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凌楚寒終於來到村寨的時候,已經是漫天繁星了,寨子裡的村民跪坐在篝火旁,中間站著一個苗族少女正在揮動手中的神杵,似乎正在舉行一種儀式。凌楚寒站在一邊等他們儀式結束後,他立刻拿出了葉梓的照片上前詢問寨子裡的村民,問她是否來過這個村寨,他問了幾個人都說沒見過。
就在凌楚寒有些氣餒的時候,那個苗族少女來到了他的身邊,看了凌楚寒一會兒,接著說:“你是來找葉梓姐姐的吧。”
一聽有人知道葉梓,凌楚寒心一激動,終於有她的消息了,他立刻焦急地問道:“你知道她在哪裡嗎?”
村民見到苗族少女,都恭敬地向她行了個禮,尊稱她一聲巫醫婆婆,少女調皮地讓村民更改稱呼,直呼巫醫便可。
“葉梓姐姐在阿布家住了一段時間,七天前阿布爺爺離世後,她帶著阿布就離開了。”苗族少女說。
七天前就離開了?阿布又是誰?她又去哪裡了。
“請問你知道他們去哪裡了嗎?”凌楚寒問道。
苗族少女掐指算了算,墨綠的眼眸閃著睿智的光芒,她修長的手指撫摸著手中的神杵說:“一體兩魄,兩世糾葛,一個悔恨之心,一個掠奪之心,請問閣下是悔恨的那個還是掠奪的那個。”
聞言,凌楚寒一怔,這個少女是何身份竟然看出了葉梓體內有另一個魂魄存在。他剛剛看到這個少女在祈禱,而且她手中還有一個神杵,這裡的人有十分敬重她,莫非她是這個寨子裡地位高尚的神明使者。
“葉梓是我的未婚妻,我們因爲一點小事發生了口角,我很後悔一直在找她,還請使者告知她的下落。”凌楚寒放低了姿態,說。
“哦,原來你是那個帶著悔恨之心而來的人。”苗族少女釋然地笑了一下說:“葉梓姐姐去了許家村寨,都已經過去七天了,不知道她有沒有離開。”
許家村寨,不就是許彎彎帶他去過的那個村寨嗎?她竟然去了那裡,凌楚寒終於露出了多日以來第一個笑容,“多謝使者,我這就出發去尋她。”說完凌楚寒便轉身迫不及待地離開了村寨。
“等等。”苗族少女立刻喊住了凌楚寒。
停下了腳步,凌楚寒轉過身來問道:“不知使者有和吩咐。”
苗族少女走到了凌楚寒的身邊說:“今晚是百蟲朝聖過路的日子,我剛剛向神明報告了此事,這樣的夜晚就算是當地很有經驗的村民也不敢輕易出寨子,我勸閣下還是在村寨留宿一晚,明早再趕路吧。”
“多謝使者提醒,今晚我必須趕去,我怕再次與她擦肩而過。”凌楚寒淺笑了一下,便頭也不回地迎著夜色走出了村寨。
苗族少女看著遠去的衣衫襤褸的青年,就算滿臉風霜依舊掩飾不住他桀驁冷漠的氣質,而他提到葉梓時眼中的柔情卻無法遮掩。他一定很在乎葉梓,纔會不遠萬里跋山涉水而來尋找她吧。
少女雙手合十,願神明保佑這個從百年前穿越而來的人,早日找到葉梓姐姐。
月光下,凌楚寒隻身穿梭在密林之中,空氣中充滿了血腥的味道,吱吱的叫聲,嘶嘶的蛇吐信子的聲音,還有毒蟲之間撕咬的聲音,在漆黑的夜裡不絕於耳,聽的人汗毛都豎起來。
斬殺了幾條毒蛇和毒蟲後,凌楚寒便提劍躍上了高大的樹枝上,他低頭看著底下成羣結隊的毒蟲和毒蛇相互撕咬著彷彿一條涌動的河一般不斷地向前行走。如此浩大的隊伍,就算他有神技也無法全部斬殺完吧。
看來那神明的使者說的是對的,今晚果然是不適合趕路,看著樹下密密麻麻的蛇蟲,有些疲憊的凌楚寒靠在樹丫上,擡頭看著天上那輪半月,心想還是暫時休息一下,等這蛇蟲過去之後,在趕路吧。
另一邊,當沈靖齊把陷入沼澤的三個手下救上來之後,已經失去了凌楚寒的蹤跡,在詭秘的密林之中,他們也遇到了百蟲過路,不得已只好找了一個地方停下來修整。百蟲過境後,他們便循著蹤跡來到了村寨,那已經是兩天之後的事情了。
當再次踏入許家時,凌楚寒身上的衣服沾滿了血跡和污漬,他下巴的鬍子已經很濃密了,來不及清洗整理,凌楚寒衝入許家便問坐在院子裡擺弄藥草的老人,“許長老,葉梓是不是來了,她還沒有離開是嗎?
”
再次見到凌楚寒,老人似乎並不驚訝,他不慌不忙地放下了手中的藥草,蒼老的手上佈滿了皺紋和厚厚的老繭。
老人說:“那女娃娃是來了,我本想託人給你捎個口信的,可卻失去了你的消息。”
“她現在還在寨子裡對嗎?”凌楚寒有些焦急,有些期待。
“她和一個少年郎四天前就走了。”老人語氣中有些遺憾地說。
走了,她又走了。他們再次錯過了。
凌楚寒心裡一痛,支持他的力量這此刻消失殆盡,疲憊和無力感瞬間佈滿了他的周身,他踉蹌了一下,頹然地坐在了地上。
葉梓你怎麼能如此決絕,爲什麼就不給我解釋和彌補的機會,就算你恨我,怨我,都可以,但我不希望你就這樣消失在我的世界裡。葉梓,你好狠。
凌楚寒捂著自己的臉,嘴角帶著苦笑和無奈,落寞的坐在地上。
半晌,凌楚寒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長老,你知道她去哪裡了嗎?”
老人搖了搖頭,說:“女娃娃帶著少年郎離開時並沒有說要去哪裡,我好像聽到他們說是要回葉家,估計他們已經回家了吧。”
帶著少年郎回家?凌楚寒皺了一下眉頭問道:“長老,那少年郎可是叫阿布。”
老人皺了一下眉頭,說:“少年說他叫葉柛,但那女娃娃一直叫他阿布。”
葉柛,阿布。這段時間葉梓在苗疆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爲何會帶著一個叫阿布或者是叫葉柛的少年,還有她來苗疆輾轉了好幾個村寨目的是什麼?難道只是單純的躲避他纔來到這詭秘的苗疆的嗎?
直到現在凌楚寒纔想到這個問題,如果葉梓只是想躲他,大可以躲到其他的地方,而不是找了個留學的藉口,而來到這個地方,她一定有事情瞞著他。
“長老,請問葉梓來這裡時,她有沒有奇怪的地方,或者是她來這裡是有什麼目的嗎?”凌楚寒問道。
老人家拿出了菸袋裝上了菸草點燃後吸了一口,說:“那女娃娃是我見過意志力最爲堅強的一個了,不遠萬里來到這裡找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