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方任的講解，宋希濂只是點了點頭，卻也沒有再說更多了，現在戰鬥還沒有結束，更應該乾的事情是保證北岸戰事不敗！

“敵軍炮兵陣地出事，再加上蘇州河北岸的戰事吃緊，日軍定然會大舉增兵。立馬致電六十九軍詢問前線戰況！”宋希濂吩咐方任道。

“是，師座！”方任立正敬禮道，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宋希濂親自致電，那麼從現在開始戰場的指揮權已經回到宋軍長手裡了，好處就是他去忽悠六十九軍的事可以一筆揭過了，畢竟這個責任師座已經幫頂起了，也就沒有槍斃的說法了。

……

對於六十九軍來說，他們的日子也是不好過，儘管現在是以逸待勞，但日軍的常備師團畢竟比起他們的實力，可是強太多了，先不說裝備好了，就說戰鬥素養方面吧。

說到戰鬥素養方面，中國軍隊大多數都是都是靠著一股血勇之氣、愛國之心硬撐著的，雖說六十九軍是孫傳芳五省聯軍中優中選優留下的好部隊（可以理解爲好軍官留下，差點的就開除了），戰鬥力方面在國內的軍隊中也算得上是不錯的。

但那也是在國內算不錯，國內最頂尖的國民警衛軍出身的那三個師、還有稅警總團的部隊纔是靠著地理優勢勉強和日軍打了個平手，更別說他們了。

所以六十九軍的部隊撐得很辛苦，日軍仙臺聯隊傾巢出動，拼了老命地往蘇州河北岸突進。

伊始交戰時，日軍吃了點小虧，一波進攻中就報廢了兩個小隊（約140餘人），很快日軍就站穩了腳跟，開始組織強攻。負責在此阻擊的是六十九軍五十七師所部，由軍長阮肇昌（兼五十七師師長）親自指揮。

阮肇昌也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五十七師在白天的大場中傷亡不小，要是打個阻擊戰尚勉強，要是執行的是反攻大場的任務，怕是不夠看了，所以只能交給李松山的五十五師去幹那事兒了。

不得不說，日軍的戰鬥素養可不止強了一點半點，日軍各中下層軍官在發現有阻擊部隊後，便立馬藉助夜色的掩蓋，在擲彈筒、輕機槍還有迫擊炮的掩護下開始架設重機槍，在輕重機槍外加擲彈筒、迫擊炮的掩護下，逐漸逼近六十九軍的陣地。

有人說，戰爭就是一場藝術，關鍵看你怎麼發揮，能否抓住敵人的弱點迅速進行反擊。可事實上，基層軍官和士兵的軍事素養能決定一場戰鬥的勝利。

就像在後來的朝鮮戰場上，爲何我軍一個軍圍住了美第八軍一個團，死傷不少後，還讓美軍跑了？這就涉及到了基層軍官和戰士的素養問題——我軍雖是經過了抗日戰爭，也經過了解放戰爭，戰鬥力強，作戰也不怕死，但終究難以拉近軍事素養，在我軍進攻之時，只要稍微露出疲態，美軍往往能在第一時間發現我軍破綻，然後指揮部隊進行快速反擊。

現在的六十九軍則是在基層軍官和戰士的軍事素養上跟不上了，被敵軍站穩腳跟也在所難免了。

“軍座，軍座，七十八軍軍長宋希濂急電，詢問我軍前線作戰情況！”一名通訊兵快速跑到阮肇昌旁邊報告道。

阮肇昌咬了咬牙，說道：“如實回電，日軍戰力十分兇悍，我們再撐兩個小時就撤退了！”

“是！”通訊員應聲道。

“回電之後，去電李副軍長，告訴他們，日軍正在全力馳援蘇州河北岸，可以進攻大場，如果戰事不順，自行決定是否撤退！”阮肇昌補充了一句。

“是！”通訊員再次應聲道。

對於阮肇昌來說，大場是要奪回的，可是再次接觸日軍卻使他的信心再度動搖了，畢竟這日軍能在己方佔上風的情況下還能這麼打法，更別說是防守了，就憑一個五十五師，真的能打得過嗎？

六十九軍是剛上戰場，一開始接觸就被日軍打了個灰頭土臉的，也難免會有些信心動搖。

鏡頭重新回到小集戰場。

在炸燬了日軍炮兵陣地後，張天海則帶領一連二連去三連的方向去支援戰鬥了。總之一句話，一個也不能丟下！

三連在得到一連、二連的強力支援後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對敵軍形成強大的包圍圈，死死壓制住敵軍火力後開始後撤。

其實要是換作是平時，張天海還想繼續帶著部隊幹一波，可是這是集體行動，如果是蘇州河那邊或者是大場阻擊陣地那邊任何一個環節出現問題了，那對他們一營的打擊都將是毀滅性的。

張天海不想冒這個險，他也冒不起這個險，他這場豪賭賭的不只是他一個人的腦袋……只是，他要是知道現在是宋希濂指揮，而且宋軍長同志十分支持他的行爲，他或許還敢幹一波。

嗯，怎麼說呢，這就是信息不發達的弊端了，往往不能捕捉到戰場情況的變化，須知戰場之上瞬息萬變，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撤出了一段距離後，日軍也沒敢追來，畢竟送死的事情怕是沒幾個人願意主動是送的。

日軍的不主動追擊，這使得張天海等人有了寶貴的從容喘息之機。

“弟兄們聽著，雖然說咱們現在是幹掉了鬼子的炮兵陣地了，但我現在還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不知道諸位是否願意與我同行？”蹲在地上，張天海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滴問身邊的衆人道。

PS：昨夜卡文了。又有些事，所以拖更了，晚上還有一章吧，十二點前搞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