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局的發(fā)展總是出乎意料的。
已經(jīng)接觸的二者,接下來就要爆發(fā)出史無前例的戰(zhàn)鬥了……不,率先收斂殺氣的是艾雷斯。
“喔、這可真是出人意料……你是在打算什麼嗎?”
“我只是打算銷燬證據(jù)而已,就順便稍微仁慈一些讓你再或一段時間好了。”
艾雷斯是純粹的戰(zhàn)士,但是他的目的卻並非純粹的戰(zhàn)鬥。
阿圖文斯製藥廠的秘密已經(jīng)被這些人撞破,在確認目擊者沒有進一步增加的階段,能儘快把證據(jù)銷燬就儘快去做。艾雷斯拼命壓抑住了腦中不斷渴求血腥的一部分,在這一刻選擇了理智的行爲。
他選擇撤隊了,走過雷德文身邊的時候,無視了將死之人的慘叫,從他的血泊中撿起了一塊掉在地面上的遙控器。之前這邊的設(shè)施除了通過控制檯之外,也能使用遠程器材進行一些簡單的調(diào)控。
“閣、閣下……艾雷斯閣下……大人、請……請救救我……”
真是狼狽不堪,何等難看的模樣。
明明都知道死到臨頭無法迴避了,還在選擇這種不堪入目的姿態(tài)請求多活一會兒嗎?
“你實在是太難看了,我甚至連給你一刀送你上路的心情都沒有了。”
艾雷斯拒絕了他的一切請求。
說起來,他早就受不了這個人了……不應(yīng)該說和科研所有關(guān)的一切都好像開始變質(zhì)了。
當初,諾亞對艾雷斯說出了他的想要讓全人類進化的理想。這與艾雷斯的去劣存優(yōu)理論完全合謀,但是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呢?——艾雷斯察覺到了,諾亞的變化。
從他使用活人做實驗開始,一切就變得不正常起來了。
“不能使用其他的克隆體嗎?”
“人類每一個的個體都是不一樣的,就好比一棵樹會結(jié)出不同大小的果實。如果都是相同的東西,那麼得到的對比數(shù)據(jù)就毫無意義了。”
諾亞以這種理由反駁了艾雷斯。
“而且,對於戰(zhàn)鬥來說,個體的犧牲不也是換來巨大勝利的條件嗎?”
話是如此,但是很不對勁。
艾雷斯不知道究竟哪裡出了問題,但總之就是很不對勁。
他認爲自己有必要好好質(zhì)問諾亞一次了。
“反正你們也不會死在這些爆炸中……回去洗乾淨脖子給我等著好了。”
艾雷斯按下了起爆的按鈕,然後他的聲音就瞬間被爆炸的火光和硝煙吞噬了。
看樣子不但是儀器,就連四周的牆壁之中都事先埋入了抹消證據(jù)使用的炸彈。而且看樣子是很好的聽從了爆破專家的意見,要是不趕快離開的話從四面因爲爆炸而崩塌的牆壁會很快將這邊埋沒的。
“小心……!”
念伸手拉住了柏川,防止她被落下的火焰與石塊擊中。
“你們兩個也快點走好了,順著它離開。”
易塵說著,手中的兵器又一次改變了形狀。
易塵給它稍微輸入了一些能量,這個傢伙的體積就立刻得到增長了。只要抓著它,就能夠順著之前掉落下來的地方逃出生天。
“走。”
唸對柏川說。
“不要,我要留下來!”
“說什麼傻話啊,你這個傢伙,腦袋糊塗了嗎?”
易塵對她說。
“好啊,讓我離開也沒問題,不過我要你帶我走!”
“哈啊?!”
“你、帶我從這邊出去。還有,現(xiàn)在把面罩給我解除掉!”
“喂,大小姐,這邊可是要塌掉了喔?”
四周的場景很合時機地發(fā)出了轟隆的聲響,好像又有幾塊牆壁石塊掉落了下來。
“我知道。”
“知道還不走?”
“反正你不會看著我去死?”
“嗚……!!”
“念先走就好了,我就在這裡等他。如果這個傢伙覺得自己的真面目比我的性命還重要的話,那我還不如干脆死在這裡好了。”
“你這個傢伙……”
易塵最終選擇了扶額嘆息。
(都過了四年了,我果然還是鬥不過她。)
“好,你先離開。”
易塵對念說道。
“我會帶柏川走的……反正早就知道我是誰了。”
“是的,我知道了。那麼,請儘快脫離,我先行一步了。”
念點頭說。
然後她順著耶夢加得的身軀向上攀登,很快離開了這片危險的地帶。
柏川依舊看著易塵,只是言語是沒辦法打動她的。都已經(jīng)二十多歲了卻還像個小女孩兒那樣,不得做出點實際行動哄一鬨就不行。
易塵一步一步朝她走了過去。
“就不能讓我再把神秘感保持一會兒嗎?”
鎧的面罩解除了。
保護頭部堅不可摧的裝甲,突然從中間出現(xiàn)了裂縫分開。接著左右的兩半也分解成了數(shù)塊裝甲片分解重組,貼合在後頸部分形成新的保護裝甲。
“……四年的變化,你就只是留長了頭髮嗎?”
“你不也是隻把頭髮給剃了嗎?”
易塵反問。
“你說什麼?”
這句話似乎激怒了柏川,她大步跨了過去,將原本還有些許距離的二者拉到了將近零距離的程度。
易塵可以看見柏川的瞳眸深處已經(jīng)印出了自己的臉,柏川也能看見易塵的瞳眸深處印出了她的臉。
然後柏川對他張開了雙臂。
“抱我,馬上帶我離開這裡。”
“好的,我什麼都聽你的。” шωш ●Tтkan ●c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