瑚礁利如刀山;礁盤上,日軍炮彈咆哮著席捲水面。海南部隊士兵被大批屠殺,鮮血染紅了海水。礁湖中的艦艇,怕傷著自己人,只有眼睜睜看著這種慘狀,一籌莫展。第五攻擊波中有些中型登陸艇載有30噸的謝爾曼坦克。一些登陸艇被擊中後,有幾艘勉強開上礁盤,打開前艙門,放出坦克衝灘。
7輛坦克衝上了海岸,但灘頭上到處是倒臥的海南部隊士兵和傷兵,其中幾輛不得不重返礁盤。結果,一輛陷入礁盤中的彈坑,一輛被地雷炸燬,一輛被華夏飛機誤傷,一輛被日軍炮彈擊毀。第四波和第五波海南部隊被迫撤退,只好等到天黑後再行增援。上岸的陸戰隊士兵被丟在灘頭上,只有全憑自己的勇敢,堅守陣地“海天中文”全|文字手打。肖廣元上校近千米長的潘斯棧橋是貝蒂歐登陸成敗的關鍵。它控制著“紅二”和“紅三”灘頭即可以爲登陸部隊御下裝備,又能充當攻擊部隊的掩蔽物。
海南部隊對它格外重視,派了一個特種突擊排去攻佔它。還在華夏軍艦載機掃射灘頭時;華夏擊排就乘兩棲車抵達棧橋附近,穿過堆積如山的破汽油桶,步步*近,用噴火器焚燬了橋頭堡。突擊排一直打到橋尾,佔領了整條棧橋,並攻進島內。上午11時,肖廣元上校的兩棲車到達棧橋。登陸部隊中的大部分軍官非死即傷,局面異常混亂。肖果斷地指揮貝蒂歐全島作戰。他站在齊腰深的水中,利用一箇中土背的無線電臺,竭盡全力溝通聯絡。經過一個上午激戰,海南部隊上岸的有1000餘人。
他們驚魂稍定,就開始向日軍火力點逐一進攻。在3輛搶灘坦克的配合下,他們攻佔了一些地堡和防空洞。但日軍沿岸地堡密集。互相支撐,每攻下一處,海南部隊都要付出高昂的代價。肖上校把自己的指揮部設在一個大防空洞裡。洞子被隔成許多迷宮般的小室,洞內尚有日軍,喊叫聲時時可聞。肖普只好在自己門口設置哨兵。搶佔“紅二”灘的2團2營營長戰死,爲數不多的士兵在一位軍官的指揮下越過海堤,向島內前進了100米。那位軍官用步話機向肖普不斷呼叫,請求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