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冥冥天意
然是一襲青衣俊逸挺拔,依然是一身正氣渾然天成雙眼睛,一向沉靜如水的,一向淡定從容的,這一刻,竟似波濤洶涌,那裡面翻涌著太多的情緒,震驚、難過、心疼、焦急,怎麼還有愧疚?
這一刻,我的眼淚忽然流了下來,讓我有些粹不及防。
我爲(wèi)什麼要哭呢?我該高興的不是嗎?我喜歡的人終於在我最危急的關(guān)頭出現(xiàn)了,雖然沒有踩著七彩雲(yún)霞,雖然沒有披著金甲戰(zhàn)袍,可是他在我的眼裡有如天神一般,沒有人比他更帥了
可是,我又爲(wèi)什麼如此害怕呢?我從來都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害怕過,就算被綁架被刺殺遭遇那麼多危險的我都沒有如此害怕過,這一刻我真的好怕死,這一刻我從來沒有如此迫切想要活下去。
因爲(wèi)就在這一刻,那雙眼睛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寫著他有多緊張我,多在乎我,沒有一絲僞裝,沒有一絲虛假,倘若我死了,他該有多難過?
想要說點什麼,但覺如鯁在喉,我只得報以粲然一笑。展昭嘴角微微抽搐,似乎要說什麼,但終於什麼也沒說,也許是像我一樣說不出來。
忽然,他的眼神一凜,目光越過我的頭頂。
不用看,不用問,我也知道是誰來了。
展昭一個箭步過來,手起刀落,我頓覺身上一鬆,被割斷繩子隨著我的起身滑了下去。
我本能地想要躲到展昭的背後,可移動間忽然帶動了椅子,只聽嘎吱一響,就像機關(guān)啓動的那種聲音,牆壁上忽然裂開幾個黑洞,有什麼東西嗖嗖嗖地向我們飛來
我來不及反應(yīng)。已經(jīng)被展昭攬在腰間。在空中轉(zhuǎn)了幾個回合。由於臉部朝下。看不見具體地情形。頭暈暈地。只能看見一根一根掉在地上地黑幽幽地箭矢以及各種奇怪地暗器。
當(dāng)展昭把我放下時。我才現(xiàn)我們已經(jīng)退到一個牆角。離剛纔地地方已經(jīng)隔了幾丈遠(yuǎn)。而趙牧。此時卻站在案幾邊。手裡拿地是正是裝有解藥地錦盒。
他慢悠悠地開口道:“想不想知道這解藥是怎麼配成地?聽說過鐵樹開花嗎?鐵樹第一次開花需要三十年。第二次開花需要六十年。如果想再配一粒這樣地解藥。需要等上六十年呢”
站在展昭地身後。我明顯感覺到他身軀一震。而我。也是震驚不已。想不到月蝕散地解藥竟然要用上鐵樹地花。就算是回到現(xiàn)代。也只能在本上看見它地描寫:“花是一把劍。劍是一朵花”。又有多少人真地見過?難怪他們都說此毒無藥可解。這鐵樹地花哪裡找得到?
趙牧看了我們一眼。微微一笑。似乎很滿意我們地表情。他又接著說:“就算過了六十年。你們也不一定能配到這個解藥。因爲(wèi)它還需要一樣?xùn)|西:南海夜明珠。咱們大明朝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顆了”
我地天。果真如此嗎?這下被他吃定了。難道我真地要答應(yīng)他地條件。從今以後聽命於襄陽王?不。絕不我纔不會幫他做事去對付包拯呢。打死也我也不
這時展昭忽然說道:“想不到進獻給太后壽誕的貢品‘南海夜明珠’,竟然藏在襄陽王府難怪追查多年毫無下落”
趙牧笑道:“展大人,如今這顆夜明珠已經(jīng)化爲(wèi)這一顆藥丸,難道你拿這個去跟皇上邀功?”
展昭沒有接口,但他握劍地手因爲(wèi)太用力而顯得白。我心裡一陣難過,若不是我,堂堂的南俠展昭,何至於受人威脅?就算趙牧那個變態(tài)說地是事實,但是他也不能用這個來威脅展昭。
我狠狠地瞪了趙牧一眼:“少糊弄我們,誰知道那是用什麼做的,說不定是毒藥呢”又對展昭說:“別理他,我們走”
展昭伸出一隻手,在我的手心捏了捏,似乎叫我別急。他的手比之上次溫暖了許多,所以當(dāng)他放下時,我竟有些捨不得。
趙牧輕輕一笑,道:“不愧是展昭,這麼容易就能闖過
樓,比之那些江湖鼠輩不知道強多少倍,難怪我爹愛人才,三番五次放你一馬你是個聰明人,應(yīng)該懂得時務(wù),難道你還不知道我爹的心意嗎?”
