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8章 單刀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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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綏倒未必真的要拿下來，咱們只要在綏遠跟日軍進行拉鋸式的戰爭，敵強我退，敵弱我進。儘量拖住日軍大量兵力的同時，給予日軍大量殺傷。達到牽制日軍太原作戰主力的目的，就是完成了司令交給咱們的任務。周大富的機械化旅作爲咱們手裡的拳頭部隊，關鍵時刻，需要他頂上去才能解決問題。不管是快速殲滅敵軍，還是救火堵漏，都需要他的部隊才能解決問題。”李杜搖頭一笑。

“可惜，咱們西北軍的機械化旅還是太少了一點，哪怕是再多三支這樣的部隊，眼下戰局都會有大量的改觀。”刑佔清喟然一嘆道。

“多三個機械化旅？就現在？做夢吧你，把咱們當蘇聯了還是怎麼的。”李杜聞言哈哈一笑。

“怎麼就做夢了，我聽說從海參威那邊起運的機械可是拉了好幾列火車。再說咱們的汽車廠，拖拉機廠的產量可不低，單是戰車工廠那邊改組之後，產量都能提供一截，要是把汽車廠與拖拉機廠也改制一下，這坦克的產量就飆升上來了。你難道沒聽陳靖國那邊的建議？”刑佔清翻了記白眼道。

“你說得倒也是啊，不過司令自然有司令那邊的考慮，眼下咱們撐起現在規模的戰爭，已經頗爲吃力，咱們現在最缺的還是飛機，然後是火炮。再就是缺乏足夠的運輸工具，這點啊，司令想得比你遠，坦克再多，這玩意咱們暫時也消耗不起，一輛坦克幾十噸鐵就這樣沒有了。

還只能用來打仗。要是用來造汽車，軍民兩用。咱們西北現在雖然擁有製造更多坦克的能力，但不具備這個實力。”相比起刑佔清，李杜對於姜立的考慮要了解得更加全面一些。畢竟論私交，他跟馮佔海也算得上是莫逆，至少在軍事工業上比刑佔清了解得要多一些。正如李杜所說的這樣，就算後面不引入美國的大批機械，西北工業經過整合之後。實際上也有能力將坦克的產量再提升一個臺階，但這是以消耗西北的戰爭潛力爲基礎的。

“關於坦克的產量，暫時就戰車工廠這邊，等美國那邊的機械到了之後，規模是否進一步擴大，再行決定。”姜立此時正提提著電話回覆著，回覆的不是戰車工廠那邊，而是田見龍的請示。

“都說一馬當三兵，養騎兵花銷是步兵的幾倍。在坦克可是比騎兵不知道要金貴多少倍，想養多少就能養多少嗎？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掛了電話，姜立發了句牢騷，拎起自己的軍帽，大步走出辦公室，“去找張學良，他奶奶的，蔣委員長現在連南京都快保不住，還有閒功夫來拆西北的臺，真以爲老子沒脾氣嗎？張學良也是，看來這段時間對他算是太客氣了。”

“少帥。戴先生說得不錯，東北軍是少帥的東北軍，但眼下現在姜立明擺著要吞併咱們東北軍，咱們十幾個師。東調的東調，北上的北上，更有甚者被調到了新疆一帶的，現在四分五裂。少帥也是一軍統帥，又是中央任命的北方行營副主任，憑什麼就要被姜立強壓一頭。給安排到預備役裡面坐冷板凳？又憑什麼將咱們東北軍拆得四分五裂？”

此時在張學良身邊的白鳳翔義憤填膺地道。

“是啊，白師長說得不錯，以前委座與少帥你雖然鬧了些矛盾，但東北軍好歹還是少帥的，東北軍抗戰，少帥也是有大功勞的，現在姜立卻想把功勞都往他自己一個人身上攬，東北軍十幾個師，被分散在五六個集團軍裡面，若少帥聽之任之，長此以往，少帥必將永遠失去對東北軍的控制。”

戴季陶面現憂色地道，自從上次蔣委員長在西安被扣押之後，戴季陶因爲與何應欽走得近了些，此時也不如往日那般受蔣委員長的重視了，爲了儘量挽回蔣對他的信任，這次戴季陶可是下了不少心思才決定往西北走一趟的。

“少帥，你怎麼想，倒是說句話呀，現在咱們東北軍的將領都還是擁護少帥的，可軍隊分散久了，後面再想攏起來，可就力不從心了。”白鳳翔見張學良沉吟不語，不由有些著急地道。

“少帥，姜主任來了！”張學良府上的衛兵還都是他的心腹，老早看到了長長的車隊。姜立才下車，警衛員便立即進來報告給張學良。

“什麼？”張學良，白鳳翔，戴季陶等人臉上均是大吃一驚。戴季陶上午纔來到西安，現在姜立便趕了過來，在場的人心裡都各懷心思，可不認爲姜立前來是毫無目的。

“擋是擋不住的，戴先生暫且避讓一二，我前去迎接一下吧。”相比之下，張學良倒是鎮定許多，正了正衣襟便往外走。

“不用少帥迎接了，我已經進來了。”姜立爽朗一笑，大步走來，“久聞戴先生是蔣委員長首席智囊，一直無緣一見，這次好不容易來到蘭州做客，也一起出去嘮叨幾句吧，我也想見見能深得蔣委員長器重的戴先生對眼下時局的見解。”

聽到姜立如此單刀直入的挑明這次來意，張學良等人面色又是一變，戴季陶，白鳳翔此時面有悸色，相比之下，張學良臉上也是隱陷有一些鐵青，難道姜立真的連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這種寄人籬下的日子當真是不怎麼好過。之前被蔣軟禁在南京，現在在蘭州雖然自由了一些，不過從眼下的情形看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姜立的俯視之下，這種滋味著實不太好受。

一身筆挺上將軍服的姜立卻是沒有理會幾人心裡的濤瀾，直接大步走來，目光如刀的在幾人身上一掃而過，無論是戴季陶，還是白鳳翔，張學良等人都不自覺的偏過臉避開姜立的直視。尤其是戴季陶更是暗暗心驚，單論氣勢，眼前的姜立比起蔣委員長還要懾人幾分。而此時的蔣已經年過五旬，雖然保養得體，但常年累于軍政事務，看上去比同齡人也不是強出很多。可眼前的姜立卻纔三十出頭，正是一個人精力最爲鼎盛的時候。再聯想到此時南京的大軍在淞滬已經只能勉力支撐，而西北軍卻在北方接連打出了幾個大捷，戴季陶可不認爲日軍的華北方面軍比起華東派遣軍要來得更弱。難道這民國的氣數真的北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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