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一凡的臉色驀地一變,薄脣緊抿,眸子清冷陰沉,“什麼意思?”
藍氏跟她什麼關係?藍氏怎麼可能跟她有關係?!
藍氏是他一手創辦,可謂是他白手起家辛辛苦苦打拼的成果,雖說開辦公司的資金是他以昂高的股份爲底與國外一家扶持公司簽訂合約得到的,但這能說明什麼?
她一個土生土長的A國人,還能與那家扶持公司有關聯不成?更何況,她只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世家千金,她要是真有那本事,那就是他這三年看走了眼,錯把翡翠當石頭了!
“字面的意思,G—U—N,滾!”秀眉微挑,冷眸看著眼前的男人,清秋一字字頓。
她再不濟也是上古世家傳人,再無能也是金融界隱匿深藏的金手指,再柔弱也只對愛自己的人,這種男人,再不配得到她的任何溫柔相對!也再不配得到她的任何關懷體貼!
看到她眼底的冷視漠離和輕視不屑,藍一凡陰沉的眸子愈發清冷,“舒小姐沒聽懂我的話,我是問藍氏企業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剛纔說從你手下流出多少資金進藍氏,你就取回多少,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再不想理會這污染空氣的根源,清秋脣邊冷冷一笑,手指向門邊,“你總會明白的,我累了,藍總若沒事,請回,不送!”
藍一凡站著,眸子中像是有什麼東西浮沉浮沉,終是清冷一笑,“舒清秋,你心裡計較些什麼,我們都清楚。你恨我毀了你的清白,讓你未婚先孕又威脅你簽下離婚協議,這些是我做的,我承認!”
話一頓,他臉上的笑瞬間添了憤怒,狠狠的看著清秋,“可是心兒她做錯了什麼?她最大的錯就是遇到你哥哥舒凜,失了清白,被送進了精神院!你想報復大可衝著我來,可你爲什麼要去傷害她,傷害我們未出生的孩子?!”
報復?無辜?!傷害?!
像是聽到一個了不得的笑話,清秋脣邊的冷笑轉成嗤笑,“藍一凡,我該說你笨還是說你蠢?你睿智精明的眼裡除了心尖尖上的人難道就看不到別的東西了?孩子是怎麼丟的爲什麼丟你大可以問問你心尖尖上的那個人?!這場戲是誰親手主導的,是誰報復誰?是誰最無辜?是誰在傷害誰?還有,我哥哥是什麼樣的人我清楚,他沒有動席心事情的發展經過這件事從頭到尾通通透透,徹徹底底我會查清楚,你想討要說法,我便要你心服口服!”
一口氣說完這麼多話,清秋輕喘一口氣,再次冷冷開口,“藍總還有什麼事要栽贓於我的,一併說了吧,免得再勞您大駕,踹壞了門不打緊,若踹傷了您的腳,那可是我的故意傷害了!”
緊咬著最後四個字,清秋瞥了一眼臉色陰鬱的男人,冷冷一笑。
席心是什麼人她不清楚,但只憑她每次看見自己時炫耀跋扈的猖狂樣,哼,她要是什麼好鳥,她舒清秋的名字倒過來念!爲了這樣一個女人,藍一凡竟失去了最低等的判斷頭腦,真是間接侮辱她選擇他的智商!
微蹙的秀眉爲最後的想法又糾結擰緊,清秋擡手撫上自己額頭,緩緩揉去了眉間的不平,看向藍一凡,冷聲道,“藍總沒有話說?那請回吧,我累了!走好,不送!”
“從來沒發現你原來是這麼能說的人,尖酸刁鑽、刻薄辛辣不過如此!原來真的是我看錯了!是不是栽贓,你心裡清楚,舒清秋,不要動席心不要動藍氏,這是我最後的底限,你也可以當成是我的警告!言盡於此,你好之爲之!”
話落,欲轉身出門。
病房門卻在他的手觸上之前被人推開,一身休閒衣裝的段辰之推著輪椅進來。
微淡的陽光灑落在他深色的衣服上,暈出一道一道的暖色暗影,微側的一半臉頰俊美清朗,只留一半的薄脣勾勒著一抹近乎幸福的上揚弧度,即便坐在輪椅上,仍是那般出塵超凡,獨有一股雍容和貴胃氣度。
清秋不知怎麼就忘記了自己在做什麼,看著他的出現,心裡一安,甚至脣邊都不經意的勾出一條清淺的線。
段辰之深邃的眸子裡像是寵溺,看著她微微一笑。
將輪椅前方的大餐盒取下,放在清秋右側的牀頭櫃上,他身子前傾,湊近清秋的耳畔,“丫頭,小媽特地做了酥油雞,說是很補,讓你多喝一些,順便讓咱們的寶貝也多補充營養,這兩天他可是跟著你受了不少驚嚇。”
喝?!
清秋微愣著,蒲扇的長睫輕輕眨著,看著眼前放大的俊顏。
段辰之又是一笑,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髮,兀自動手將吃食一併擺上了不遠處的餐桌上,朝她招手,“過來。”
“啊?哦。”
清秋搖了搖混沌的腦袋,慢慢從牀上下來,走過去,待坐下才反應過來,她貌似剛同人吵了一個不算架的架,結果段辰之來了,她就……
“你先吃,我出去一下。”段辰之將湯匙遞給她,輕輕一笑。
擡眸看了眼尚未走出房間的藍一凡,她頷首,然後低下頭專心喝盅裡的湯,湯裡選用的是頂級的母雞,經大火、慢火,細燉而成,好喝不膩,脣齒留香,真真對了她這挑剔的胃口了。
看著她微瞇眼享受的模樣,段辰之清雋的眉宇間閃過愛憐,脣邊的弧度緩緩拉開,擡眸看了一眼藍一凡,輕聲道,“藍總,借一步說話。”
藍一凡一怔,對上男人冷睿的眸光!
這樣的男人!
輪廓分明的五官像是上帝精挑細選特意組合而成,俊美傾城卻絲毫不給人柔弱感,冷肅的眼神帶著考究似乎要將他看透,脣邊泛起的一抹笑,溫和淺淡,卻又含著神祗般的冷漠疏離,神聖不可侵的傲氣,舉手投足,儒雅貴胃盡顯無遺!
“段先生?”
對於他,藍一凡只知道他是目前紅遍京都的金牌律師,五個月前的案子上涉政要部門,下牽地方高官,鬧得沸騰張揚,而他突然憑空消失,卻原來是來到了A市。
看剛纔的狀況,段辰之是與舒清秋認識的,且關係不近……
段辰之將門帶上,引藍一凡到樓梯拐角處,“藍總是聰明人,想必明白我要說的話,但這話我還是要說,你棄丫頭在先,席心逼迫在後,其中原委大家自然都清楚。藍總若不想以後追悔莫及,不如現在收手!”
藍一凡眉頭一蹙,看向段辰之,“段先生錯了,現在不是我不收手,是舒清秋。她三番兩次害心兒……”
段辰之冷笑,擡手打斷他的話,“我與丫頭認識不過幾月便知道她不是那種人,你與他相處三年會不清楚。丫頭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與藍總再無干系,這點請藍總清楚,話已到,若藍總一意孤行,那……”
話一半,他幽暗的眸子淡淡瞥了藍一凡一眼,只一眼,森寒、陰冷、血腥、殺伐,一身狂傲修羅之氣釋放淋漓,讓見慣商場殘酷廝殺的藍一凡亦渾身一顫,僵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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