展昭冷笑道:“那要多謝王爺錯愛了,只可惜,展某隻識公理,不識時務(wù)還請趙公子遵守承諾,將解藥交給展某,至於三寶,展某已經(jīng)帶來了”說罷,從懷裡拿出一個包裹。
我大吃一驚,襄陽王要這三寶做什麼?陰陽鏡和遊仙枕已經(jīng)沒用了啊,至於古今盆,難道他有開啓的方法,話說,他開啓那個幹什麼?
趙牧看到包裹,臉上地笑意更濃:“看來包拯並非無情之人,對一個不是自己女兒的人也如此重視,實在是令在下欣慰。”
遊仙枕在皇上那裡,想必包拯費了許多周折纔拿回來。我心裡又是一陣?yán)⒕巍?
忽然,趙牧話鋒一轉(zhuǎn):“我並沒說只用三寶就可以換取解藥,這只是條件之一。”一邊說著,一邊還用手指輕輕摩挲著錦盒表面,看地我牙直癢癢,真想罵他八輩祖宗
“還有什麼條件,直說”展昭彷彿早已預(yù)料到趙牧?xí)@麼說。
我真佩服展昭的忍耐力,他居然還能平靜地和他談判,換做我早就上前砍了,看來我這種人不適合練武地,太沖動了。
趙牧笑道:“展護衛(wèi)果然爽快,其實很簡單,只要展護衛(wèi)能接受我爹的心意,這解藥不但立即奉上,我還讓會下面地人趕緊住手,若是展護衛(wèi)願意追隨我爹,想必陷空島的幾位大俠也不會拒絕我爹的好意。”
“若是展某不答應(yīng)呢?”展昭沉聲道。
趙牧眼睛一瞇:“那就怪不得趙某了,你能上來算你運氣,下去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那展某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只好得罪了”說罷,亮出手中的巨闕。
趙牧眼裡劃過一道寒光,忽然,他冷笑一聲。說時遲,那時快,一張網(wǎng)狀似的東西從天而降,度之快令我咂舌。展昭將我往旁邊一推,另一隻手則揮舞巨闕,但那網(wǎng)子不知是什麼物質(zhì)做什麼的,竟然絲毫不爲(wèi)巨闕所傷。
我心急如焚,眼看展昭就要落入網(wǎng)中。
就在這千鈞一之際,一隻銀鉤嗖地飛過來,連接銀鉤的是一條長索,一拉一扯之間,那網(wǎng)子竟被生生地勾了過去。
來人正是徐慶,而其他幾位,白玉堂、盧方、蔣平、韓彰等,都一一出現(xiàn)在頂樓入口。
趙牧臉色如寒冰,也許他不能置信他精心佈下的機關(guān)和人手竟這樣不堪一擊。
白玉堂嗤笑道:“還以爲(wèi)沖霄樓有多了不起呢,不過如此爾爾”
這邊韓彰卻道:“跟他羅嗦什麼,看我拆了這沖霄樓,免得他再害人”說完,從懷裡拿出幾個黑乎乎圓溜溜的東西來,朝趙牧詭秘一笑。
那是什麼東東?他要幹什麼?還未等我反應(yīng)過來,就聽見展昭一聲大喊:“慢”
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我被白玉堂一個攔腰抱起,人已向外飛出。
身後傳來一聲巨響……
地上遍是灰沙塵土,我的眼睛都睜不開。轟隆聲和倒塌聲持續(xù)了好久,待我能睜開眼睛看見東西時,再回頭一看,沖霄樓已是一片廢墟。
除了我和展昭,其他幾人臉上都是大仇得報的欣慰以及慨然之色。
而展昭,則呆呆的看著沖霄樓,眼裡是從未有過的痛苦和絕望。
其他人看著展昭,臉上均是不解,只有我知道爲(wèi)什麼,可是我不能說。
如果他們知道能救我的唯一希望就這樣被毀掉,他們幾個肯定會自責(zé)。既然沒都沒了,何必讓他們再去自責(zé)呢?何況他們是無心的。
也許,這就是天意,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嗎?懲罰我之前一直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