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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赫郡王府。

阿卡將四位刺客帶入府中,按照赫郡王的吩咐,將其中一名刺客扔進青狼窩,而其他三位捆綁在後山的樹上,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同伴被四頭兇猛的青狼撕咬,痛苦地嚎叫,而後死去,屍骨無存。

饒是他們是經(jīng)過殘酷訓練出來的刺客,此時也是心驚膽寒,只求速死。

卻也不能如願,因爲完顏赫的吩咐是每日投食一名刺客,相較之下,最先被投食的刺客竟是幸運的,起碼他不必再膽戰(zhàn)心驚地等死,這種煎熬比死還難過。

待第一名刺客被青狼分食的差不多了,阿卡也便離開了後山,跟趙緒說了在草堂那邊發(fā)生的事。

得知王妃負傷,趙緒也是憂心不已,好在白妙春就在身邊,有他在,便多了安心。

“近段時間諸多不安穩(wěn),我們都需警醒著點。”趙緒對阿卡道。

阿卡聽了,默默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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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國京城。客棧。

丞相府包攬了一切大婚需要用的物品,楊安只等著做新郎便可。

楊安忽而覺得時光飛快,每過去一天,便離大婚近一日,每近一日,他便覺自己離快樂遠一步。

左安翹卻毫不知情,她只覺時光緩慢的好似蝸牛,數(shù)一數(shù)離大婚之日竟還有好幾日,她等了二十年,剩下這幾日真的是等不及了一般。她幾乎每日都偷偷到楊安入住的客棧,期望與他不期而遇。

可是,楊安終日只悶坐在房中,連一些試圖攀附關係的拜見都被他拒之門外。

左安翹忍耐不住,若不是身邊侍女攔著,她早就去敲楊安的房門,與他談談理想與人生了。

好在,大婚之日近了,又近了,她終究會變成楊安的妻子,此後一生都陪伴在他的身邊。

左安翹從未覺得自己的人生如此的充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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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金。京都陳府。

陳望獨坐正堂中,對著一盤棋,自己與自己對弈。

他知道了夏展顏受傷的消息,也知道禍之所起是因爲自己那個整日吊兒郎當?shù)牡艿荜惷臁?

陳望原名陳名望,與陳名天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陳父是一位鏢師。

當年陳父納妾,小妾嬌美,恃寵而驕,竟欺辱大房,父親卻只是一味地護著小妾,最終令母親絕望,懸樑自盡。彼時陳望12歲,陳名天6歲。

此後,陳名望離開陳家,易名陳望,四處遊蕩,結交許多江湖異士。

陳望離家之後的某年,陳父在一次押鏢中意外去世,陳父去世後不久,小妾也染病身亡。陳名天終於得以自由地浪蕩,他骨子裡和陳望一樣流動著不羈的血。

幾年後,陳名天與陳望相遇,彼時,離陳望第一次離家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二十年,他已經(jīng)是江湖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了。

陳名天自有自己的一番生存之道,故而兄弟倆雖相見,卻並不親密,私下裡雖都知道對方在做什麼,卻鮮少聯(lián)繫。

而今日,卻是陳望約了陳名天的。

“大哥好閒情啊,自己與自己對弈,不會孤獨了點嗎?”陳名天不肯好好走正門,又是翻牆而入。

“你何時能光明正大點。”陳望語氣淡淡,目光未離開棋局。

“大哥做的事,又都是光明正大的嗎?”陳名天的語氣裡不無嘲弄。江湖之人,多的是見不得光的暗事。

“聽說你最近跟原達走的很近?”陳望不理會陳名天的嘲弄,問道。

“咦?”陳名天笑了起來,“大哥竟有心思關心我這些風流之事?”

“是你將赫郡王妃的身世賣給原達的?”陳望又問。

陳名天楞了楞,大哥一向從不過問他這些交易之事,如今這是爲何?

陳名天腦子轉(zhuǎn)的快,瞬間便明瞭,不由又是大笑起來,“大哥你三十好幾仍舊獨身,弟弟我還一度以爲大哥你有斷袖之癖,未料到啊,大哥你的心思竟然在赫郡王妃身上。”

“休得胡言,”陳望放下棋子,終於將目光放在陳名天臉上,“你可知原達那女人將郡王妃的身世告訴了皇上,差點爲郡王妃招來殺身之禍。”

“知道,我都知道,但王妃不是沒死嗎?”陳名天無所謂道,夏展顏死與不死關他何事?

見陳名天絲毫不以爲意,陳望微微蹙了蹙眉,卻也只是輕聲道:“往後,若再有人從你這裡收買有關王妃的消息,大哥希望你能守口如瓶。”

“大哥,你是糊塗了嗎?”陳名天吃了一驚的樣子,“郡王妃的消息,即便是我不說,你以爲便無人知道嗎?”

