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 再帶新兵,我是大傢伙的孫子!
“你、你、你、你、你別動!”
磕巴兒陳兒跟鬼子相住了,倆人都端著三八大蓋、三八大蓋上都掛著刺刀,在房後跟跳踢踏舞似的,來回挪動腳步,誰也不敢輕易下手。
磕巴兒陳也是新兵,別說殺人了,在當(dāng)兵之前,他連雞都沒殺過,練的是在田間地頭掄鋤頭的把式,忻州秋收時,這小子能給217那些常年當(dāng)兵的戰(zhàn)士落出整整一條地壟溝的差距,憑藉這身本事,還在連裡拿過‘先進(jìn)’。
可鬼子不是地裡的莊稼啊,他他媽的會動!
也別說對方會不會動,就算是站那兒讓磕巴兒陳兒去扎,那這小子都得閉上眼睛。
這纔是當(dāng)時國內(nèi)最普通的老百姓。
胡大奔兒嘍領(lǐng)著姜軍兒倆人翻窗戶出來時,正好看見戰(zhàn)場上的磕巴兒陳兒,那差點沒給肺子氣炸了。
“軍兒,去,你跟小磕巴,你倆揍一個。”
他給姜軍兒往前一推,扭臉就走!
胡大奔兒嘍當(dāng)然能上去幫忙,他太能幫忙了,他從喜峰口活到現(xiàn)在積攢下的這身本事,能過去就給眼前的鬼子兵撂片兒,可那有用麼?
這些新兵能得著啥?
“八嘎!!!”
房屋後的另一側(cè),倉惶逃過來的倆鬼子兵瞧著胡大奔兒嘍的時候,瞪起眼睛張嘴就罵,胡大奔兒嘍一轉(zhuǎn)身,一個人兒面對倆鬼子兵放聲呼喊:“還愣著!”
“連長!”
已經(jīng)有點清醒了的姜軍兒看著眼前倆鬼子兵遲疑了一下,胡大奔兒嘍一點不慣著,奔著鬼子兵走了過去:“這倆不夠老子吃的,幹你自己的事!”
“呀!!!!”
一個鬼子兵衝著胡大奔兒嘍直接就衝了過來,仗著三八大蓋的槍長擡手就扎向了胡大奔兒嘍的小腹。
胡連長沒躲,一把就抓了過去,他抓的不是槍,而是槍口處的刺刀!
手剛握住刺刀,鮮血就順著刀刃開始往下滴落,鬼子連續(xù)拽了兩下都能沒能利用刀刃的鋒利給槍口拽回來。
胡大奔兒嘍也疼,那是他自己的手,那是他自己的肉,可這個貨站在那兒動都不動,那極醜的臉上更是沒有半點表情,冷冷的站在那兒,緩慢擡起持刀手,往鬼子咽喉處一揮。
刀鋒割破皮肉的感覺帶著一點延緩性順著揮動的手臂出現(xiàn)了……
一股子鮮血直接在鬼子脖頸間噴出,鬼子立馬就鬆開了持槍手,雙手捂著脖子在後退過程中滿眼驚愕,他沒見過這麼狠的人。
可那雙在華夏染滿了鮮血的手,怎麼能擋得住傷口?
你以爲(wèi)自己沾染的鮮血就白沾染了?殺過的人就白殺了?
都得還!
用你這一身畜生血來還!
另外一個沒衝過來的鬼子兵瞧見胡大奔兒嘍這張臉,用他聽不懂的鬼子話呢喃了一句:“般若!”
在他們那個國家,般若是一種鬼怪,並非佛教‘智慧’的寓意,可玩意兒唯一和胡大奔兒嘍相同的一點,那就是腦門極大且極醜。可這玩意兒在他們那兒,是用來形容怨氣很大的女人所形成的怨靈,很少有人用來形容男人,但今兒這個鬼子兵竟然在胡大奔兒嘍的臉上,看見了‘般若面具’上的長相。
“說幾把啥呢?”
