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客廳。
人物是易塵,還有他的親生母親席蕾拉?藏多克。
坐在一張古樸典雅的木質桌子的左右,對視著的兩人,面前是冒著熱氣的高級茶飲。
(唔……)
總覺得有些受不了對方的目光,易塵託著下巴,把臉轉向了一邊。
之前的小騷亂很快結束了,有關於內褲的問題是因爲突然武裝上羽骸的關係把它給撐破了。雖然以前融合武裝的時候,會連同衣服也一起收納在內部而防止那種尷尬事情,不過這一次由於剛剛傷好復原,有一些類似於這樣細節(jié)的部分就沒有被關注到。
衣服已經(jīng)換上了,一套乾爽的衣服,無論是牌子還是用料都是最高級的,真不愧是易家。易塵簡略的瞭解到了一些信息,大概就是自己被科研所抓到之後,自己的這位母親大人就在後一腳把將易塵擊敗的艾雷斯給狠狠揍了一頓,而且還推翻了科研所的建築物,以及穆恩已經(jīng)去世的消息。
這可太生猛了呀,易塵在心裡想著。
只是嘴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是說,想說的太多了,一時間想不上來該說些什麼,而是——“是不是覺得,沒有父母的生活,突然被我介入,而感到不適應嗎?”
席蕾拉?藏多克眨著眼睛說道。
被說中了,易塵低下了腦袋,口中發(fā)出無意義的低吟聲。
(父母……母親嗎……)
這是一組他認爲自己最沾不上邊的詞彙。
易塵已經(jīng)習慣了一切都靠自己,即使是來到聯(lián)邦有了那羣朋友,他還是習慣性依靠自己,就算背後已經(jīng)有了能夠值得託付空門要害的同伴,但易塵還是會給自己留一個後手。血緣關係,世界上沒有什麼能夠比血緣的聯(lián)繫更加緊密的了,或許也有一些喪心病狂的人會拋棄甚至利用自己的後代吧,但是對於有記憶以來就從未體驗過血緣關係的易塵來說,他認爲只有體內流通著相同血液的人類纔是最值得信任的。
易塵的雙手抵著腦袋,他說:“我……稍微想起了一些事情。”
“……是穆恩那個孩子幫你的吧。”
“啊,記憶起了一些片段……我記得,你的樣子……還有父親……”
“別提那個傢伙。”
“……!?”
咔噠!
席蕾拉一口喝乾了杯中的內容,粗狂的豪飲方式,她吐出一口氣,然後說道:“那個混蛋東西……哥德溫?易,他沒有資格當你的父親,以後不要用這兩個詞來形容他!”
果然如此。
心中的那股牴觸感,果然是有來源的。
但是,雖然牴觸,可是並不缺乏好的印象,所以……真相是什麼?
“他……對我做了什麼?”
易塵詢問。
終於要揭開那一段秘密了。
“國家和自己的家庭,他選擇了國家。”
席蕾拉敲著桌子說道:
“爲了完成任務,他把我們的兒子……也就是你,當作【祭品】了。”
“什麼?!”
這一段幾乎無人所知的秘密。
就從字面上的意思來看——【祭品】,啊,這個單詞,當然了,就是必須奉獻出生命的意思。將自己的兒子當作祭品?!原來如此,不管是什麼事情,單單就這麼一句見簡單的概括,易塵就已經(jīng)明白一切了。
事件的主角是哥德溫和席蕾拉,這是當然的了。
時間是二十年前,那時哥德溫和席蕾拉都剛剛接替了軍團長的職務,而二十年前,同時也是漠區(qū)爆發(fā)出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件的年份。
捕殺等級lv99,被賜予了【雷比斯】的名字,那頭怪異的猛獸,看上去猶如失去了腦袋的巨人一般,漠區(qū)的人將這個移動的災難稱呼爲【泰坦】。漆黑的無首者,在那一年不知爲何襲擊了漠區(qū),第四軍團爲此付出了很大的犧牲。
不但大批的軍人死去了,甚至是前任的軍團長也親自上戰(zhàn)場,爲了保護民衆(zhòng)而死於猛獸手中。但是他搏命一擊卻也只是造成了暫時性的傷害而已,【雷比斯】的再生能力,用了三天三夜修復了自己的傷勢。
災害的情報傳到了聯(lián)邦的軍部,所以這一次額外派遣出了第二軍團的增援部隊,由新上任的軍團長哥德溫?易親自帶隊。
但是,依舊估算錯誤了。
捕殺等級lv99,至少也得讓總元帥親自出馬纔有勝率。
近乎毀滅的第四軍團,得到了第二軍團的兵源補充和後勤補給,再加上席蕾拉和哥德溫聯(lián)手——兩位軍團長,但還是不夠。
只能說,原本必敗的局面稍微好轉了一些,但勝利天平的傾斜角度依舊偏向猛獸的一方。
可是人類是不能退卻的。
背後是那些無法抵抗這天崩地裂破壞力的士兵,還有傷員,還有那些民衆(zhòng),以及……自己的孩子。席蕾拉和哥德溫的兒子,也就是易塵,那個時候他不叫易塵,他的名字是盧卡斯。
“我們的背後,還有這些人,以及我們的孩子……絕對不能失敗。”
哥德溫和席蕾拉都是這樣想著的。
但堅定的信念無法彌補壓倒性的差距,lv99的強大讓人感覺到了窒息般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