“別人我管不著,但你是我弟弟,我希望你能答應我。”陳望看著陳名天,鄭重道。

陳名天本來還覺得這個要求實在是太可笑,但是看了大哥鄭重的表情,也只好嘆了口氣道:“罷了罷了,少做一樁生意,又不會如何。”

“原達那個女人,並非善類,你還是離她遠點好。”陳望又是一句忠告。

陳名天這回卻不依了,“我與何樣的女人交往,便不用大哥費心了。”

陳望便不再言,他與陳名天自小分離,本就缺乏兄弟情義,更何況,如今的陳名天已經(jīng)三十而立,交往何種女人,的確輪不到他來指手畫腳。

“要不要來對弈一局?”兄弟二人沉默了會兒,陳望又道。

“不必了,弟弟我便不打擾大哥的清靜了,告辭。”陳名天對陳望抱了一拳,轉(zhuǎn)身離開了陳府。

陳望依舊坐在蒲團上未動,目光盯著面前的棋局,卻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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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一夜的休養(yǎng),夏展顏傷口的痛比昨日微微輕了許多,一陣開眼,便見到完顏赫關切的目光,不由給了他一個睡眼惺忪的笑容。

秋雨已停,空氣裡的涼意越發(fā)甚了。

“若在康平城,此時還未有這樣的寒氣呢。”夏展顏小聲道。

“那是自然,這裡可是北方,再有一月,便該落雪了。”完顏赫在顏兒的小臉上親了一下,便翻身下牀,一邊穿衣一邊道:“你見過雪嗎?”

“自然見過,”顏兒撅了撅嘴,不服氣地問道:“你不會以爲我連雪都沒見過罷?”

“哦,今年冬季,我讓你見見真正的雪,”完顏赫整理好衣裳,俯身對顏兒道:“這裡的冬季很冷,需要穿戴的很厚,不然腳啊,耳朵啊,鼻子啊,手啊,都會凍掉的。”

“你又來誑我。”顏兒看著完顏赫,嬌嗔地白了他一眼。

完顏赫開懷地笑了,卻再未說什麼,轉(zhuǎn)身出門洗漱去了。

完顏赫本來是想讓顏兒多躺一會兒的,但顏兒在牀上躺了太久,久到感覺整個身子都僵住了,便也不顧身上的傷,自己起了牀。

待她整理好衣裳,完顏赫正好回來了,見顏兒站在地上,忙一疊聲問道:“不礙事了嗎?可以下牀了嗎?”

“我是肩膀受傷,腿又沒傷。”顏兒好笑道,“而且我躺太久了,都快變僵了。”

“哦?”完顏赫走過來,語氣促狹道:“讓我摸摸,哪裡變僵了?”

夏展顏怕癢,本能地躲了一下,卻不想傷口一痛。

完顏赫見了,忙上前扶住顏兒,“如何?”見顏兒搖頭說無事,完顏赫才鬆了口氣,而後自責道:“是我不好,不該逗你。”

“我要罰你,”顏兒笑著,但想了半天,未想到處罰的方法,便笑道:“先攢著,等慢慢跟你一塊兒算。”

完顏赫自然是由著顏兒,連聲道:“攢著攢著,隨你怎麼罰都可以。”

“罰你一個人睡。”顏兒嘻嘻笑道。

“就這個不能依你。”完顏赫也笑了。

待露香進屋來伺候夏展顏梳洗,二人也便不再說笑,完顏赫轉(zhuǎn)身出了屋子,去院子裡抻練筋骨了。

一邊抻練筋骨,一邊沉思著,他的心裡還惦記著一件事,便是明珠郡主。

當日,完顏赫曾警告過原達,若她敢向皇上透露此事,便會用明珠郡主來償還她犯下的錯,原達應該慶幸,夏展顏只是受了傷,若夏展顏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明珠郡主也定是活不成了。

原達以爲,將明珠郡主送進宮中便是安全,只能說明她太過天真了,若完顏赫存心想擄了小郡主,便是皇宮的高牆,他也是有法子的。

只不過眼下顏兒負傷,完顏赫也不想多橫生枝節(jié),此事也便緩了下來。

但總有一日,他會令原達嚐到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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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御書房。

蕭太后與皇上坐在榻上說著話,完顏赫交出兵符,實在是令皇上之心快慰不已,他甚至在心裡打好了小算盤,既然完顏赫手中已無兵權,那他往後隨便尋個由頭講夏展顏召進宮,完顏赫也是莫可奈何的。

“皇上,往後你便不要再打郡王妃的主意了,你應該知道,赫兒是用這個天下?lián)Q了那個女人。”蕭太后只瞄了皇上一眼,便知他心中打的主意。

皇上低了頭,未言語。心裡卻暗想,此次只能算是完顏赫失策了,他願意願意與人定君子協(xié)議,而自己卻非君子。

“身爲人君,一言九鼎,皇帝,你要記得。”蕭太后盯著皇上道。

皇上忙點頭稱是。

“你要記住心裡,“蕭太后加重了語氣,:“赫兒如今雖沒有兵權,但他這麼多年在軍中的威信仍舊無人能敵,你若想江山穩(wěn)固,便莫要再去打擾他們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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