胡大奔兒嘍給手裡的刺刀扔了,拎起割破手掌的三八大蓋拉動了一下槍栓,可拉開的槍栓內(nèi)呈現(xiàn)出空空如也那一刻,他才明白這個鬼子兵爲(wèi)什麼沒向自己開槍。
這倆鬼子在倉促間逃竄而來,根本就沒來得及往槍裡裝子彈!
嘡!
此時,連指導(dǎo)員趕了過來,帶著大部隊開始清理院落中的每一處角落,在七八米的距離下,擡手一槍直接擊中了鬼子的頭部,並放聲大喊:“儘快結(jié)束戰(zhàn)鬥!”
“能開槍就開槍,不要拖泥帶水!”
胡大奔兒嘍看著連指導(dǎo)員喊了一句:“家裡的,好不容易有個機會練兵,那麼快結(jié)束戰(zhàn)鬥幹啥啊?”
“部隊現(xiàn)在的訓(xùn)練水平不適合和鬼子拼刺,前面已經(jīng)傷亡十幾個戰(zhàn)士了……”
胡大奔兒嘍抱怨了一句:“你老這麼摁著,部隊這輩子也不適合和鬼子拼刺,不死人哪來的戰(zhàn)鬥力?”
“這是打仗,就應(yīng)該減少傷亡!”
“你已經(jīng)一意孤行的要帶著偵察連端繁峙縣城了,這件事絕對不能聽你的,如果你對我的決策有意見,可以去團部告我!”
胡大奔兒嘍一擡滿是鮮血的手,給三八大蓋扔在了腳下說道:“行行行,你有理行吧?這十里八鄉(xiāng)所有的道理都跟你兜裡揣著,咱是窮苦出身,肚子裡沒墨水兒,說不過你,還不行麼?”
胡大奔兒嘍一回頭,看見姜軍兒跟‘抱抱猴’似的盤著鬼子後背將其放倒在了地上,瞧著磕巴兒陳兒端著三八大蓋倆人正在那兒喊呢:“你扎他,扎他!”
磕巴兒陳兒急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我這兒紮下去不給你也攮死了?”
胡大奔兒嘍都無奈了,瞧著那個方向說了一句:“老子這輩子要是再帶新兵,我他媽是你們大傢伙的孫子,艸!”
他實在看不下去了,扭臉走了。
這一肚子的怨氣啊……
……
黎明。
繁峙城外,恆山腳下,新二團在這兒活啦兒等了半宿,如今太陽都升起來了,城門還沒打開呢……
“在只有一個小隊駐守的繁峙,鬼子還沒來得及發(fā)展僞軍,開個城門就這麼費勁麼?”
王天浩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小隊的鬼子,七八十人,怎麼可能將所有城門都守住,你胡大奔兒嘍只要拿下了一處城門,派人來報個信兒,這一個團的戰(zhàn)士不就殺過去了麼?
“報告,繁峙方向傳來槍聲!”
“報告!繁峙城內(nèi)傳來爆炸聲!”
“報告……”
他這一早上光在恆山山脈底下聽報告了,每問一句‘城門開沒有呢?’,士兵全都搖晃腦袋。
“團長,能不能是胡大奔兒嘍腦門子一熱跟鬼子撕巴起來了?”
“他敢!”
王天浩明確告誡過這小子,一定不能莽撞,他不信在217軍紀(jì)如此嚴(yán)明的情況下,這個老胡敢胡來。
可這句話算是搐到王天浩的肺管子上了:“不等了!”
“通知全團各營向繁峙進(jìn)發(fā),命令一營一連準(zhǔn)備炸藥包!”
“團長,現(xiàn)在天兒都亮了,城牆上但凡有一挺機槍咱們都靠近不了……”
“那就這麼幹等著?”
“我他媽還不信了,我新二團沒有他偵察連開城門,還進(jìn)不去繁峙了!”
“全團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